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由心領神會,不用劉恂吩咐,他立刻下令十幾個弩手準備。黃由打獵,可是帶足了全套的裝備,剛才獵殺貓熊,用得就是這種弩機。
十幾個弩機齊刷刷地瞄準了劉胤和那幾名纏鬥在一起的侍衛,泛著青銅光澤的弩機在陽光的照耀的反射出幽冷的寒光,隻要黃由一聲令下,就足可以將劉胤射成刺蝟。
黃由在獰笑著,此刻他感覺就如同是地陰曹地府的判官一般,手裡攥著別人的一條小命,這種感覺真得很爽,他揮起了右手,正準備下令。
“住手!”身後突然地傳來一陣斷喝,從坡頂上呼拉拉地衝下來好多的人,來勢極猛,一下子就衝到了劉恂黃由他的閃的前面,打鬥正酣的劉胤和幾個侍衛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黃由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如豬肝色一般,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北地王劉諶。
劉諶一騎當先,率先趕到了望雲亭,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劉胤的身影,劉諶這才感到情況不妙,立刻回馬去尋劉胤。不過青城山這麽大,想要在這茫茫山巒之中找一個人,真如海底撈針一般,不過劉諶的運氣不錯,他們這邊開打全武行,動靜挺大,劉諶便是一路循著聲音就趕了過來。
他也是來得正巧,剛看到黃由手下亮出了弩機準備要暗箭傷人之時,他便率眾趕到了,一聲斷喝,喝止住了那些弩手,隨後便一氣衝下山坡,將雙方隔了開來。
劉恂看到突然出現的劉諶,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因為競爭皇位的緣故,兩人之間早已是明爭暗鬥勢同水火。
劉諶直奔劉胤跟前,關切地道:“胤弟,怎麽樣,沒傷著你吧?”
劉胤搖搖頭,以他的身手,這幾個二流貨色的侍衛還真不能把他如何。
“怎麽會這樣,你為何會同老六起了爭執?”劉諶很是納悶,按理說劉胤和劉恂那是井水不犯河水,怎麽會乾起仗來。
劉胤簡單地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劉諶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劉恂的好-色那是出了名的,乾出這點出格的事劉諶倒是一點也不奇怪,讓劉諶好奇的是,劉胤緣何要去趟這趟渾水,在他看來,劉胤本不該是喜歡拈花惹草之輩。
劉諶正想問個究竟,那邊劉恂已經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輕佻地大笑道:“怎麽,五哥,你也有興趣插一足嗎?”
劉湛冷哼一聲,道:“我才沒有你這番雅興,為了一個女人,竟然不惜大打出手。老六,你仗著人多,圍毆胤弟,這事我可不能袖手旁觀。”
劉恂呵呵一笑,道:“這事你得問胤堂兄,原本這女子是黃由發現準備獻給我的,可半路上胤堂兄殺了出來,硬要了搶去,原本一個女子嘛,讓給堂兄亦無不可。可胤堂兄卻是出言不遜,將小弟罵了個狗血淋頭,小弟好歹也是個親王,這回要是做了縮頭烏龜,在成都城中還能抬得起頭來嗎?”
劉恂說的和剛才劉胤說的基本上出入不大,隻是雙方各持一詞,顯然在這件事情的認同上還是有著分岐。劉諶低聲對劉胤道:“胤弟,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和他爭執,現在劉恂在父皇面前得勢,你因為這個得罪了他,劃不來。聽為兄勸一句,何所獨無芳草兮,這漂亮女人,成都城裡多的是,為兄回去給你物色幾個如何?”
劉胤登時就是一頭黑線,驚愕地看著劉諶,這還是那個嫉惡如仇大義凜然的北地王麽?原本自己隻是路見不平撥刀相助,可現在倒好,無論是黃由劉恂還是劉諶的眼中,自己反倒成了念戀美色暗懷不軌的登徒子弟,劉恂他們如此說,劉胤倒不以為然,現在就連劉諶也做如此想法,倒讓劉胤百口莫辨。
靠!這是什麽世道,做點見義勇為的好事居然被別人視為圖謀不軌。劉胤不禁是鬱悶不已,不過他的頭腦,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看來,自己對這個時代還是有些不了解,這個時代的女人,沒有獨立的人格,她們都是男人的附屬品,是男人佔有搶奪的對象。劉備不就有句名言嗎: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就連英明如廝的劉諶悲憤自盡前,親手砍了自己的妻子,拉她去墊背。在他們的眼裡,女人就是可以欺凌侮辱甚至是殺戮的對象,劉胤此時出頭,在別人的眼中,自然是別有用心了。
“五哥,我對這位姑娘沒有任何的企圖,我隻是不願看到她被這些人渣所欺凌,路見不平而已。”劉胤很是無奈地解釋道。
“……”劉諶無語了,劉胤既然並沒有貪圖這個女子的美色,卻為何要與劉恂以死相搏,險些就丟掉了自己的性命,當真是匪夷所思。
既然劉諶摻和了進來,劉恂再想要故技重施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劉諶的護衛成群,實力一點也不比他弱,真要動起手來,非得驚動了父皇不可,在這立儲的節骨眼上,劉諶可不想節外生枝。
但真要讓劉恂放棄掉眼前那嬌滴滴的大美人,卻也是一萬不情願,這樣的極品絕色,隻能是可遇而不可求,輕易地放棄,劉恂實在是心有不甘。
不過,劉恂轉念一想,立刻是計上心來,眉飛色舞地道:“堂兄,既然你我二人都意屬這姑娘,互不相讓,那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你我二人來一場公平決鬥,各派遣家奴一人較量一番,誰勝了便可帶走她。就由五哥來做個見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