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不說話的時候,壓迫感很強,讓她倍感壓力。
她挪了一小步,往後退一些,想和他盡量保持距離。但是,很快的身子就抵在了車身上,退無可退。
唐玨極具侵略性的長腿往前邁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離得如此近,柒柒可以清晰的聞到他身上有很乾淨的古龍水的味道。
“抱歉,唐先生,麻煩你退後一點,我要回去了。”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態很平靜。
唐玨不喜歡她這樣避著自己,長指一挑,將她巴掌大的小臉抬起來,那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散盡春情,“和他離婚了嗎?”
柒柒下意識抬手要將他的手指從自己臉上移開。可是,下一瞬……
她纖嫩的手卻被他反手扣住。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稍用力一拽,她柔軟的身子,一下子就撲到他胸膛上。
柒柒羞惱,小臉憋紅,掙扎,沒掙開。
抬眼,唐玨還是那副神情,“離還是沒離?”
“我沒打算離婚。”她沒有掩飾的回。
話一落,周身的空氣,像是凝結了兩秒。她分明感覺得出來,男人握著自己的力道要加重了幾分。
柒柒知道自己掙扎不開,便也不再掙扎,只是不卑不亢的望著他,“那100萬支票,如果沒有意外,唐先生肯定已經收到了——那是我還你的所有費用,以後我什麽都不再欠你。”
“支票?莫循簽的那張?”
“……嗯。”
唐玨沒怒,反倒是看著她笑了,“柒柒,我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準打上其他任何人的標簽。”
所以,他怎麽可能允許她用簽著其他男人名字的支票?
柒柒知道他狂妄,他也確實有狂妄的資本。可是,那也不代表身為他仇人的自己,要無條件無底線的接受他的狂妄。
“唐先生,第一,我並不是一個物件,也不是你什麽時候想捧來玩,我就要送上來供你玩耍的物件。第二,莫循不是其他人,他是我丈夫。”柒柒說這番話,仍舊是清寧平和,語態卻又堅定,“請你放開我。”
周圍,唐玨手底下那些人,包括簡卿,聽到她這番話皆是震住。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麽和少主說話。而且,多少女人連做夢都想讓少主多看兩眼啊……
這年輕女孩,看著那麽文靜,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
簡卿不由得又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挑釁我?”唐玨盡量忍住因為她叫別人’丈夫’而挑起的怒火。烙在她腰上的大掌,驀地往下滑,“寶貝,挑釁我的後果,你承受得起嗎?”
柒柒呼吸一下子就亂了,手指拽著他的西服袖子,白嫩的指關節都繃得有些泛白。
那一瞬,連呼吸也跟著繃緊了。
男女這方面的經驗,唯一的一次,還是前段時間在唐玨床上的那場噩夢。
柒柒又哪裡是唐玨的對手?
“唐玨,你不可以!”她輕斥一聲,不認同的目光從唐玨臉上飄過,有些窘迫和難堪的看一眼其他人。那些人,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訓練有素,早就背過身去,隻當是個模型擺設一樣站在那。
唐門裡都是些什麽怪物?
柒柒有些不知所措,這樣曖昧的姿勢,更不敢看唐玨。也不知是羞還是惱的,她小臉上有一層薄薄的紅暈。
唐玨迷人一笑,“為什麽不可以,你不想還清欠我的債了?”
“我已經還清了。”她不免有些著急,“你拿支票去銀行,銀行會……”
“可是,銀行貸款都得算利息的。”唐玨將臉朝她貼過去,一下子,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彼此的唇幾乎都要貼到一起,“我唐玨看起來像是個慈善家?”
男人的嗓音清冽,妖孽,低吟淺訴。明明很好聽,可是,柒柒卻能感覺得出來致命的危險。
她努力調整好呼吸,不被這危險的男人所左右了思緒,才開口:“利息你要多少?我可以馬上就還你。”
“嗯,我也喜歡你馬上還我……”唐玨話一落,柒柒輕‘啊’出一聲,人已經被唐玨推倒在車的後座上。
她驚得瞠目,幾乎是立刻坐起身,往後躲。可是,唐玨若是野豹,在他面前的柒柒就是個只能任他欺凌的小白兔。她才一動,唐玨箍住她的腰,輕而易舉便將她抱了回去,穩穩壓在了身下。
這麽一鬧騰,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喘。天氣本有些熱,這會兒柒柒小臉緋紅,額上更是浮出層層細汗來。
“……你到底想玩什麽?”她急得不行。
“看不出來?”唐玨藏住心底的失落,調丨情般的將唇貼到她耳廓上,在她耳邊吹著氣,“想玩你,寶貝……”
她睫毛顫了顫,“……唐玨,你過分。”
小臉躲開他的氣息。
不喜歡他這樣任意妄為的將她視作玩具的語氣。這世界上,沒有誰天生就高誰一等。
唐玨沒有松開她,反倒是手一路摸到她左手手腕,抓過來,舉高在她頭頂。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她襯衫袖口勒了上去。手腕上,深深的傷痕,依舊還很明顯。
柒柒想躲,不願讓他看。他卻扣緊了,壓在她頭頂。 目光深沉的看了兩秒,眼底劃過一抹深邃的光,而後突然在那傷口上親吻了一下。
她微顫。
男人的唇,很薄,很軟,烙在傷口上,她隻覺得滾燙似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他這個親吻裡,含藏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不自在的,下意識縮了下手,只聽到他清冽的開口:“柒柒,我不喜歡有誰傷害我的東西,所以……乖點,別再做這種傻事。”
柒柒咬唇,不語。
他怎麽能要求得如此理直氣壯?她之所以會傷害自己,還不是因為他?
“聽到了嗎?”沒等到回答,唐玨似乎不高興,眉峰皺起。
柒柒半晌才悶悶的‘嗯’出一聲。
她本以為唐玨會像上次那樣對自己做些更過分的事,但是,沒想到,正在她愁苦的時候,他卻是忽然抽身從她身上離開,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