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歡丨愛，夜晏很用力，像是要將自己的印記，深深的埋進她體內，讓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樣。

　到最後，舒年全身無力的被夜晏抱到浴缸裡，夜晏手機響，他便先出去了。

　舒年隱隱聽到他在外面講電話。來電話的是唐紀楓吧?夜晏似乎又要去出差了。

　舒年咬咬唇。

　突然有種在倒數著過日子的感覺。他離開一天，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便少了一天……

　外面。

　夜晏拉開房間的門，往廳裡走。聽到唐紀楓的話，隻淡淡的道:“換個人吧，我不去。”

　“沒人換。這次是個大項目，我們倆都得去，一個都不能少。”

　“那就延後。”

　“能延後得了我還用得著和你在這廢話，我現在都忙得連泡妞的時間都沒了，還不也得去?”

　“未來這二十多天，我不會去任何地方。”對於唐紀楓的要求，夜晏完全不為所動。

　唐紀楓在那邊抓狂，“你到底抽哪門子風?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倔過！”

　夜晏回頭往房間裡看了一眼，神色，暗沉了許多。最終，他到底是什麽都沒說，隻道:“就這樣吧，沒得商量。”

　“靠！”唐紀楓氣得不行。

　————

　夜晏和唐紀楓結束了電話，舒年正好已經從浴室裡出來了。穿著睡袍，頭髮濕漉漉的，不知道是因為剛洗過澡的緣故，還是因為激情所致，她臉蛋還紅撲撲的，很是好看。見夜晏進來，她站在床邊上，低聲問:“你要去出差?”

　夜晏看著舒年，“嗯。”

　“去多久?”

　“這次是個很大的項目，如果過去的話……”夜晏目光微重了些，“至少是一個月。”

　一個月……

　舒年握著吹風機的手，繃緊了些。站在那，定定的看著夜晏。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可是卻是滿腹心酸。

　夜晏眸色越發的深重，“你沒什麽想和我說的?”

　“有。”舒年抿唇，“你可以不去嗎?”

　“為什麽?”

　為什麽呢?

　因為……

　這一去，他們倆下次見面的機會，不知道遠在何處。

　因為……

　這一去，他們連最後的相處的二十多天，都不剩下。

　舒年壓抑住心裡翻湧的酸澀，“我不想和你分開這麽久……”

　夜晏笑了一下，“二十天，很久嗎?”

　哪比得過五年那樣久?

　舒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隻覺得夜晏此刻面上的笑容，看起來竟有些涼意。她放下吹風機，往他面前走過去，“很久。”

　她仰頭，幾乎是懇求的看著他，“夜晏，你不要去。”

　即使知道那是工作，她這樣的請求顯得有些無理取鬧，可是，她克制不住內心這份衝動。

　夜晏垂首看著她緊緊攀住自己手臂的手，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覺來。

　是，20天多久啊！他出差，哪怕是五天，那種思念的煎熬，都讓他覺得難以忍受。可是，如今，她讓他承受的，卻是五年之久！她何其忍心?

　“好。”夜晏開口，語氣沙啞了許多，“只要你不願意我去，我哪裡都不會去！而你……”

　“舒年，你從來都是自由的……”

　最後這句話，舒年一震，仿佛覺得他是話裡有話。

　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可是，夜晏卻斂了剛剛的情緒，“我去洗個澡。”

　目光落到她濕漉漉的頭髮上，“把頭髮吹乾，別感冒了。”

　舒年沒有說什麽，只是看著夜晏沉步走進了浴室。

　帶上門的那一瞬，夜晏看著洗漱台上，並列擺在一起的兩個人的洗漱用品，神色暗了又暗。

　————————

　下午的時候，夜晏人就出去了，到4點多的時候，才回來。

　兩個人換了身衣服，回慕斯公寓吃晚飯。一路上，舒年還是有些緊張。今天帶夜晏回去，他們之間的關系，在父親面前便是昭然若揭。不知道他老人家會是什麽態度。

　她之前打電話偷偷探過桂嬸的口風，順便交代桂嬸不要提自己去國外念書的事。桂嬸隻說他情緒還算不錯。

　“打算怎麽和叔叔介紹我?”路上，夜晏問。

　“你想我怎麽介紹?”

　“我怎麽想，你心裡很清楚。”

　舒年是很清楚。她笑了一下，“那一會兒，你不如自我介紹?反正你臉皮也很厚。”

　夜晏睞她一眼，“確定要讓我自我介紹?”

　舒年笑著，沒答話了，只是將視線轉到窗外去，看著窗外的秋景。這個城市的秋天已經來了。光禿禿的樹枝，看起來雖有些荒涼，可是，又有種淒涼的美。

　這，大概就像她和夜晏的關系吧。

　不管未來他們倆是不是還會在一起，但至少，這一刻，她所有的感覺，都是美好的。

　車，開得又穩又快。

　很快的，就到了慕斯公寓樓下。

　夜晏將車往車庫裡開的時候，半路，踩了下刹車。他的目光，落向小區花壇邊站著的一人——那人身影纖瘦。穿著一套優雅的白色套裙。風吹過，越發顯得那身子骨有些單薄。對方正仰頭看著樓上，身邊一輛轎車停在那，恭恭敬敬站在她旁邊的似乎是司機。

　舒年本沒發現，可這會兒夜晏踩了刹車，她便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見到那身影，微愣了愣。

　想起曾經在這裡，度過的屬於一家三口的所有時光，如今再看著車外的明婉君，心裡百轉千回，很不是滋味。時光流轉，才不過是三年多，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若是五年……

　五年的時光，只怕更會將人打磨得認不出原來的彼此。

　“要下去嗎?”夜晏問她。

　舒年沉吟一瞬，最終，解下了安全帶，“你停好車上來，我在一樓等你。”

　“嗯。”夜晏點點頭，目送她下車。

　直到她的身影靠近明婉君，他才驅車下了底下車庫。

　——————

　明婉君內心很是糾結，看著這棟曾經熟悉，如今已經是陌生的房子，捏著包的手松開又繃緊，繃緊又松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上去。

　“你是來找我爸的?”

　就在此刻，一道熟悉的聲音，乍然響起。

　明婉君心頭一蕩。

　看到自己的女兒，又驚又喜，“年年，你怎麽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