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話音一落精致的五官就扭曲到了一起,略顯蒼白的唇瓣微啟不停的吸著冷氣,她的雙手輕輕放在切口的位置,顯然剛才的咆哮牽動了傷口。
此時的陸琪沒化妝,但她不化妝也一樣美得驚人,尤其是現在這樣痛苦的樣子更能激發出男人的憐惜之意,艾樂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人很美,但他有自知之明,他跟這個女人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就是兩條平行線,在各自的空間無àn蔓延下去,本不該有相交的機huì,但老天爺跟他們開了個玩笑——扭轉了兩個空間,讓他們短暫的交集在一起,但在不久後空間會回復,他們依舊是兩條平行線,繼續自己的軌跡走下去。
艾樂沒跟其他男人一樣上前獻殷勤,他很平淡的站在門口的位置道:“你剛做了手術,切口還沒愈合,不想疼的話最後不要動,也別大聲說話。”
陸琪疼痛稍緩,她抬起頭怒視著艾樂一字一頓道:“誰讓你給我做手術的?”
艾樂雙手抱在胸前鄙視著眼前不識好人心的女人同樣一字一頓道:“我是在救你。”
陸琪突然拿起旁邊的枕頭向艾樂砸去,但枕頭剛砸出去她又疼得五官扭曲在一起,枕頭沒有砸到艾樂,還不等到他身邊就落到了地上,艾樂上前幾步蹲下去從地上撿起枕頭,撣撣上àn的土,其實孫旭陽的辦公室很乾淨,每天都有保潔人員過來清潔兩次,地上根本就沒有土。但艾樂還是這麽做了。在醫院待久了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潔癖。
艾樂也是如此。他撣著枕頭,似乎想把上邊看不到的細菌給撣下去。
把枕頭放到陸琪旁邊,艾樂聲音平靜道:“如果你不想切口裂開,勸你不要在做剛才的行為,不然一旦切口裂開恐怕你還要在遭一次罪。”
艾樂說的是實話,語氣也很平淡,沒什麽感情摻雜其中,可在陸琪聽來卻是怎麽聽怎麽氣人。她仰起頭怒視著艾樂,她到是不敢在做什麽劇烈的運動,她也怕切口裂開,也怕疼!
“艾樂我說過我不做手術?你為什麽給我做?”陸琪的聲音充斥著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
艾樂拉過一把轉椅坐在陸琪跟前,雙手抱在胸前敲起二郎腿面色平靜道:“不給你做手術你就得死,陸琪你應該謝謝我,而不是責怪我,有句老話叫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聽過吧?你不想當那隻狗吧?”
艾樂這話一下把陸琪氣得臉都脹紅了,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這麽嘲諷過。陸琪銀牙咬得“嘎吱、嘎吱”響,如果可能她大概會把艾樂賽進嘴裡用牙咬成碎片。
陸琪突然掀開被子指著切口的位置惡狠狠道:“你給我打這麽大的切口。我會留很大的痕,你知道有這麽大的疤痕對我意味著什麽嗎?”
疤痕別說對於陸琪這樣紅透半邊天的明星了,就算是普通女孩也不希望落疤,陸琪身份特殊,如果有這麽大一個疤的話,她的演藝失業會受很大的影響,所以陸琪才一直堅持不做手術。
艾樂看看陸琪的腹部道:“留疤總比丟掉小命好,在說了,你的瘢在腹部,難道你唱歌的時候比基尼?難道你演的電影全是暴漏的?”
