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襲來,波濤一趕赴沙灘,發書“嘩嘩”的聲音,幾隻海鷗在沙灘上空盤旋著,時不時發出清亮的鳴叫聲,夕陽散發不出萬道光輝,把蔚藍的大海染成金黃色,這是一副美得讓人心曠神怡的風水畫,而艾樂跟冷冉肩並肩走在畫中。
冷冉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下午的激烈運動她讓的身體出現了一定的不適,但這並不妨礙她脫下鞋踢在手裡,用白皙的腳丫踩著軟綿綿的沙灘,時不時調皮的踮起腳走兩步,然後回頭看自己留在沙灘上的半截腳印咯咯笑著。
艾樂沒冷冉這麽灑脫,下午的事讓他有些心煩意亂,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面對冷冉,是把她當自己的女人看,還是當同事。
就在艾樂糾結的時候冷冉停下了腳步收起了笑容,仰起頭靜靜的看著他,突然道:“你不用自責,下午的事就當沒發生吧,我們都喝醉了。”
艾樂想點頭,但卻感覺頸部的肌肉僵硬無比,無論如何也點不下去,下午的事真的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嗎?如果冷冉不是第一次,艾樂或許真的可能按照她說的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但她卻是第一次,她把一個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自己,自己能當什麽都沒發生嗎?
冷冉上前兩步在不複往昔的冷豔模樣,笑顏如花的拍了下艾樂的肩膀道:“喂,我一個女孩都可以當做沒發生,你一個大男人難道做不到?艾樂別讓我瞧不起你,對了,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我會辭職,以後恐怕咱們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艾樂聽到到這句話突然感覺有些心疼,想到下午冷冉拚命的跟自己喝酒,似乎不像是要把自己喝倒,而是她想喝醉,她要結婚了?要辭職?要離開。這個消息一時間有些讓艾樂接受不了。
他呼出一口氣道:“真的嗎?”
冷冉很認真的點點頭道:“是真的。”
艾樂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掩也掩不住的愁色,她的內心並不如她表面這麽平靜,或許她的心裡是狂風暴雨、驚濤駭浪。
艾樂低著頭長長呼出一口氣道:“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十多分鍾兩個人肩並肩的坐在一塊臨海的巨石上,海浪狠狠拍打著巨石。但巨石卻巍然不動。
帶有腥味卻十分清新的海風吹來打在兩個人的臉上,也打亂了冷冉漆黑的長發,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靜靜的坐在那看著似乎近在咫尺的夕陽一點點落到嗨的那一邊。
夜色逐漸籠罩大地,氣溫開始降低。海風吹在身上也在是那麽舒服,有些冷。
艾樂看到冷冉有些顫抖,他打破了沉默道:“我們回去吧!”
冷冉搖搖頭道:“我不想回去,你要是不想待在這就回去吧。”
冷冉的語氣落寞而無助,就像是個找不到父母的小女孩,這一刻艾樂的心被針狠狠的刺了一下,他突然道:“你還想喝酒嗎?”
冷冉沒頭掉過頭看著已經變成漆黑色的大海,輕輕點點頭。
艾樂站起來道:“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二十多分鍾後艾樂拿來一大堆啤酒還有一些佐酒的吃食放在冷冉的旁邊,冷冉一口口喝著酒。並麽動那些吃食,艾樂也沒動,坐在一邊陪著她喝酒,陪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落寞與無奈。
烏雲被海風吹散,皎潔的月光終於撕開了大海漆黑的面紗,冷冉看著海面那飄忽不定的彎月突然道:“你聽說過美人魚的傳說嗎?”
艾樂搖搖頭,斐冉繼續道:“傳說在這樣的夜晚,美人魚們會從森冷的海底來到海面追逐映在海面上的月亮,她們很快活,圍著月亮遊來遊去。她們無憂無慮,我真的很羨慕她們,你說我從這裡跳下去會不會變成一條美人魚那?”
