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喊殺聲,不退一步的死鬥。
鋼鐵與岩石猛烈地撞擊,濺射出閃耀的火花。
配合傀儡作戰的遊俠們,擋住岩石巨人的同時,他們還要對付因火焰而狂暴的樹人 。這波樹人戰鬥力明顯高於第一波,它們從混亂中恢復,身帶火焰反而激起凶性,一堆堆使用身軀去擠壓傀儡機動空間。
哈杜倫-明翼不記得劈開幾隻樹人,傀儡每震動一次,就是一次與岩石巨人的對轟。長久訓練,他穩穩地在傀儡背上,雙劍揮動帶起扇面樣的寒光。手起刀落,面前跳上來的樹人被一劍劈裂上下兩截,然後他一腳踢飛樹人的下半身。可殺了一隻,更多的樹人跳上傀儡,怎麽殺也殺不盡的感覺。
“來吧,再來更多” 他心裡想到,在這短兵相接中,他體會到張狂般的快樂和沉醉。當腦袋發熱,悉數東西在眼前崎嶇和閃爍,火焰,頭顱飛滾。傀儡被樹人絆倒了腿,哐當一聲栽倒在地上,哈杜倫像個醉漢,翻滾出幾米遠,在各種箭矢的嘯聲中,他和他的幾個同伴立刻站起,周圍全是樹人,我們被包圍了呢!那又什麽樣,刀光的閃爍中,他盡情揮灑血汗,處∫↗在本人的熱情中,聲音遠退,遇人便殺而聽不見被殺者的悲鳴,一刻刻向前奔馳的時分,他覺得像是過節般的愉快。
“看來是我多事了”希爾瓦娜斯目光掃過戰場,讚歎著誇耀了夏恩的遊俠:“他們有了自己的氣質,不用我去調教。你的非正規遊俠,沿著自己的氣質發展會成為一隻精銳部隊。”
聲音不大,但估計非正規遊俠的稱呼,戰後所有赤陽衛隊成員都會記住。
夏恩輕笑。戰場裡暗夜與高等精靈雙方的戰意交錯,炙熱的情感快結成一張思念的網,他的神性又開始鼓噪。暗夜的女祭司跟在部隊後面,離他的位置只有兩百米。她的精神的波動比白日太陽還要讓夏恩矚目。
“到我出場了,希爾瓦娜斯,幫我照顧遊俠們。”
“你放心的去吧。我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遊俠一樣照顧。”
夏恩點點頭,傳送到暗夜祭司不遠處。暗夜精靈的反應很快,幾乎是同時,幾十名近衛哨兵的投刃飛向夏恩。
揮手,他體內的奧能湧動,透出身體的一刻性質轉換,七顆炎爆術在他周圍炸開,衝擊波吹飛十幾把投刃和它們的主人。
“此處戰場沒有雜兵參與的余地,我叫夏恩-黎明之刃”
“珊蒂斯-羽月”
“我最初期望的是和平。但後來發現如果不打上一場,雙方都不會冷靜對話,才會有今天一戰。”
“我不這樣認為,只要你們出現在我們的土地上,我有義務,有職責驅逐你們.”
兩位施法者皆沒有見面開打的意思,各自都放出精神,謹慎的試探著
夏恩放棄肉眼視界。使用純淨精神去看暗夜女精靈,她們的施法方式與奧術師是完全是兩個極端。奧術師的施法能力來自掌控,祭司的施法能力來自心靈寄托,唯一相同的是把思念當成一種力量。
精神干涉到現實,夏恩周圍十幾米成為他的國度,觸碰到珊蒂斯-羽月,她銀色的精神光輝也形成自己的領域。抵製夏恩的精神侵蝕。戰場被他們兩人分割成兩個環境,他人休想踏入他們交戰的領域。
他是怎樣的施法者?珊蒂斯-羽月看到夏恩,感覺他深厚的精神平靜到紋絲不動,但越平靜,對方在她的感覺裡越強大。
一萬年的時光。使她在任何情況下不會把情緒反應到表情上,何況還帶了一個銀色面具。奧術師是誰不重要,他的目的與實力底線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夏恩微涼的湖面與她的銀色光輝,相互摩擦,上億條精神絲線於對壘過程中相互對衝,絞殺。暗夜女的精神很美,純潔到與月亮一樣,忍不住去獲取她。
“我想過,戰鬥是增進了解的最快方法”夏恩有他的優勢,精神碾磨過神性,剛柔並濟,消耗裡一點點地佔有上風“但是進行法術戰,真的好嗎?我不願放棄任何和平的可能。”
“沒有和平的可能”
“真的沒有和平嗎?”
