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太長的時間沒有戰爭,魏國對於東三郡的防備一直都很松懈,甚至東三郡的防禦力量跟豫州、兗州的一些郡國相當,要知道豫州兗州可是曹魏統治的核心區域,而東三郡卻是邊關要隘。
東三郡有戰事的歷史還得追溯到四十年前,司馬懿八天時間趕到一千兩百裡的話,一舉擒孟達於上庸,此役成為了司馬懿的立名之戰,而反覆無常倒霉透頂的孟達則被釘到了歷史的恥辱柱上。
從此後,東三郡平安無事地度過了四十余年的光陰,漫長的和平年代,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甚至是麻木,無人相信蜀軍會從這兒發起進攻。
相比與關隴一帶兵力地持續增長,東三郡的駐軍卻一再地被削減,其實這倒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魏國朝廷自然不可能在沒有戰爭的地區維持相當數量的常備軍隊,他們寧可將軍隊投入關中隴右一帶,也不可能在東三郡虛耗錢糧。
防備力量的薄弱,讓西城應對蜀軍的突然襲擊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更何況劉胤是采取了偷襲的手段,當守城的魏軍發現蜀軍來襲的時候,再想關上城門,已經是來不及了。
傅募率領虎步右營實施了對西城的偷襲作戰,在接近西城之前,蜀軍完全處於偃旗息鼓的狀態,疏於防范的守城魏軍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降臨在他們的頭上,西城的城門大開,守城的一隊魏兵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春日的陽光和熙而溫暖,不涼不熱,沐浴在陽光之下,讓這些士兵昏昏欲睡。
魏興郡是東三郡最靠西的一個郡,與漢中郡接攘,但這裡全然沒有邊郡的緊張氣氛,除了守城門的那一隊士兵之外,城牆上根本就看不到一個士兵的影子,估計此刻城內的守軍不是呆在軍營裡就是放大假,邊郡兵應有的常備不懈在這裡根本就看不到。
西城雖為郡城,但大小規模尚不及中原的一座縣城,從城門口廖廖無幾的過客就可以看出這兒是何其地偏僻。
傅募先率一隊人馬趕到了西城城下進行偵察,原本就是斥侯兵的活計,但傅募為了自己能掌握第一手的信息,還是親自趕了過來。
悄然地接近到離城門只有五六百步的地方,濃鬱的樹林給傅募一行提供了很好辟護,讓守城的士兵根本就發現不了這邊的異常。看到城門口的狀況,連傅募也不禁有些發愣,守城的魏軍竟然是全然無備,這簡直就是天上調下來的一塊肥肉,傅募當然沒有理由讓這塊肥肉不翼而飛走。
傅募一面命人回去通知大隊人馬趕來,一面率著這支五六十人的隊伍便衝了出去。
守城的魏兵終於算是有些清醒了,從城門口到那片樹林至少是五六百步的開闊地,沒有任何的遮攔物,傅募的這支小分隊發起衝擊的動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讓魏軍警覺。
“有敵襲!快關城門!”守城門的一個魏軍小頭目發現了蜀軍,驚恐萬狀地大聲喝了起來,頓時那些個睡眼惺忪的魏兵是如夢初醒,意識到大難已經臨頭,慌忙撒丫子地就往城裡面跑,想將城門給關上。
但傅募又怎麽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人未到,箭先到,“嗖嗖嗖”,幾十支冷箭齊刷刷地射了出來,那個剛喊了一句話的小頭目就被一箭射穿了咽喉,剩余的魏兵也是有好幾個人中箭,栽倒在了路邊。
眼看著剩下的幾名魏兵已經是逃回到了城門處,正在用力地推動沉重的城門,傅募當然不能讓他們得逞,箭步如飛,他第一個和身撲了上來,揮起手中的百煉刀,直接就斬了下去,生生地將一名魏兵拾搭在城門上的五個指頭給削了下來。
五指連心,那名魏兵痛不可當,高聲地慘叫起來,傅募欺身上前,一刀斬在了他的咽喉,打發他去了黃泉路。
原本還試圖關城門的魏兵看到傅募竟然是如此地悍勇,個個心驚膽戰,再也顧不上關城門了,轉身就逃。
傅募自然沒有去追,他的目的就是首先要控制西城的城門,為後續的大軍趕來進城創造條件,此刻既然已經控制了西城的西城門,傅募當然不必再進軍涉險。
城門口的混亂很快地傳到了城內,魏興太守申權此刻剛好準備出城, 正行至西門大街之時,就瞧得那幾名守城門的士兵倉皇而逃,申權沉聲喝問道:“出了什麽事?”
“啟稟太守,蜀軍……蜀軍攻進城來了!”那些士兵慌慌張張地稟報道。
申權是悚然一驚,他也立刻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過當這個魏興太守許多年來申權也是安逸慣了,明顯地應對緊急突發情況經驗不足,手足無措,急急地下令城中魏兵實施反擊,試圖奪回西城門。
但缺乏戰鬥經驗的魏興郡兵早已是暈頭轉向,此刻連北都找不著了,更別說去搶奪回西城門了,只有零星的少數人馬開始向西城門方向集結,試圖進行反擊。
雖然傅募帶的人不多,但卻是以一擋十的精兵,魏軍並不給力的反擊對他們絲毫產生不了威脅,傅募牢牢地控制著西城門,直到虎步右營的大軍悉數殺來。
虎步右營地到來就如一道洪水一般,瞬間就湧入到了西城的城內,勢如破竹,不過片刻的光景,整個西城就已經全部控制在了虎步右營的手中。
守城的魏軍已然失去了抵抗的意志,面對如狼似虎般的蜀軍,很少有負隅頑抗的,大多的士兵選擇了繳械投降,其中就包括魏興太守申權。
這幾乎是一場最沒有懸念的戰鬥,蜀軍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拿下了魏興郡。做了俘虜的申權帶著幾分懊喪又帶著幾分無奈,被傅募押解著前往駐扎在安橋的劉胤大營。
申權看到蜀軍營壘森嚴軍容齊整之後,倒也釋然了,憑著西城的千八百人,想要擋住這支虎狼之師,那簡直就是白日作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