艾樂嚇了一條趕緊抓住冷冉冷冰冰的手道:“你可別瞎琢磨,有什麽事你就說。我幫你解決?”
冷冉猛的側過頭看著艾樂搖搖頭道:“你解決不了,不過我還是謝謝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艾樂點點頭,冷冉把啤酒喝乾,又拿起一瓶啤酒輕聲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其實不是,我家裡很有錢。有大房子,豪車,還有遊艇,這樣的生活很多人都羨慕,但我不喜歡,真的不喜歡,房子太大,每天只有我一個人,我父母長長好幾天都見不到人影,他們忙,忙著做生意,忙著賺更多的錢,他們認為賺的錢越多我就會越幸福。
多可笑?錢真的能代表一切嗎?不能,我不想要他們的錢,我隻想他們能時時陪在我的身邊,陪著我從一個小女孩長成大姑娘,他們可以擔心我的學業,擔心我上初中的時候會不會有個野小子給我寫情書,我上班後在擔心我找的男朋友靠譜不靠譜。
但是這些都沒有,有的只是他們天南海北的飛啊飛,有的只是他們扔給我冷冰冰的銀行卡,我恨他們,我羨慕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於是我不聽他們話的,不好好學習,整天跑出去揮霍他們給我的錢,你知道嗎我根本就沒參加高考,他們說讓我去國外讀書,我不去,我用他們的錢他們的關系找到了中海的一所醫學大學,跑去學了護士。
五年我過年沒回過家,我想當個普通人,於是我不在要他們的錢,我自己打工賺錢,我終於工作了,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當上了護士長,我以為我會平靜的過完我的一生,找個差不多的男朋友,然後結婚、生子,了此一生。
我以為我擺脫他們了,但是我沒有,我是他們的女兒這輩子我都擺脫不了他們,他們找到了我,就在前天,他們老了很多,我父親不在高大,他有些駝背,頭髮也少了很多,我母親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很多。
他們跟我說家裡的生意出了很大的問題,問我能不能幫幫他們。你猜怎麽幫?很簡單就是讓我嫁個一個我都沒見過的人,然後他會幫我父母度過難過。
我想拒絕,想調頭就走,可看到他們我站不起來。也拒絕不了,然後我認命了,答應了,嫁給個有錢人也沒什麽不好,錢多的是我想怎麽花就怎麽花。這或許才是我的生活。”
點點淚珠飄散在海風中,其中一滴落到艾樂的手上,很凉,真的很凉。
艾樂歎口氣道:“所以你今天喝酒,玩命的喝,然後跟我……”
冷冉打斷艾樂的話道:“我是想發泄,但跟你發生的事不是我想的,我不是個的女人,只是當時喝多了,我當時想與其把清清白白的身體給那個大我二十歲的老東西。不如給你。”
說到這冷冉側過頭,伸出涼涼的手捧著艾樂的臉道:“最少你讓我心動過,在那個無助的夜裡,你讓我擺脫了困境,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我真的感謝你,感謝老天能在那個時候讓你來救我,雖然你不是騎著白馬的王子,但卻是我的英雄。”
在這一刻艾樂突然有些不敢直視冷冉的眼神,他呼出一口氣道:“如果你不想嫁給他。我幫你。”
冷冉笑道:“你幫我?你怎麽幫?你有多少錢?一百萬還是兩百萬,我父親的生意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最少需要一個億才能盤活,一個億啊說起來好輕松。但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在有生之年賺到這麽多錢?你還是我?我們都沒這個能力,所以我們只能隨波逐流,任憑這個世界擺布。
生活就想是強女乾,反抗不了,不如就去享受,這個操蛋的社會、操蛋的世界。我很它。”
艾樂道:“我真的可以幫你。”
冷冉苦笑道:“你別鬧,你就是個小醫生,你怎麽幫我?我們都渺小的人,就別想著做一些我們做不到的事。”說到這冷冉沉默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艾樂也沒出聲,但心裡卻做出了決定,他要幫幫冷冉,不能讓她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她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成為挽救家族生意的犧牲品,這對於她來說太過不公平。
