“我在t寶上買的,幼稚嗎?”她開口。
唐未這才確定,是真正的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是他的幻覺。
“……還好,是你的風格。”他說完這句話,看她一眼,又補了一句:“抱歉,我剛以為是於聲。”
商時雨還替他撐著傘,又把剛買的水遞給他,“你喝。”
唐未看到她臉頰被曬得紅彤彤的,額頭上都是熱汗。他有些不忍,把瓶蓋擰開,遞給她,“還是你喝吧,於聲會給我送水來。”
那樣小小的一個舉動,讓商時雨心都像是裂開了。
他還和過去一樣貼心周到。可是,他真的是對誰都如此紳士嗎?
感受到她傷感的眼神,唐未似乎也察覺到她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舉動,眸光微斂,將瓶蓋重新蓋上,放在了一旁。對她,他總不由自主。
“你傷都好了嗎?”她問。
“嗯。傷得不嚴重。”說是不嚴重,實際上卻因為感染在醫院吊了一個星期的點滴。今天和王教授說了好些好話,才好不容易放他出來透透氣。
在沉悶的醫院裡呆久了,他覺得哪怕是這樣坐在外面曬如此毒辣的太陽,都是一種享受。
“能讓我看看嗎?”要真正看了,才放心。畢竟,他的臉色很蒼白。她總覺得他狀態並不是很好。
“怎麽看?這麽多人,掀開衣服給你看嗎?”他笑著,開玩笑的語氣。
商時雨窘了一下,耳根子發紅,“那我摸摸也行。”
唐未還來不及阻止,她已經彎身,手落到他後背上。唐未身形僵了僵。她手指柔軟又滾燙,即便是隔著襯衫,他也能感覺到那種讓他震顫的魔力。
她的手,充滿了疼惜,從他的肩胛骨一寸一寸往下。她貪戀著這樣的靠近,貪婪的感受著這種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觸感,因為太過激動,指尖都在發顫。
越摸下去,心酸,一圈圈在心裡越擴越大,她酸楚的呢喃:“你瘦了很多。”
“四爺。”
於聲的聲音,突然傳來。唐未像是如夢初醒,回身,把她亂摸的手扣住了。
商時雨一怔,失落又難受的看著他。
“我該走了。”他掩蓋住痛心,不允許不舍的情緒在心底肆意放大。現在的他,在地獄裡苦苦掙扎,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沒有資格對誰戀戀不忘,更沒有資格讓誰對自己念念不忘。
“要走了?”她訥訥的問,好多好多不舍。
“嗯。”
“你去哪?”她無意識的問著,單純的想和他多說兩句話。僅此而已。
“回家。”
“你家住哪?”
唐未沒有回答。起身時,將地上的礦泉水拿起,遞回她手上,“你也回去吧,氣溫太高,不適合在室外活動。”
頓了頓,他又補上一句:“再見。”
說罷,和她擦身而過,舉步離開。於聲跟著一起走。
商時雨握著水,執拗的幾步跟上去,“唐未,可以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嗎?你的電話,或者你的eil都可以。”
沉默。而後,他頭也沒回的道:“沒必要。”
沒必要。
分手後的情侶,連做朋友都沒了必要。
她舉著傘站在那,即使此刻烈日當頭,她卻隻覺得透心的涼。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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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時雨又讓自己忙碌起來。工作總是能起到麻痹的作用,這是一件好事。
藍蕭剛回國,開著車到電視台樓下等她。看到她的時候,被她的黑眼圈嚇到。
“商時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不要命的在造自己?”
她打著呵欠,懶懶的窩進副駕駛座裡。藍蕭無奈的提醒,“安全帶。”
“哦。”她把安全帶系上,閉上眼睡覺。
“你想去哪吃飯?”藍蕭問她。一轉眼,看到她眼睛下濃濃的黑眼圈,有些不忍心,“要不,我帶你去我那先睡一覺去,晚上出去吃夜宵。”
時雨直接扔給他一個白眼。
藍蕭聳肩,“當我沒說。好心當驢肝肺。”
“就隨便吃點吧,反正是你買單,你做主就行。”
藍蕭“嗯”一聲,用余光時不時的瞥她幾眼,“我說,你怎麽成天都穿成這樣?23歲的人了,還和個孩子似的。”
她不以為意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褲,“那要怎麽樣才不像孩子?”
“嗯……蘊靈那樣。”藍蕭認真的回答她,“每天精精致致才叫女人嘛。”
商時雨沉默一會兒。眼簾掀開來,落到窗外去,看著窗外的風景。她幽幽的問:“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她那樣的?”
“對啊!又性感又漂亮,誰不喜歡?”
她牽強的扯了扯唇,跟著感歎:“是啊,誰不喜歡?”
“怎麽?羨慕嫉妒了?”藍蕭瞥她。
她籲口氣,仰頭將眼眶的緊澀感吞下去,“是啊,都羨慕死了!”
看似玩笑的話,她說得卻比任何時候都認真。又豈止是羨慕,她嫉妒。一想到她和唐未是情侶,他們可能擁抱,可能親吻,可能做她和唐未還沒做過的事,她就嫉妒得快要發狂。
藍蕭完全不知道她還有這心思,隻以為她在開玩笑,哈哈笑著,“其實我也能勉為其難的喜歡你。你要是打扮起來,十個蘊靈也不是你的對手。”
她不聽這種奉承的話,“承蒙藍公子瞧得起。”
“嘁~我還真想過要把你撈我們公司來當簽約藝人。 ”
“我才不想被你潛規則。”
藍蕭笑得東倒西歪,“你倒是真瞧得起自己。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妝也不化,頭髮也不打理,穿得這麽隨便,要不是底子好,我連朋友都懶得和你做。說真的,你這樣真讓我很擔心,以後什麽樣的男人能瞧得上你。”
“有什麽關系,反正我也沒打算找男朋友。”
“幹嘛?你還想找女朋友不成?”
“我想當尼姑,行了吧?”
“好好一姑娘,瘋言瘋語。”
藍蕭的車開得很穩,時雨實在太缺睡眠,不出一會兒就真的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車,開到一家餐廳門口停下時,藍蕭才把她叫醒:“懶豬,都睡得流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