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對方的目光打量一下夏大白。
景譽以為對方會因為孩子而喚起心底難得的良知。可是,下一瞬,她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反正都是男人嘛,這種事,遲早他都要會的。就當是觀摩觀摩,提前學習了!”男人說著,已經把夏大白隨便一掀,翻到一邊去。
“你……禽獸!”這種話,居然都說得出來!
“對,我可不就是禽獸嘛,現在還要對你做點兒更禽獸的事。”對方一邊笑著,一邊將槍拿下,解下自己身上的厚重迷彩服。
光想到男人要對自己做什麽,景譽便覺得想吐。
她從地上爬起來,本能的想逃,可是,卻一下子被人拽住了腳腕。硬生生的給拖了回來。
“你王八蛋!放開我!”景譽瘋了一樣,掄著拳頭奮力的捶著對方。這樣對他來說,似乎是不痛不癢,她毫不猶豫的就給了男人狠狠一巴掌。
她下手很重。
聲音特別響亮,連男人自己都震了震。
等回過神來,已經是勃然大怒。
“媽的,臭女人,居然敢對我動手!我看你是活膩了!不治治你,你都不知道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上!”男人咬著牙,撲過去,將她一把壓在身下。
“不要……走開!你走開!”景譽瘋了一樣尖叫著,拳打腳踢。
可是,她的力氣哪裡是對方的對手?她再怎麽樣掙扎,都撼動不了男人。
身上的衣服被‘唰’的一下撕開了,露出雪白的肌膚。男人一看,眼睛發亮,像是恨不能立刻將她吞了一樣。那猴急猥瑣的樣子,讓景譽隻覺得惡心。她尖叫著救命,希冀著外面有人救自己,可是,門被推開,有人進來見到這一幕,樂呵著出去,還不忘道:“玩完通知一聲,兄弟們輪流上。”
景譽打了個寒噤,頓覺心如死灰。
如果自己真的被這幫禽獸強了,她倒不如去死!
不如死了痛快!
男人的手,往她腰上摸去,“皮膚可真嫩啊……老子已經好久沒碰過女人了,今天不玩死你,不罷休。”
“你滾啊!”景譽奮力的拍著他的手,喊得嗓音都啞了,可是,男人卻還在撕扯著她身上的其他衣服。
“住手!”就在她已經絕望到了極點的時候,一道喝聲響起。
景譽隻覺得自己身上那肮髒令人作嘔的手,停了停。
她抽空喘了口氣。
含著淚花的眸子,從男人的肩膀朝他身後看去,才發現這叫‘住手’的不是別人,而是……夏大白。
他臉上有著超乎年齡之外的凜然,手上端著那把幾乎和他快一樣高的槍,用力的、毫無畏懼的抵著男人的後腦杓,“放開景譽姐姐!”
男人感覺到槍口,原先還有些懼怕,可是,一扭頭看到原來是孩子,頓時輕松下來,哈哈大笑,“臭小孩,別玩這種危險東西,否則,一會兒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讓一邊兒去,看哥哥教你怎麽玩兒女人。”
男人說著,又往景譽身上摸去。
夏大白急得臉都紅了,“我讓你住手!再不住手,我開槍了!”
“你知道怎麽開槍嗎?不讓我碰,老子今兒還偏要碰了,倒要看看你這小子,能不能把老子怎麽樣!”一個五歲的孩子,根本就連扳機都扣不動!更別提敢殺人了!
開槍?簡直是笑話!
男人不怕死的再次朝景譽撲過去,“小美人,我來了。”
“啊,不要……你走開……”
“不要碰我那……”
“別怕,會很爽的,會很爽……”對方急切的一手剝她的褲子,一手拉自己的褲頭。景譽面如死灰,已經連眼淚都落不下來了,甚至不會叫救命了……
夏大白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小嘴巴一抿,上膛,下一瞬……
“砰——”一聲巨響,景譽渾身一震,耳邊,一陣勁風掃過來,子彈擦著耳垂飛了出去,釘在牆上。頓時,鼻息裡,全是刺鼻的血腥味。
男人雙目暴突,額頭上一個槍眼兒,汩汩的流著血。
死了。
額頭上,正中一槍。
她是外科醫生,見多了血,也見多了死亡,可是,眼見一個人就這樣慘烈的死在自己身上,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她將襯衫和褲子拉攏,再去看孩子。
槍的強大後座力讓夏大白身子重重的跌坐在地上,抓著槍的小手還在發抖。他怔忡的看著那男人,一雙眼定定的盯著,眨也沒有眨動一下。顯然也是受了強大的衝擊。
景譽心裡一疼。
他不過才五六歲而已,就……
這對他來說,該是何樣的陰影!
她跑過去,將孩子一把摟進懷裡。唇哆嗦著,手在他身上來回的撫著,“沒事了,沒事,別怕……不怪你,不怪你……”
夏大白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抱著景譽,‘哇’的一聲就哭了,是真的嚇到了,簡直是嚎啕大哭。小小的身子,抖得厲害。
裡面的動靜太大,外面的人意識到不對勁,紛紛衝了進來。
一見地上躺著的人,心下大駭,將槍端上,直對準他們。景譽抓著剛給被夏大白丟開的槍,沒有指著別人,卻是指著自己,神色決然,“你們要是敢碰我,敢碰孩子,我現在立刻就去死!我們一起死!讓你們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她恨恨的咬著牙,赴死之心,昭然若揭,絕不是開玩笑。
進來的人,一個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亦是沒想到這女人如此剛烈。之前被抓過來的女人,多半都是像蘭燁這樣,為了活命,甘願委身他們胯下, 她還是第一個寧死不屈的!
“把人拖出去,把這裡清理一下!”為首的吩咐一聲,最終,只是把槍從她手上奪了下來。
他們只是想要贖金而已,和他們倆也無冤無仇,自然是不想鬧出什麽人命來,惹幽冥不快。
…………
清洗房間的時候,景譽始終抱著夏大白縮在角落裡,蒙著他的雙眼,不讓他再去多看一眼。
夏大白一直哆嗦著問她,“大白殺了人,以後,大白也是壞人,是不是?”
“不是,當然不是。”景譽哽咽的,解釋:“我知道大白是怕姐姐被壞人欺負,你是姐姐的英雄。保護女人,本就是你們男孩子該做的,是不是?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而已。”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點。眼下,她實在無法和他說‘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種說教的話,如何說得出口?在這樣惡劣的暴力環境裡,真的就只有暴力才可以解決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