艾樂這話說得有點損,完全把陸琪定位成了靠脫上位的小明星,陸琪現在恨不得把艾樂生吞活剝了,這混蛋說話實在是太陰損了。
陸琪怒道:“艾樂你……”
不等他說完艾樂站起來整理下白大衣打斷她道:“怕留疤是吧?好辦,我那有祖傳的去疤藥,50萬不講價,我保證藥到瘢除,好了陸小姐我還有事,如果你想購買我的藥的話讓你的經紀人找我吧,記住啊不講價,跟我講價的話這事就免談。”
仍下這句話艾樂揚長而去,在沒看陸琪一眼。
陸琪氣得又想仍點東西砸艾樂,可最後還是忍住了,這一動實在是疼,陸琪在屋子裡生了半天的悶氣,可一時間也拿艾樂沒辦法,她也知道艾樂給她做手術是救他,但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語氣溫柔點、真誠點就不行嗎?幹嘛一副我欠你很大人情等我感激你的樣子?實在是太客氣了。
也難怪陸琪有這樣的想法,她是喊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小到大可謂是一帆風順,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所有人都把她當成公主,對她不敢說一點過分的話,她習慣了所有人圍著她轉,她習慣了男人們對她溫言軟語。
可艾樂這鐵公雞有自知之明,他沒想過跟陸琪擦出點火花來,他就感覺昨天費了那麽大的勁把陸琪救了但自己卻一點好處沒拿到,所以他見到陸琪是有怨氣的,他也猜到陸琪這樣的女人很在意傷疤,最後決定狠狠宰她一刀,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敢說能把疤痕去掉,一點痕跡都不留,沒辦法誰讓他是華佗的徒弟那。
過了一會鮑碩剛來看望陸琪,兩個人閑聊了幾句後陸琪突然道:“鮑叔叔那個艾樂中醫真的很厲害、很神奇?”
鮑碩剛對陸琪是心有虧意的,他本想讓艾樂用中醫治好陸琪的病,可誰想最好還是做了手術,現在聽陸琪這麽一說他就是一愣,看看陸琪道:“琪琪叔叔得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你的病發展得那麽快,還得做手術,早知道這樣送你回京城了,讓你遭了這麽大的罪都怪叔叔。”
陸琪自己的病自己最清楚,以前她不是沒去京城一些大醫院找專家教授看過,但他們的意見還是手術,這次就算不在松城,在京城自己疼成那樣恐怕也只能手術,她知道艾樂確實是救了她。
於是陸琪擺擺手道:“鮑叔叔別這麽說,這事不管您。我的意思是艾樂真的有能去掉疤痕的藥?”
鮑碩剛想到艾樂給自己治病時候用的中藥想了下道:“如果他說有那應該就有。這小子中醫確實厲害。昨天唐靜之也去了,你沒看他都對艾樂很是推崇,我聽人說唐靜之不止一次在圈裡說他的醫術不如艾樂。”
陸琪想了下道:“鮑叔叔那麻煩您跟艾樂說下,他的藥我買了,但我得看到效果後才能給他錢。”
鮑碩剛看看陸琪道:“他要多少?”
陸琪道:“五十萬,這到是不多,我就怕他的藥沒效果。”
鮑碩剛是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還真敢開口啊。一張嘴就五十萬,這是把陸琪當肥羊宰那,不過這點錢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對於陸琪來說卻這不算什麽。
想到這鮑碩剛道:“藥錢的事你就別管了,琪琪啊你要做的是安心養病。”鮑碩剛是陸琪她爺爺的手下,能有今天也是老爺子一手把他提拔上來的,現在老領導的女兒在他這一畝三地上病了,他怎麽可能讓陸琪花錢?
