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錦今天穿著一身小西裝,長發披下來,大大的波浪卷,嚴謹正式外,又風情迷人。相較而言,她要比自己成熟一些,而且,這副打扮應該是唐煜喜歡的——像他那樣的成熟男人,就喜歡像梁如錦這種成熟的女人,而不是自己這樣的小孩兒。
梁如錦沒接她遞過去的杯子,挑唇一笑,直接往廚房走,“不用了,我有自己的專用杯。”
她進去後,端著一個青花瓷的杯子出來了,意味深長的看了唐菲菲一眼,彎唇淺笑,“雖然已經離婚,但這裡我好歹當了幾年的女主人。我來這裡,也沒有很奇怪吧?”
她說著,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上水後,端著杯子輕輕啜了一口。手指在那隻青花瓷的杯子上來回摩挲著,像是很隨性的開口:“你哥喜歡收集瓷器,這隻杯子還是前年他費了許多心思在梭洛古堡裡收集來的。他原本一直很小心的珍藏,後來我的水杯摔壞了,他就把這隻杯子取了出來送給我。”
“原來如此。”唐菲菲認真聽著,坐在餐桌前,目光在那隻杯子上輕淺睨過,而後托腮衝梁如錦嫣然一笑,“嫂子,我哥都舍得把他這麽心愛的收集物拿來給你喝水了,那他為什麽還要和你離婚?”
她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又透亮又無辜。
梁如錦清楚唐菲菲素來就不喜歡自己,準確點來說是討厭自己。所以,她自然不會被她的笑容給蒙騙到。這一口一句’嫂子’,分明就是故意的。以前可沒見她叫得這麽親熱過。
她低低的輕笑一聲,“菲菲,你可還真和以前一樣關心我和你哥。”
唐菲菲半認真半玩笑的輕笑,語態天真,“那當然得關心,誰讓嫂子你以前搶走了我哥,可害我傷心了好久。”
“搶?”梁如錦挑眉,自有風情,“傻菲菲,真正搶得走的根本就不是你男人。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唐菲菲面上沒有什麽變化,唇角翹翹,“嫂子說得是,就像會離婚的一定也一定不是你男人一個道理。”
梁如錦臉色微變。
這丫頭幾年不見,還是伶牙俐齒。她很難佔得了上風。
“菲菲,你可還是以前那副老樣子。”梁如錦勾唇,嗤笑一聲。
“嫂子也是,還是一樣美。”
梁如錦不想去管唐菲菲這話裡到底有幾分真心,隻道:“所以,你還和以前一樣,都這麽多年了,還不死心的喜歡你哥?”
“嗯,我是個執著的人。”唐菲菲一點都沒隱瞞,澄澈的雙目坦率的看著她,倒是讓梁如錦一愣。
在和唐煜結婚前,她就問過唐菲菲這個問題。那時候的唐菲菲沒有回答,並且被她問出的這個問題嚇得滿臉的驚恐。
可現在的她,早已經不是像過去那樣了。
長大了,成熟了,所以終於理得清楚自己的感情,並且接受自己這樣的不丨倫感情了?
梁如錦冷笑,“菲菲,你喜歡自己的親哥哥,這是什麽感情?說得好聽點叫’不懂事’。說得不好聽了叫——變、態。”
最後那兩個字,梁如錦一字一頓,咬得很重,身子微微往前傾,逼近唐菲菲,眼神銳利。
“是不是變態我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一件事——”唐菲菲身子也跟著往前傾,湊近她一些,大眼笑望著她,“嫂子,你已經和我哥離婚了,我們的事都和你沒關系了呢,所以,你就別來操心我們了。”
“也是。”梁如錦往後靠去,雙手環胸,翹翹唇角,“我確實是在杞人憂天了。”
她的視線,從唐菲菲身上飄過,而後搖頭,面上是自信,“我了解你哥,他喜歡的絕對不會是你這種類型。菲菲,你漂亮是很漂亮,但還太嫩了,像你這樣的,哄哄年輕男孩子還成,要想讓你哥把你當女人看待,你少說還得修煉個七八年呢。還有……”
說到這,她停頓一瞬,才又繼續道:“我和你哥,很可能會複婚。所以……你大概是沒希望了。”
她最後一句話,讓唐菲菲面上的笑,收斂了。
複婚?是真的嗎?
兩個女人正對峙,就在此刻,門’哢噠’一聲,被從外推開來。
兩人都同時回過頭去,門口站著那個讓她們倆同時著迷的男人。
他此刻正穿著一身悠閑的運動裝,剛剛運動過,短立的發絲上沾染著薄薄的汗水。
看到梁如錦,他神色間沒什麽異樣,隻淡聲問:“你怎麽來了?”
“我手上有份文件要簽署,今天又不去公司,所以送到這裡來了。”梁如錦衝唐菲菲一笑,已經收好了臉色,起身,取了茶幾上一份文件遞給唐煜,“你過目一下吧。”
“放下吧,我會讓邵城再聯系你。”唐煜沒接文件,隻側身把後面跟著他回來的人讓進了門。
是樓下高級會所送來的定製早餐。
“早餐放下就可以走了。”他吩咐服務員,目光又從兩個女人面上隨意掃過,“我洗個澡,早餐你先吃。”
也不知道這話是和誰說的。
從他進門起,唐菲菲就一直盯著他。
她發現他根本就沒怎麽正眼看過自己,但是好在他也沒怎麽正眼看過梁如錦就往主臥走了。
梁如錦將文件重新放下。
唐菲菲卻是’咚咚’幾步跟著唐煜一路過去。 反正她是妹妹,可以厚著臉皮粘他,但梁如錦就不行了。
“幹什麽?”走了兩步,唐煜問她。
唐菲菲搖頭,“哥,你都買什麽早餐了?”
“你自己看去,都擱那了。”
“哦。”
唐煜進了臥室,發現那小丫頭還跟著自己。
他一邊從櫥櫃裡取襯衫,一邊用眼神示意她出去,她眼睛笑得彎彎的,“沒事兒,我就坐這兒等你一起吃早餐。”
她說著就在房間的床上躺下了。她修長勻稱的雙腿彎著,吊在床邊上。半截身子舒暢的倒在柔軟的大床裡,大眼盯著天花板。
唐煜早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
穿的不是之前他給她拿的那套睡裙,而是他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