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的想法,也自然代表了現在幾乎所有人的想法,在他們看來,劉胤的計劃太過於瘋狂了,多少年以來,那些雪山冰峰就無人可以攀登,劉胤帶兵走這條路,無異是自殺。
劉胤自然有不同的想法,因為他親自徒步走過這條路,沒有利用任何的現代交通工具,所以劉胤認為三國時的人也一定可以走得過去,如果去攀登珠穆朗瑪峰,沒有現代化的登山設備,那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川西的雪山,紅軍能徒步走過去,現在蜀軍也一樣能行。
螃蟹是餐桌上的美味,但第一吃螃蟹的人卻被人稱之為勇士,因為人們沒有過嘗試,所以才畏懼。雪山並不可怕,只要準備充分,翻越雪山也不會太艱難。
劉胤豈為天下先,情願做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不過,在這之前,就必須要說服劉禪,同意出兵才行。劉胤可以隱瞞這個,隱瞞那個,唯獨不能隱瞞的,就是後主劉禪,畢竟劉禪做為一國之君,劉胤隱而不報,那可是欺君之罪,就算將來拿下關隴,建下不世之功,也是無法抵消隱匿的罪名的,反而更會讓人覺得劉胤擁兵自重,目無主上,居心叵測。
所以,劉胤只有在得到劉禪的授權之後,才可以采取行動,而應對劉禪的話,進宮之前劉胤便已經想好了。
“雪山雖險,但也絕非不可翻越,正因為世人覺得不可為,才有這出其不意的成功可能。陛下,漢室傾危,已是懸於一線,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直之士忘身於外,蓋皆是追思諸葛丞相之遺志,為興複漢室,孜孜以求。鍥而不舍。關隴之地乃是武侯一生之夙願。也是目前漢室興複的唯一出路,死守南中,固步自封,不過是苟延殘喘的覆滅之道。雪山並不可畏。臣願親率甲兵,身先士卒。踏破這千古未曾有人走的這條道路,為陛下,為大漢盡棉薄之力。還望陛下可以恩準。”
劉禪遲疑不決地道:“文宣,這終究太過冒險。一旦有失,後果不堪設想,慎之慎之。”
“陛下。此時正是天賜良機,魏吳交戰。勝負未分,此時若不進兵,又待何時?待到曹魏吞吳之後。陛下再想進兵,已是良機已失,悔之晚矣,漢室興複,就在此舉,陛下切莫遲疑,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劉胤苦苦諫道。
劉禪有一絲的動心,遷都南中,不過是權宜之計,蜀漢若是不甘心失敗的話,就必須要奮起反擊,劉禪也感覺到劉胤的計劃還是有點勝算的。
“文宣你有幾成的把握能翻越過雪山?”
“回陛下,臣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只要有足夠的軍需糧草,臣以項上人頭來擔保,定然可以讓全軍安然越過雪山。”
任何人都是渴望勝利的,劉禪也不例外,丟掉成都絕不可能讓劉禪無動於衷,他也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重新地奪回成都,再現成都的富庶繁華,現在劉胤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但有機會奪回成都,而且還可能得以關隴,這不禁有些讓劉禪心馳神往。在劉禪的印象之中,劉胤性格沉穩,從來不是那種說大話的人,既然他如此篤定,那至少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從主觀上來講,劉禪也是希望劉胤可以成功,重整漢室,最起碼他這個皇帝也不用當的窩窩囊囊。
不過劉禪很快就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劉胤肯定不是一個人過雪山,他是要帶著一部分的軍隊的,而現在南中的蜀軍本來就沒多少,劉胤一走,必定會更為的空虛,這讓劉禪更為擔憂,沒有軍隊就沒有安全感,劉禪遷都南中之後,比在成都更擔心自己的安全。
“那文宣你準備帶多少人馬前往?”
“三萬人足矣。”
劉禪的臉上抽搐了一下,好家夥,劉胤一張口就是三萬人,現在蜀國在南中的總兵力也不過是六七萬人,劉胤一下子就要帶走近半數的軍隊,這讓安全感嚴重缺失的劉禪小心臟都有點兒受不了。
劉禪苦著臉道:“文宣,你一下子帶走這麽多的人馬,倘若魏吳大軍來犯,將如何才好?”
劉胤道:“陛下勿憂,南中地形險要,易守難攻,魏吳兩國定然不敢輕易地帶兵南下。更何況臣走之後,尚有霍將軍領兵駐守,就算是魏吳敢來進攻,亦絕難有所建樹。臣領兵北行,遲則三月快則兩月,必可入據關隴,彼時曹魏守尾南顧,關隴之事已足夠讓司馬昭焦頭爛額了,他焉能有余力再攻南中?”
劉禪沉吟未決,最後道:“文宣,此事事關重大,不如朝議之後再做定奪吧?”劉禪拿不定主意,只是準備臨時召集諸臣議事。象這麽大的事,按慣例至少也得在廷議之中由朝廷重臣來商議定奪。
“陛下, 萬萬不可……”劉胤當即諫道。
劉禪愣了一下,道:“這是為何?”
劉胤道:“陛下,此次臣的計劃,原本就是以偷襲為主,出其不意地拿下隴西,但如果消息泄露,敵人有備,恐怕萬死而難存其一了。”
魏國的間諜的活動相當地猖獗,數次將蜀國重要的情報竊取出去,尤其是是青鳥這樣的頭牌間諜,此刻在藏在暗處偷窺著蜀國的一舉一動,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可能瞞過他的們。所以劉胤必須地要謹小慎微,不給魏國間諜任何的機會,那就是將計劃局限在極少數人知道的范圍之內,這樣才不可能被魏國間諜探知。
如果是大張旗鼓地擱到廷議之中討論,不管通過與否,結果只能有一個,那就是被魏國提前掌握了蜀軍的動向,一旦加強了隴西方面的戒備,那麽劉胤的整個計劃就會為之流產,很有可能讓劉胤率兵走出草地之後,遭遇到敵人的伏擊,全軍覆滅。
所以劉胤是絕不能將這個計劃公之與眾的,越少人知道,這個計劃便越安全,成功的可能性便越高。啟用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