不過鮑碩剛是個副市長,但這五十萬想拿出來也費勁,他可不是什麽貪官。能走到他這步早就知道錢是好東西,但會妨礙他繼續往上走。所以鮑碩剛是不會腦袋進水的去追求金錢。
但在費勁這錢他也要出,要報答老領導的知遇之恩。
陸琪笑道:“鮑叔叔錢的事你就別管了,我不缺這點錢,這事就此打住不要在說了,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鮑碩剛自然知道陸琪的脾氣,看她說得如此肯定也就在沒說,而是道:“那我這就去找小艾跟他說藥的事。”
陸琪點點頭道:“行,您去吧,我困了,睡會。”
鮑碩剛輕手輕腳的出了陸琪的病房直接去辦公室找艾樂,可卻撲了個空,艾樂上手術了,鮑碩剛也不能老在這等著,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只能讓普外看攤的醫生打了招呼,讓他轉告艾樂下了手術給他打個電huà,有事找他。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艾樂跟劉岩下了手術,兩個人把手術記錄、術後醫囑這些東西弄好後剛要吃醫院給定的手術餐,上午值班的醫生就把鮑碩剛找艾樂的事說給他聽。
艾樂鬼精、鬼精的,一聽這話就知道陸琪上鉤了,五十萬是跑不了,昨天累了一夜,今天總算是看到好處了,艾樂心頭一陣火熱,也沒心思吃飯了,直接跑了出去給鮑碩剛打電huà。
聽鮑碩剛一說完艾樂就有些不滿,還得看到療效後才給錢?陸琪你怕我騙你是怎麽的?我這堂堂華佗的親傳弟子能騙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女人太麻煩了。
艾樂在不樂yì,但不答應也不行,他總不能跑去跟陸琪說哥哥我是華佗的徒弟、手裡有大量的失傳藥方吧?真說了陸琪肯定會把他當成神經病,最後也只能答應了。
吃了飯後艾樂去了藥材市場轉了一圈把能買到的藥都買到了,買不到的只能麻煩唐靜之了,老爺子自己家就有藥店,有專門的進貨渠道,其他人搞不到的藥材他卻能搞到,艾樂也沒感覺有什麽麻煩唐靜之的,上次打賭他孫女可是輸了,自己還沒讓她兌現承諾那,讓他們幫著買點藥算是便宜他們了,不然就打上門去讓唐甜甜給自己跳脫衣舞,到時候唐老頭就知道幫自己買藥的好處了。
唐靜之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還說錢都不收了,艾樂這鐵公雞是摳門,不過有些便宜他是不敢佔的,這要是唐老頭又纏著自己教他中醫怎辦?身邊追著個老頭太麻煩了,於是艾樂難得大方一次親自上門把錢給了。
謝絕了唐靜之的留飯後艾樂直接回了家,一回去他就把陸琪的房間給霸佔了,當然床單這些東西都換成他自己的了,這屋子裡都是一些高檔家居,床也舒服,艾樂才不會傻到在去睡他的平板床。
艾樂昨天晚上沒怎麽睡,今天又做了一上午手術,也是累了,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他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被人擾了好夢的艾樂自然很生qì,罵罵咧咧的開了門,一看是高進他立刻怒道:“高進你特麽的不知道我在睡覺嗎?要是沒事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高進苦著臉道:“艾神醫我知道您老在睡覺,本不應該打擾,但出了大事不叫您不行啊。”
艾樂看了看高進道:“出什麽事了?是程紫怡又跟藥童子打起來了,還是陸琪那女人又找來了?”
高進伸手一指大門的位置道:“都不是,是來了個人,不過馬上就要跟程姑娘打起來了。”
艾樂驚聲道:“打行,但別在院子裡打,這房子我租的,她給我拆了我得陪多少錢?”
說到這艾樂跟屁股著火一般跑了出去,一到門口就傻眼了,只見程紫怡手持寶劍對一個女子怒目而視,而那女子則很淡然的看著程紫怡,一臉的雍容華貴。
程紫怡對面的女子年紀不大,看起來跟艾樂差不多,或許還比他小一些,女子相貌極美,一點不輸於程紫怡,但氣質跟程紫怡是截然不同,她穿的很普通,就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但這裙子穿在她身上卻給人一種鋪面而來的貴氣,她就像是花中之王——牡丹。
女子身材極好, 尤其是胸前的豐滿是程紫怡比不了的。
艾樂一時間被女子的相貌所攝,竟然看得呆了。
程紫怡側頭看到了艾樂豬哥相霎時大怒,把劍直接放到了艾樂的脖子上怒道:“在看我一劍砍了你的狗頭。”
艾樂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眼前這程紫怡可是連人都敢吃的狐狸精,吃人都敢,砍他的狗頭又算個什麽事?當然艾樂沒見過程紫怡吃人,都是聽她說的,但在艾樂看來狐狸精吃人是很正常的事,他是深信不疑的。
艾樂訕訕笑著後退兩步道:“有話好好說,動刀動槍的就不好了嘛?”
女子上下看看艾樂上前一步道:“一別幾世你可還好?”
艾樂抓抓頭看看這女子道:“你是?我好像不認識你啊?”
女子嫣然一笑道:“你會記起來我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