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城防原本就是相當的堅固,而張輯乃是河西望族,在敦煌擁著著龐大的家族勢力,現在想重新奪回敦煌已是基本無望,而蜀軍的追兵又將至,這對於禿發樹機能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禿發首領,要不我們還是先撤往玉門關,再做定奪吧。”馬循也是無奈地道。
玉門關在敦煌以西,是從河西走廓進入西域的重要關隘,一直以來都派兵戍守著,不過既是邊關隘口,那就說明玉門關沒有多少的常駐人口,和敦煌這樣的郡城是無法相提並論的,退守玉門關,也就是說他們的生存空間會越來越狹隘,再想控制的河西走廓恐怕就是奢望了,甚至蜀軍如果追擊而來,玉門關能不能守住都是一個問題,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退向西域,徹底地淪為流亡勢力。
但現在敦煌失守,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回旋余地,或許玉門關已經成為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禿發樹機能也只能是點頭同意,率著這一支殘部往玉門關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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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結束之後,蜀軍開始清理戰場,並派出多路的騎兵向四面追擊逃竄的鮮卑兵。
在沙暴之中,一片混亂,那些不甘心束手就擒的鮮卑人開始瘋狂地逃竄,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東西不辨,南北不分,想要找出一個正確的方向,那完全是比登天還難,不過鮮卑人顯然不計較這些,只要能逃得出去,逃往那個方向並不重要。
沙暴結束之後,蜀軍發現漏網之魚還真有不少,所在現場指揮的姚弋康和鄧樸、傅著立刻派出了多路小股的騎兵分隊,以此地中為中心,呈輻射狀向外追擊,只要遇著鮮卑人零散的逃兵,一律是格殺勿論。
不用說,蜀軍的這一策略還是收到了奇效,許多僥幸逃出包圍圈的鮮卑兵大多迷路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該往那兒走了,就在他們彷徨之時,動作迅捷如風的蜀軍已經是追擊而至,那些逃出來的鮮卑人的遊兵散勇,此刻變成了一隻隻孤零零的獵物,一旦被蜀軍騎兵鎖定,幾乎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
就這樣一路追擊下去,蜀軍騎兵小分隊獵殺了不少了的鮮卑逃兵,收獲頗豐,不過向西追擊的那一路小分隊與禿發樹機能的的部隊遭遇了,由於人數上的劣勢,追擊的分隊未敢輕進,而禿發樹機能也不敢戀戰,雙方隻經過了短暫的接觸之後就各自地退兵了。
負責這個追擊分隊的中侯並沒有輕易地撤退,而是遠遠地追蹤著禿發樹機能的撤退方向,一面派人火速地向虎騎營的統領鄧樸傅著稟報,請求派兵來支援。
接到稟報之後,鄧樸和傅著也不敢擅自行動,立刻稟明了劉胤。劉胤聞訊之後,立刻判斷出禿發樹機能這是要逃往敦煌,當即令姚弋康部和虎騎營集結起人馬,向敦煌方向進行追擊,至於打掃戰場,則交給虎步右營的傅募來進行。
傅募真是沮喪到了極點,原本他在鮮卑人必經之路上已經擺好了偏廂車陣,就等著坐收結果了,結果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沙暴把他的偏廂車陣給吹了個七零八落,還給他的虎步右營帶來了不少的傷亡,就連傅募捐都差一點被飛起來的偏廂車給砸成了肉餅。在戰場上也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傅募真心是鬱悶死了。
而且本該落網的禿發樹機能此刻已經逃遁了,剩下的戰鬥就和虎步右營沒有啥關系了,傅募“撿”到個清掃戰場的任務,讓他原本鬱悶的臉拉得更長了。
清理戰場可是個苦活累活,象這樣被大沙暴給掩埋的戰場清理起來難度更大,蜀軍士兵費力地將那些戰馬和人員的屍體的從沙子裡刨出來,屍體還需要重新掩埋,收繳的兵器、鎧甲、輜重、糧草之些東西則需要分類收藏,死去的戰馬則被運往夥房,這樣的美味食品可不能白白的浪費掉。
就在傅募嘴裡叼著一根草,百無聊賴地看著士兵們打掃戰場的時候,突然傳令兵一路小跑地奔著他就過來了:“傳驃騎大將軍令,虎步右營準備戰鬥。”
傅募精神抖然一震,張嘴吐掉了叼著的那根草,興奮地道:“又有仗打了?這回要跟誰打?”
傳令兵道:“山頂上的沒骨能守不住了,現在正向這邊突圍而來,驃騎大將軍令你部立刻就地攔截,絕不能讓他們給逃了。”
傅募眼前一亮,原來是三危山上的沒骨能坐不住了,現在想跑了,嘿嘿,爺還正愁沒仗打呢,你們就送上門來了,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送上來,想從這兒找回家的話,門都沒有!
“停止打掃戰場,準備迎敵!”傅募高聲地下令道。
沒骨能在三危山上目睹了禿發樹機能的慘敗,他的心如墜入冰窖一般,哇涼哇涼的,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盼來的援兵,但沒骨能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鮮卑人的騎兵幾乎是全軍覆滅,就算禿發樹機能能僥幸地逃出去,但已經完全喪失了再戰的能力,現在他困守在三危山上,完全是陷入了絕境。
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再呆在三危山上,那就是死路一條,沒骨能坐不住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沒骨能立刻整點起主峰上的所有兵馬,打開了寨門,向著山下衝了過去。
蜀軍四面圍山,兵力較為分散,而且為了準備圍點打援,劉胤幾乎將所有的主力都布署在了西面的戰場上,圍攻三危山的兵力自然要薄弱一些。由於主力在西,蜀軍圍山的布署也以東南北三面為主,圍三缺一,而沒骨能選擇的的突破口無疑是蜀軍兵力的最薄弱處。
沒骨能一口氣率軍衝下了三危山,迎頭就和傅募的虎步右營遭遇了。啟用新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