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楚風抬了抬手,半眯著眼睛,看著端木婉兒,“婉兒,知道其他四殿會派什麽人出場麽?”
端木婉兒聽了,也在楚風的旁邊坐了下來,“其它三殿我不知道,不過,我們瑤光殿,我卻是知道是誰。”
說著,端木婉兒扭頭遞給楚風一個玩味的笑容。
“誰?”楚風問道。
端木婉兒嫣然一笑,“還能有誰,可不就是我了麽?”
“你?”楚風聞言,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盯了端木婉兒半天,笑道,“那我豈不是能走一次後門了?”
端木婉兒聽了,伸出一根手指在楚風的額頭上戳了一下,“你呀,就少做那些百日夢了,到時候我會全力以赴,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也太殘忍了吧?”楚風聽了,一下就苦起了臉。
端木婉兒嘻然一笑,“你要是到時候連我都打不過,那可真就是丟人了。”
“其他三脈會派什麽弟子,你不知道?”楚風又問道。
端木婉兒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不就早告訴你了?東華宮、羽天殿、重明宮,這三脈的弟子都很多,達到煉魂後期的精英弟子也不少,天知道他們會派誰出來,誰讓你惹上羽天殿的,這下麻煩了吧?你呀,還是早做準備吧。”
“這事我雖有不對,但也不是我全錯,他羽天殿欺人太甚。”楚風氣道。
端木婉兒搖了搖頭,“胳膊擰不過大腿的,若不是有蕭師叔護著你,你恐怕早就沒命了,只有自己變強了,那才是真正的強。”
端木婉兒無意間的一句話,卻是說到楚風的心坎上去了,如果不是有蕭敬臣護著他,他現在真不知道會是什麽模樣,說不定還在大陸上飄搖,困窘度日,亦或許早就成了哪隻凶獸腹中的食物。
“喂,想什麽呢?”見楚風發呆,端木婉兒伸手戳了戳楚風的額頭。
楚風回過神來,捂了捂額頭,對著端木婉兒道,“要不,你陪我練練手吧。”
“唔?好啊。”
端木婉兒聽了,沒有猶豫,立刻就答應了,修行不僅僅是一味的苦修,更多的還需要實戰。
……
——
傍晚,回到白軒院。
讓楚風沒有想到的是,蕭敬臣居然真的給他燒了一大缸水,剛一進院門,就看到院子中央立了一口大缸,缸裡冒著騰騰的熱氣,一股刺鼻的藥味彌漫著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看到楚風回來,蕭敬臣站在缸邊,二話沒說,直接道,“脫了衣服,進去。”
楚風走過去一看,那缸裡的水綠油油的,還有些說不清的漂浮物,就像是廚房裡漚了好幾天的潲水,刺鼻的藥味極其的難聞,單是走近幾步,便熏得楚風直掉眼淚,辣眼睛。
“這是什麽啊?”楚風對著蕭敬臣問道。
“好東西,看你累了一天,外公特意給你調配的,進去泡一泡,能幫你恢復體力。”蕭敬臣直接道。
楚風將信將疑,直覺告訴他,這缸裡的水,肯定沒蕭敬臣說的那麽簡單。
“趕緊進去,水涼了就沒效果了。”正當楚風神愣愣的時候,蕭敬臣對著他摧促了起來。
“哦!”楚風應了一聲,連忙脫起了衣服,不管這缸裡面是什麽水,他相信,蕭敬臣是肯定不會害他的。
“噗通!”穿著一條白褲衩,直接跳進了水缸裡。
“哇,這麽燙!”
缸裡的水實在是太燙,楚風下意識的就要往外跳,可是卻被一隻大手壓在了肩膀上,把他死死的壓回了缸裡。
“再燙也得給我忍著!”蕭敬臣呵斥了一聲,“盤腿坐好,運功吸收藥力。”
“噝!”
沒有辦法,楚風只能咬牙堅持,盤腿坐在了缸底上,閉上眼睛,運起了大蟒經。
渾身就像有千萬隻蟲子在噬咬,一股股難以言喻的能量滲透入自己的身體,皮膚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生生的撕裂,又在上面灑上了一層辣椒粉。
“啊!”
剛開始楚風還能咬牙承受,可那種劇痛越來越強烈,楚風終於承受不住了,張開嘴大聲嚎叫起來,掙扎著想從缸子裡出來。
然而,蕭敬臣卻絲毫都沒有理會,單手按著楚風的頭頂,將他死死的按在水裡,緊接著,一條毛巾塞進了楚風的嘴裡。
嚎叫聲立止,楚風緊緊的咬著毛巾,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眸子裡布滿了血絲,一條條青筋就像蚯蚓一樣不停的彈跳遊走著,身上的皮膚寸寸龜裂,一點點血絲沁出,將缸裡的水慢慢染紅。
“忍著,忍著,很快就會過去的。”蕭敬臣不停的在楚風的身邊念叨著。
此刻的楚風,渾身都麻木了,隻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不停的往自己的身體裡鑽,連自己的後門都沒有放過,那種難以言喻的劇烈疼痛,讓楚風十分的想就這麽暈厥過去,可是,在疼痛的刺激下,他根本就無法暈厥。
一道道暴虐的妖力在體內遊走, 就好像一把把鐵梳子,在不停的梳理著他的肉身,千刀萬剮的感覺恐怕也不過如此。
豆大的汗水不停的低落,到了最後,楚風都感覺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了。
缸裡的水慢慢褪去了綠色,變成了摻雜著楚風血水的的淡紅色,楚風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那種劇烈的痛苦也開始慢慢的消退。
好半天,楚風松開了嘴巴,那塊毛巾從他的嘴裡落了下來,竟然已經成了三截。
楚風木木的坐在水裡,體內大蟒經自行運轉,帶著那些暴虐的藥力在體內遊走,受傷的身體慢慢的修複,妖力也如同滾雪球一般的越滾越大,丹田之中,那隻懶鳥幻雀霎時清醒過來,也開始優哉遊哉的吞吐楚風體內的妖力。
龜裂的皮膚慢慢的結痂,修複,等到楚風清醒過來的時候,缸裡的水已經冷了,睜開雙眼,渾身上下依舊在微微的顫抖,方才那種痛苦,簡直深入骨髓,知道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蕭敬臣依舊還守在水缸邊上,天已經黑了,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外公。”楚風喊了一聲,聲音帶著戰栗,顯然是剛剛被缸裡的藥水折磨得不輕。
“醒了?出來吧,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見楚風醒來,蕭敬臣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隨手將楚風脫下的衣服遞了過來。
緩了緩,有了力氣,終於從水缸裡出來,逃離了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