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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蘭亭夫人接了手帕,把眼角的眼淚浸乾。她也沒有隱瞞了——既然已經拿著資料找到自己面前,想來,他是什麽都清楚了。
“你怎麽會有這些資料?”好不容易把情緒平靜了,才問出聲。
“星辰因為心疼您惦記女兒,所以,拜托我替您找找。其實我也是機緣巧合,聽我父親提過,您和我叔父——”白夜擎頓了一瞬,看著蘭亭夫人,直接開門見山,“您和我叔父在20多年前,談過戀愛,是麽?”
“……”蘭亭夫人並未答話,拿著方巾的手卻悄然握緊了。
白夜擎道:“我叔父這輩子最好的年華都在監獄裡度過。現在終於能出來,但是,也終究是晚景淒涼。所以……我很希望您女兒就是我叔父的女兒。至少,讓他還有所安慰。夫人,希望您看在我父親以及叔父和您的交情上,還請您和我說實話。”
蘭亭夫人很久都沒有開口,似乎是沉浸在過去那段甜蜜又苦澀的戀愛中。
半晌,她才輕幽幽的點頭,“沒錯,那孩子……確實是你叔父的……”
白夜擎眼裡亮了亮。
蘭亭夫人繼續說著:“當時,你叔父的生存環境,要多惡劣有多惡劣。全國上下,到處都在抓他——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我竟然生下了他的孩子,必然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會放過的……所以,當年生下孩子,我也隻敢看一眼,便留下孩子匆匆跑了。可現在已經是悔不當初。”
夫人說著,是傷心到了極致,眼底的淚又淌了下來,收不住。
白夜擎也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尤其是女人。索性,沒有出聲,只是安靜的在夫人對面坐著。
蘭亭夫人克制著情緒,一會兒道:“讓你看了笑話了。”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和您一樣,我也很想見見我這位堂妹。所以,您放心,五天之內,一定會有確切的消息。或許,用不上五天。”
蘭亭夫人心裡欣慰許多,頷首:“若是這樣,我就全權交給你了。”
“那麽,我叔父那兒……”白夜擎頓了頓,換了種說話方式,“我叔父在監獄裡也一直很惦念您。”
她怔了怔,隻道:“一切還等那可憐的孩子找到再說吧……”
她多少有些害怕再見他——記憶中那翩翩君子。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20多年。這些年裡,無論是他,還是自己,都已經面目全非。終究是怕再見後,曾經的一切再不複記憶中的模樣,平添失望和傷感。
白夜擎自然是無從勉強,蘭亭夫人起身離開,走之前,把那份資料揣在手裡,當寶貝一樣抱在懷裡帶走。白夜擎送她到門口的時候,她仍舊是回頭又叮囑了兩句:“夜擎,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您放心。”
………………………………
M國晚上十點,S國這邊才剛剛早上十點。
涼城,比市區還要冷幾個溫度,但空氣清新,讓人心情舒暢。
夏星辰在幫沈敏準備中午的午餐。她蹲在廚房門口擇菜,夏大白早就和其他小朋友玩得無影無蹤了。
“他父母見過了?”沈敏聽她說去了白家,詫異的抬起頭。
“嗯。就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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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好說話麽?”
夏星辰想了一下,“老太太倒是很熱情的,不過老先生不是那麽好說話。我去一趟也沒能好好說上幾句話。”
沈敏看她一眼,“你可別讓自己受了委屈。知道麽?他們要是同意你們倆的事,那你就嫁。要是左右不同意,還給你為難,那就作罷。這結婚總歸不是兩個人的事,得是一個家庭的事。”
夏星辰沒有出聲,她想起白夜擎離開前的那晚上她答應過的,無論如何,這份感情她都不會退縮了。
其實……
現在真讓她退縮,大抵,她也做不到了吧!有些感情,越種越深,最初種進眼裡,再到心裡,漸漸的,悄然漫進骨髓,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和自己融為了一體。
難以自拔……
“發什麽呆?”沈敏看她一眼。
她回神,“媽,您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沈敏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要說當母親,她並不稱職,對於感情上,自然也就多做不了干涉。
廚房裡,傳來很香的鮮味兒。沈敏起身,把蒸鍋打開,一隻隻蟹蒸得紅彤彤的。沈敏叫星辰去她房間處理蟹的工具。
“就在櫥櫃最裡面,都多少年沒用過了,也不知道生鏽沒生。”
“我去看看。”夏星辰洗了手,擦了下,進屋去。
………………………………
沈敏拿了筷子將蟹一個個夾了出來,老半天,卻沒見星辰人出來。
“星辰?”
她喚了一聲,沒聽到聲音,便往房間那邊去。
推開房間的門,就見她在櫥櫃邊上,抱著個盒子在仔細的瞧著。那盒子……
沈敏心裡“咯噔”響了下,臉色變了變,幾步過去,便把盒子抱進自己懷裡。
“讓你拿東西,你倒好,跑這兒發呆來了。”
沈敏把那盒子要放回去。
“媽,盒子裡那塊布和那玉佩都是哪裡來的?”夏星辰心裡本就好奇,但見母親這反應就更好奇了,“您這麽寶貝的收著,是什麽好寶貝,還不能讓我看見?”
沈敏有一會兒沒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媽?”夏星辰探尋的喚了一聲。
沈敏歎口氣,“沒什麽寶貝不寶貝的。”
她說著,把盒子打開來。夏星辰剛看過了,就是一塊藍色的布,上面繡著很漂亮的蘭花。而那玉佩……
上次看白清讓先生脖子上的玉佩,她覺得眼熟是沒錯的。盒子裡這塊玉佩,不見得是他那一塊,但確實是很像。至少從形狀上來說,挺相似的。
“這塊玉佩,你收著吧。”沈敏將玉佩取出來,交在她手裡,“現在天涼,你也別掛在脖子上,我給你封個小包包,平時你就揣在口袋裡。”
“媽,這玉佩是哪裡來的?”
抱到她時,這玉佩就在那藍色的繈褓裡。沈敏自然沒說,隻道:“你是個早產兒,身體不是很好。這玉佩是媽從一位大師那求來保你身體安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