“沒有”
音落,濃密到實質化的奧能,不到眨眼時間無端出現在頭頂。傳遞速度快要達到光速的能量,幾乎超越時間限制侵入夏恩的領域。
夏恩的精神干涉到現實裡,在感官中是湖面,但有效范圍是個半徑十幾米球形。干涉領域裡,侵入能量被一層層消弱, 給他爭取到半秒時間。也就在這個時刻,七片花瓣擋住頭頂,叮~~奧能的火花星屑般四濺飛舞。緊接著玻璃破碎的聲音接二連三,花瓣盾連破五層,第六層勉強引偏。滋~~~沒有爆炸,能量在地面貫穿出一個半米口徑,深不見底的黑井。
“月神軌道炮”
腦中挖掘出深沉的記憶,想起這個法術的外號。
夏恩平身第一次感受到致命威脅,但也只不過是威脅,離變成事實有不可跨越的鴻溝。
“不願意和平,我們只有換一種方法來談談。”
珊蒂斯-羽月除於施法後的幾秒空虛期,他有數不清的方法獲勝。火球,冰矢,雷電飛來飛去的法術戰,隻存在於高階以下的施法者之間。越高階的施法者之間對戰,法術越不可琢磨,精巧點的可以微妙到發生作用前不可察覺,瞬間結束戰鬥。
思維火花閃過,他沒有找到溫和一點的法術,只有用激烈一點的方法。
抬手一點,大裂隙炸開在珊蒂斯-羽月不遠處,吸力剛好限制住她的行動。再一個法師反製強製擾亂施法,夏恩好以整暇地施放第三個法術:霜環術。
珊蒂斯-羽月被冰凍住,雖然對她只有幾秒有效期,但夏恩可以利用空隙時間,做到許多事。
無效化她的施法能力,就像衝洗魔法物品中能量殘留一樣,奧能衝掉她體內的法力平衡。他的手伸入冰層抓住女暗夜的額頭,正要奧能爆發,但隻來的記留下點印記,就猛地收回。
珊蒂斯-羽月周身閃爍著銀光擊碎冰層,快速翻開十幾米距離。
“不錯嘛”夏恩誇獎到,“無動作施法是個很難的技巧。”
“上古之戰的經過我同樣了解,探索世界的能力因奧術魔法增強,艾莎拉只不過是在探索的過程中被墮落泰坦迷惑,從而造成了災難。要清楚一個事實,引發災難的是艾薩拉,不是奧術魔法。為什麽不能放棄偏見,保持和平?”
但看在珊蒂斯-羽月眼中比惡魔更可惡,居高臨下的態度,身上的奧術味道,與一萬年前的法師沒有區別,面前的被流放者就是在說:賜予你和平,平民們乖乖地接受就好了。
“胡扯,魔法存在只會破壞自然平衡。”
“呵呵,那是因為你們的知識不夠。據我的觀察,你的精神沒有因為時間累積變得無比龐大,是因為依靠心靈寄托的純正和被崇拜物的賞識提升精神? 大好時光都給你浪費了。
你應該明白,如果我是個沒有善心的人,你已經死了”傲慢是奧術師的權利,為了照顧暗夜的情緒夏恩沒有說出更加傲慢的話。
“我是個溫和的法師”他心理再次強調自己要給世人留下的影響。“所以只要不死就行。”
戰鬥再開,夏恩不會再給‘月神軌道炮’鎖定的機會,打個響指,留在女暗夜額頭的魔法印記爆發,能感覺到奧能對女暗夜的大腦造成了一點傷害。乘機瞬移過去,右手抬高抓住她的額頭。奧能爆發,瘋狂地湧入,不用達成任何魔法效果,只要混入其中破壞原本的能量平衡,就能暫時封鎖住施法能力。
女暗夜精靈入手。
主將被俘,前一刻除在廝殺的暗夜軍隊沿著小坡退回森林,甩開牛頭人回援的哨兵們同樣停留在森林邊緣,戰鬥結束,所有人看著他,目不轉睛,等他的動作。
然而就在這個時刻,處在所有生物目光下,神性鼓噪異常。 它處於某種蛻變中,真理之眼的報警聲音,快鼓炸大腦。
“怎麽回事”
“重要改變,請使用者親自觀察。”
神性的本能是什麽?閉上眼又睜開眼,夏恩看到的世界不同。自己精神海中的神性在融化,不,是在融合。上千多根紅色的線和他連在一起,下面一個個人影在或沉或浮,他們呐喊著,不斷的改變著線的顏色,是戰場上所有人編織出的思念力量向他奔湧,不是信仰,只是崇拜,羨慕,畏懼,驚恐等感情,但神性在喜悅。
時間在這個時刻的精神裡失去意義。棱柱體樣子的神性,緩慢地融化,融化成米粒大小的黃金液體。“吸允它!”聲音來自夏恩的本能,思念一動,黃金的液體消失。下一刻,一滴金色血液,附著在他的心臟。
全部的精神都去感受黃金血液是什麽,真理之眼也急速運算。時間確實在此刻的精神裡失去意義。
當從精神世界中出來,夏恩知道了點世界的秘密:凡與非凡,金血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