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望著她，“菲菲，這種事，如果只是我一廂情願的以為是不行的，什麽樣的感受你至少該讓我知道實情。”

　唐菲菲窘得要死，拽他的胳膊，“我們到車上再說行嗎?”

　雖然一大早並沒什麽人，可是，這是公共場合，酒店也有值班的人。

　就在這會兒，已經有員工過來了，恭恭敬敬的衝他們鞠躬後，詢問:“客人，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唐煜搖頭，“沒事。”

　對方頷首，這才離開。唐煜在尋車機上找到自己的車，拉著唐菲菲上車。

　她在副駕駛座上坐好，扣上安全帶，唐煜將發動機開啟，卻是沒有立刻發動車子，反而是側目來看她。

　她被看得有些手足無措，“你別這麽看著我。感覺怪怪的！。”

　她傾身過去蒙住他的眼睛。唐煜將她兩手握牢在手心裡，“現在已經在車上了，說說看吧。”

　“說什麽?”她明知故問。

　他挑眉:“感受。”

　“……就……就那樣。”

　“哪樣?”

　唐菲菲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逗自己，故意這麽問的。

　可是，一轉眼，卻對上他認真的眼神。

　這真是要命！

　“還不就是……你以為的那樣了！”後面那句難以啟齒的話，她說得很快。說完後，臉上燥熱，“現在能開車走了嗎?”

　“我以為的那樣?”唐煜不確定，“快樂?”

　唐菲菲豁出去了，“是，快樂，很快樂！不過，快樂歸快樂，第一次還是疼的。疼死我了！”

　“實話?”

　“……嗯。”

　他松口氣，揉了下她頭髮，“第一次總會有點。不過，以後會越來越好。慢慢來。”

　“……嗯。第二次的時候，就也不那麽疼了。”唐菲菲如實回答，說到最後，聲音又低下去一些。因為和他談論這種事，實在太難為情了。

　唐煜抬起她的臉，道:“菲菲，我更希望的是你快樂。明白嗎?”

　她掀起眼皮來，看他，“那你不快樂嗎?”

　她也希望他快樂啊！

　“我?”唐煜笑了，拇指在她頰上摩挲了下，啞聲低語:“。”

　她覺得心尖都滾燙起來。

　拉開他的手，坐回去，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哥，你還是趕緊開車吧。我困了，要睡會兒。”

　“能吵的也是你，能睡的也是你。”

　唐菲菲咕噥一聲，表示抗議無效。閉上眼去。

　他將車發動，偶爾側目看她，唇角始終含笑。身邊的她，雖然閉上了眼，可是，面上的笑從未散去。

　好一會兒，車子快要到家門口，唐菲菲睜開眼來，轉過臉看他，“哥……”

　喚他。

　聲音卻悶悶的，比起剛剛要低落得多了。

　“嗯?”

　“你真的今天就要走了嗎?”她聲音裡有著掩蓋不住的失落。

　唐煜側目看她一眼，眼裡騰升起一股濃濃的憐愛來。而後，一手伸過去，將她的手握牢了，壓在自己腿上，“這兩天手機已經被打爆了。我再不回去，少城在那兒就頂不住了。”

　唐菲菲鼓了鼓嘴，不開心的曲指在他掌心裡撓了一下，“感覺像是和你那個後，就要被你拋棄了。”

　唐煜捏了下她的手，“一天到晚的就喜歡瞎說話。”

　“那你會來看我嗎?”

　“嗯。還能真能把你丟這兒兩個月不成?”

　“算了。”唐菲菲搖頭，“反正也就兩個月的時間而已。你出來兩天得先忙上半個月，這兩天還得被各種各樣的電話騷擾。太辛苦了。”

　唐煜只是笑。原來這小丫頭還是知道心疼人的。

　————————

　兩個人到家的時候也才5點多。外面天還昏沉著。

　家裡已經有傭人在活動。

　傭人見到他們倆這麽一大早就從外面進來，很是詫異。而後連忙打招呼:“大少爺，八小姐。”

　“噓！”唐菲菲立刻比了個手勢，“小聲點、小聲點兒！”

　一雙眼咕嚕嚕的轉著，往樓上看。

　唐煜也看了一眼，“大家都還沒起來?”

　“還沒呢！”

　唐煜頷首，安撫的拍了拍唐菲菲的纖細的背，“別瞎緊張，上去再睡會兒。”

　“我這不是瞎緊張。”唐菲菲聲音壓低，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話，“我感覺像是做賊似的，特別心虛。要是被媽撞個正著，我真不知道要和她怎麽說。”

　“她既然知道我們倆在一起，這些事，你不說她心裡也有數。”

　唐菲菲想想也是。本來在母親的意識裡，他們倆在京城的時候就早就突破最後一步了。

　這麽一想，她心裡就坦然了些。跟著唐煜一起往樓上。

　正在門口和唐煜磨磨蹭蹭著不舍得回房間去，一想到他下午就要走了，心情就無比低落。唐煜正在哄她，事實上，他心情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以前能忍著三年不理會她，現在不一樣了。三天對他來說，怕就已經是個煎熬。

　就在此刻，房間的門，被驀地推開來。

　唐菲菲一驚，順著動靜看過去，就見母親從房間裡出來了。

　她已經穿戴整齊。頭髮都梳理得工工整整了。

　見到他們倆，她似乎也並不驚訝。只是一副了然的樣子，從兩人身上掠過。

　唐菲菲卻是尷尬到了極點，連招呼都忘了打。倒是唐煜先開的口:“媽。早。 ”

　“哪有你們倆早。”原卿走過來，看他們，“一大早的，起這麽早，晨練?”

　“……啊，嗯，是、”唐菲菲支支吾吾的，“媽，你怎麽也起這麽早?”

　“我認床。這幾天都沒怎麽睡好。”原卿回。

　唐菲菲實在有些心虛，眼神飄著，“媽，我還有些困，回去繼續睡了。”

　原卿把她拉住，反倒是和唐煜開口:“你先回去睡吧，今天下午還要趕飛機，不要太累著。”

　唐煜看看她，又看了看唐菲菲，這才頷首，折身回了自己房間去。

　進門之前，又看了眼唐菲菲，唇角似笑非笑，隱有幾分幸災樂禍。

　唐菲菲懊惱死了。

　這人真是太壞了！明明是他起頭做的壞事，結果現在留她一個人即將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