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胤率中軍團渡過渭水之後,便趕往臨晉與羅憲的右軍團進行了匯合。
臨晉和臨晉關並不是一個地方,臨晉關在黃河邊上,隔著黃河與蒲津關相對,而臨晉城則是馮翊郡的郡治,不過兩者相隔並不太遠,羅憲駐防臨晉城,就有兼顧北地和蒲阪津的雙重任務。
郝散起兵叛亂之後,羅憲第一時間就派鄧樸率青龍騎軍趕往夏陽去平叛,匈奴人沒有經過長期的準備,倉促起兵,完全跟一群烏合之眾一樣,青龍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很快就打得郝散潰不成軍。
不過郝散甚是奸滑,一看到形勢不利,便化整為零,主動地向西逃竄,逃往麟城、定陽方向。陝北高原一帶溝壑縱橫,並不利於騎兵作戰,匈奴人又采用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策略,青龍軍雖然殲敵不少,但始終未能根除到禍患。
郝散這一支胡軍雖然起兵最早,但北地的形勢變化很快,胡人的反叛浪潮在極短的時候內席卷了整個的北地四郡,摧城撥寨,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北地民眾紛紛地向南逃亡,以尋求官軍的辟護。其中實力最為強悍的一支,就是氐人齊萬年率領的氐族叛軍,目前正在圍攻泥陽,整個北地郡的形勢芨芨可危。
留給傅僉的任務也不輕松,整個渭河以南的郡縣都是傅僉的防區,傅僉在接納從北地逃亡南下的難民的同時,還要沿河布防,以確保胡人不會侵擾到渭南諸郡。
至於平叛的重任,自然要落到劉胤的肩上,和羅憲匯合之後,劉胤便開始制定相應的作戰計劃。
正是因為劉胤先期解決掉了禿發樹機能的河西鮮卑和大小榆谷的燒當羌,使得在這一次的動亂之中涼州那邊反倒是比較平靜,否則雍涼皆反,會讓劉胤感到真正地頭痛不已。
不過僅僅是北地諸胡,劉胤也不敢生出任何的懈怠之心,胡人的可怕之處就是全民皆兵,只要是年滿十五的胡人男子,沒有一個不會騎馬打仗的,北地胡上百萬的人口,除去婦女老弱,至少可以給胡人提供二十萬以上的兵源,也難怪北地胡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席卷關中北部四郡。
唯一讓劉胤聽到比較利用的消息就是,北部諸胡之間並無統一的指揮,完全屬於各自為戰的狀態,而且隨著戰局的發展,為了爭奪地盤,諸胡之間還不斷地發生摩擦,這就為劉胤的各個擊破提供了機會。
劉胤將首選的目標鎖定了匈奴人郝散這一部上,匈奴人郝散是北地諸胡中第一個起兵作亂的,如果能順利地將其剪除的話,對整個北地胡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震懾,同時郝散的實力也並非在諸胡之中是最強的,青龍一軍就追擊地他丟盔棄甲,如果劉胤主力出擊的話,滅掉郝散自不在話下。
略微難辦一點的就是郝散為人甚是奸滑,一看到形勢不利,絕對不會硬抗,仗著對北地地形熟悉的緣故,立刻是逃之夭夭。
青龍軍撤離之後,郝散又複猖狂起來,在馮翊郡北部燒殺劫掠,強暴婦女,惹得是天怒人怨。
劉胤派斥侯打探清楚了郝散的具體位置之後,決定動用四個騎兵軍對其實施圍剿,現在郝散大致在粟邑一帶活動,劉胤和羅憲商議之後,決定派遣青龍軍由東向西、白虎軍由南向北,玄武軍由西向東、虎騎軍則迂回到定陽方向由北向南,四個騎兵軍從四個方向上分進合擊,給郝散致命一擊。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劉胤命令四個軍在行動之前要隱藏行蹤,尤其是虎騎軍需要迂回到敵人的背後,距離長行程遠,如果暴露行蹤的話,很可能郝散會選擇再次逃之夭夭,劉胤的重拳出擊則會落空。
為了迷惑郝散,劉胤率虎步軍和麒麟騎軍向北地郡方向移動,對正在圍攻泥陽的齊萬年部擺出一付進攻的姿勢,同時令準備合圍赦散的虎騎軍和玄武騎軍也盡可能地靠近北地郡一側,讓郝散誤以為蜀軍的攻擊目標是齊萬年部。待進入到指定的攻擊位置之後,四個騎軍再同時發起收網攻擊,務必一舉全殲河西匈奴部。
郝散再正率軍攻打粟邑,聽到劉胤在臨晉集結人馬,不禁嚇了一大跳,本能地又生出了逃跑的念頭,不過從南面傳過來的消息,劉胤的主力部隊似乎正在向北地郡方向移動,郝散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北地郡目前已經成為了氐人齊萬年的地盤,郝散根本就插手不進去,只能在馮翊郡一帶活動。齊萬年部實力雄厚,居北地諸胡之首,此番被劉胤首先盯上,郝散禁是興災樂禍,該!誰讓你樹大招風,換作我是漢人,也第一個先滅你丫的。
郝散遂不以為備, 只是揮軍急切地攻打粟邑縣,北地諸郡本來就是漢胡雜居之地,除了縣城之外,大部分地方漢人很少,郝散前一段時間被蜀軍追擊地相當狼狽,雖然僥幸逃得了性命,但糧草輜重全都落到了蜀軍的手中,眼看著寒冬將近,整個匈奴軍隊還衣食無著,僅憑著在周圍地區的劫掠不足以維持其所需,所以郝散必須要攻打下幾座縣城,才有可能籌措到足夠的糧草,以應付冬日的苦寒。
而粟邑縣便是郝散最先盯上的目標,不過粟邑縣的縣令拒絕投降,在本縣士家大族的支持之下,堅閉城門,堅守不出,匈奴人的殘暴令城中的百姓也感到恐惶,一旦城破,所有的人很可能都會屍骨無存,所以雖然粟邑縣基本上沒有多少兵士把守,但士家大族的家兵再加上百姓自發地前來守城,眾志成城之下,粟邑縣堅守了多日竟然沒有失守。
這讓郝散相當地鬱悶,只能是催促匈奴兵加大進攻的力度,他可不想讓嘴邊的肥肉給溜走了。
但郝散不知道的是,一張大網已經在馮翊郡范圍之內鋪開了,他已經成為了網中之魚,在劫難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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