良久後冷冉突然道:“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說完不等艾樂回答,冷冉把放在兩個人中間的酒水、吃食推到一邊,然後就靠在了艾樂的肩膀上。
艾樂歎口氣伸出手攔住她消瘦的香肩,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變得很涼的身體,冷冉伸出手緊緊的保住艾樂的腰,她的心很冷,她的身體也很冷,但好在有一個叫做艾樂的家夥能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不然冷冉感覺自己會被凍僵。
艾樂感覺冷冉的身體在顫抖,便道:“要不我們回去吧,這裡的風太大,你別凍感冒了。”
冷冉搖搖頭道:“我不想回去,我這個樣子會影響大家的情緒的,要不你先回去吧。”
艾樂沒說話直接抱起冷冉下了巨石,邊走邊道:“既然你不想見他們,那我們在開個房間就是了。”
冷冉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艾樂的臉頰笑道:“你舍不得我嗎?好,我們在開個房間,今天就讓我在放縱一下吧,別人樂意怎麽看我、怎秘說我就讓他們看、他們說。”
艾樂真的又開了一間房,但他不是想跟冷冉在發生點什麽,他只是想了解一下冷冉的父親生意上到底出了什麽事,這樣他才能想到怎麽辦。
兩個人來到房間裡對面而作,冷冉捏著酒瓶還要喝,艾樂搶過來道:“下午都喝了不少了,剛又喝了點,別喝了,咱們聊聊吧。”
冷冉淒然道:“聊什麽?別找借口,你不就還惦記著我的身體嘛,來吧。”說完冷冉四仰八叉的往上一躺。
艾樂哭笑不得道:“姑娘我隻想跟你聊聊天,你這個姿勢可不雅觀。”
冷冉等著艾樂突然伸手扯住艾樂的衣領道:“少跟我裝,你們男人都一樣,一見到漂亮女人想的就是那事。”說到這冷冉突然笑了,和撫媚的笑容,先是衝艾樂吹了一口香氣,隨即媚聲道:你真的不想要我?下午我們可都喝多了,說實話我就感覺疼,可沒感覺到舒服,現在就我們兩個,你不想滿足我當女人的要求嗎?”
這話挑逗至極,艾樂也有些心猿意馬,但這時候冷冉這麽做就是在發泄,艾樂實在不想在來一次趁人之危,只能道:“快起來,跟我說說你家裡的事。”
冷冉哼了一聲道:“有什麽可說的?我父親投資失敗,資金鏈出現了問題,在沒有資金的話他的公司就要倒閉。”
艾樂抓抓頭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有錢就行了?就這麽簡單?”
冷冉點點頭道:“不然你還以為有多麻煩?生意其實說白了就是用錢去賺錢,沒有錢去賺錢了生意就黃了, 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有了那人給我父親的錢,以他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會把公司盤活,可這些對於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我現在想的就是最後放縱一下,要不我們喝酒,要麽我們就睡覺,你快點選一個!”
艾樂看冷冉不想說了,也沒辦法,琢磨著回頭給梁詩詩打個電話,讓她查一下冷冉父親的公司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如果緊緊是錢的話,就幫他這個忙,總不能看著冷冉嫁一個她不喜歡的老頭。
當然艾樂也沒無恥到選擇後者,他把酒遞給冷冉道:“咱們還是喝酒吧。”
冷冉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道:“真沒用,來喝酒,喝酒。”
這次斐冉醉得很快,沒多大會就喝得爛醉如泥,艾樂自然不能把她留在這,不然醫院裡指不定要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來,最後給冷冉相熟的護士打了個電話,跟她說冷冉喝多了,讓她出來接一下,然後把冷冉背到背上往回走。
冷冉被放到上沉沉睡去,累出了一身汗的艾樂回了自己的房間先是給梁詩詩打了個電話讓她查下,隨即又跑出去跟老於他們吃宵夜,這一天什麽都沒乾,光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