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夏恩和他的三個助手被邀請到海象人的村子參與宴會。
長老魯瑪上前歡迎,而在後面是幾個海象人戰士,他們頭戴骨盔,臉上圖了紅色顏料,手中拿著魚叉,一張鯊魚皮像披風一樣披在身後,很明顯他們就是村子裡的戰士首領,魯克也在其中,他‘升職’了。
“安德裡牧師,歡迎您,你對我的幫助無可估量。”魯瑪長老迎接著雙手合十地說道,之後,那些戰士首領也才上來一一行禮。
“宴會已經準備,希望您能在我們村子感受到友誼,來請入席。”
海象人的宴會開在一塊幾百平米的空地上,中間點燃一堆高大篝火,周圍插滿幾圈長長的木棍,每根木棍上都串有一條或者幾條大魚。主位在正北方位,用一顆鯨魚大頭骨罩住只有長老或是戰爭領袖才可以使用。
夏恩就被邀請到了那兒。
等到入座完畢,魯瑪長老和幾個戰士首領說了一些什麽,於是,所有的海象人都歡呼了起來,他們擁戴著幾個戰士首領走向篝火。
嘣嘣嘣嘣很有節奏的鼓聲在這時候被幾個戰士首領敲響,他們在篝火周圍扭起胖胖的身體跳舞,口中唱著海象人的語言,每一句的結尾,村子裡所有的男人會跟著大聲地“哈”或者“呼”一聲。
歌詞翻譯成薩拉斯語言大概是:
“魚太多,魚太多,我們的漁船都放不下,我們的漁船都放不下。”“呼”
“我們有魚吃,有魚我們吃,吃不完曬乾,曬乾吃乾魚。”“哈”
“大魚獻給先祖,大魚獻給神,大魚獻給黎明之星。”“哈”
嘣嘣嘣嘣嘣嘣嘣!
看著帶有祈禱意味歌舞,夏恩注意觀察著那些海象人戰士,很明顯幾乎都不是標準的戰士,他們借助先祖之力獲得力量,類似於薩滿,這種職業在蠻荒的部落十分流行。長老祭祀溝通先祖基本可以做到預言和警示,代表的是部落傳統的延續。依靠著生者與死者的共同努力,這個海象人的村落艱難地生存在蠻荒的北地。
但是事實上是一種信仰之力,不過卻難以誕生出半神,真神更不必說,因為許許多多的先祖分散了信仰。
難怪海拉會掀起風暴為這些野蠻部落了,一來是他們沒有什麽庇護,二來他們如果想要平安地生存,需要平息大海的怒火,說不得就要展開對大海祭祀,甚至讓先祖之魂把自己獻祭去平息怒火。
“安德裡牧師,請您享用。”
最大最好的一條魚,由兩個海象人婦女抬給夏恩享用。
“如果不是您,我們不知道還要遇見多大的災難”海象人婦女十分感激的說道。
“在說什麽話,快下去,去去。”長老魯瑪擺擺手,兩名婦女被嚇著趕快倒退離開。
婦女是真心實意地在感謝夏恩,甚至已經產生了信仰的連線。在這種原始的村子,一旦遇見了不可解決的困難,首先被犧牲的就是老人,如果困難過去前老人全部去世,那就會輪到女人和孩子。聽上去有點殘忍,確實在蠻荒生存必須做到的鐵石心腸。
夏恩吃了一口魚,味道不必說了,除了食鹽,沒有任何調味品,而且魚肉帶著很重的腥味,他介意就是了。大口大口的吃著,臉上似乎沒有任何異色,見此,海象人跟著興高采烈地大吃大啃,宴會上的氣氛一時間好極了。
宴會之後已經是深夜,夏恩和妻子們回到教堂休息,在閉眼之前,點上一隻燭台照亮聖徽。休息用臥室不大,只有一張床,鋪上的是毛皮,十分乾淨,和妻子們擠一擠,將就地對付一晚。
而遠一點的海象人村落之中,
魯瑪長在心滿意足地把先祖的凋像擦拭,口中喃喃有詞地向先祖匯報困難已經解決,雖然先祖有一段時間沒有回應他,但他習慣地去聯絡。“魯瑪,魯瑪,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先祖終於聯系到了自己,魯瑪趕在祭壇上的陶像中找到一隻正在發射微光的先祖凋像,拿在手中細細摩挲。那是一個具有古老顏料上色的凋像,一絲絲殘余的力量,受著先組之力牽引而出。
魯瑪看到了,他的先祖渾身是血,幾條開裂的傷口可以見到骨頭。
“魯瑪啊,我的力量不多了,你不要回話,聽我說。”
“半個月之前風暴來臨,我從沉睡之地醒來,正要去通知你,但是在這惡搞時候,一條維庫人的幽靈船,襲擊到先祖之地,那些巨人靈魂揮舞大刀輕易地就擊敗了我們,用鐵鏈把我們全部綁成一串,壓上他們的船隻。”
“我從維庫的語言中聽出,他們要把我們帶去海淵作為奴隸使用。”
“魯瑪,快去請求來到村子的長耳朵,只有他能夠幫助我們。”
“我是趁著維庫巫師不注意才施法聯系你,我的力量不多了,快去,快去,記住......啊我被發現了......”
先祖的聲音嘎然而斷, 魯瑪撲通一聲跪下,顫抖不已,身體就像進入了冰窖那樣寒冷。
海淵,他聽先祖之魂說起過,那是所有溺亡者的歸處,在那裡黑暗無窮無盡,河水帶有劇毒,遍地海洋動物的屍骨,能吃的也只有不明所以的血肉,等你餓得受不了了只要你吃上一口,哪怕只有地一點點,你就再也離不開海淵。從遠古時代到今天只有偉大的海象人英雄‘齊格飛’進入海淵能平安返回。先祖之魂們到了那裡,必將慢慢地被奴役致死。
魯瑪覺也不睡了,衣服也沒穿,頂著黑夜往村外的教堂跑去。
夏恩點上燭台,剛想返回臥室,聽到了敲門聲。
“魯瑪長老,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夏恩故作驚訝地說道,他擁有死亡的權能,海象人先祖之魂的遭遇他當時就已知曉。
“安德裡牧師,請您幫幫我,幫幫我們救出先祖之魂......我們的村子必有回報。”
海象人跪在夏恩面前,不幸的遭遇從口中一一道來。
“魯瑪長老,你不要著急,我現在就像我主祈禱,相信幾天之內必有回復。”
聽完,夏恩繼續好好安慰了海象人長老一番,勸他回去等待。
關上房門,轉身,發現妻子們站在轉角處。
“我們都聽見了,要戰鬥嗎?”希爾瓦娜斯興奮地叉腰。
“劫走海象人先祖之魂的偉庫人是海拉是掠奪者,他們是神明的戰士......”
“等等,讓我去!我好像可以聽見那些海象人靈魂的哀嚎。”
夏恩沒有說完,奧蕾莉亞斬釘截鐵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