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態度很好的連忙應是,轉而看向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的顧眉景,眉眼間暖陽般溫暖和煦的笑意也緩緩流露出來。
他自然不會讓人說她的閑話,這樣明媚乾淨的女孩子,本就應該被保護起來,且她已經盡力而為了,他自然不會讓人背後說她是非,讓她陷入流言蜚語中。
葉寧看著顧眉景笑,顧良辰先時不覺得異常,稍後察覺到身側薑恆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顧良辰順著薑恆下巴抬的方向一看……我艸,這樣含情脈脈的小眼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敢對他妹妹笑的這麽春心蕩漾,這真的好麽好麽?
大尾巴狼處處都有,當真防不勝防,也真是,家裡有個顏值爆棚的妹妹,帶去哪兒都不放心!
顧良辰抑鬱的胸口憋悶,難受極了,不願意小年青對著妹妹思春,也不好公然點破此事,讓兩廂都尷尬,便趕緊開口讓妹妹去籃球架下,將他上衣口袋裡把手機拿來。
唐歷以為顧良辰是要做他剛才和他說的事兒——把他今日凌晨兩點,自己鑲嵌出的一把屬性逆天的劍客專用長劍賣掉,便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那事兒不急,反正你那兒有現成的買主,等晚上回去再忙不遲。”
顧良辰一愣,轉而自然而然的點頭,“不找那些買主賣,這次咱們開拍賣會,我哪兒還有蕭權、恆子前幾天打爆的好幾樣東西,咱們用不著,不過都是好貨,一起拍賣能賣個高價。”
唐歷點頭,說了聲。“隨你。”顧眉景這時也拿著顧良辰的手機過來了。
將手機遞給哥哥,顧眉景看了看日頭已經升的很高了,她一直在太陽底下折騰,現在都出汗了,黏黏膩膩的身上很不舒服,便開口和顧良辰說,“哥哥。現在天熱了。我也不跑步了,就先回家寫作業了。”
衛憲興奮的什麽似地,趕緊說。“喬喬你要寫作業?你要寫什麽作業啊?語數外還是物理化學?”
不等顧眉景開口,又話趕話的說,“有不會做的題目趕緊打電話問衛哥哥啊,想當年你衛哥哥一手數理化打遍全天下無敵手。……”後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施行舟已經奕奕然的接了一句。“看,天上有牛在飛!”
衛憲條件反射一聲“那兒?”,揚起脖子就往天上看,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施行舟這是在寒磣他吹牛皮都吹破了。立馬暴怒的“我艸”一聲,氣的臉紅脖子粗,怒罵施行舟。“逆水行舟你說誰吹牛皮呢?你敢說小爺數理化不好?趕緊的,咱兩這就出去練練。”
施行舟還配合他胡鬧。“練練就練練。”兩人說著話就起身抱一起……摔跤,各種蠻勁用盡,兩人扭打成一團,那畫面遠看可能也沒什麽,近看……簡直各種不忍直視。
這哪裡是摔跤啊,分明是跳舞好麽?!
顧眉景忍無可忍捂著肚子笑,籃球場上其余幾人也都爆笑出聲,便有顧良辰、薑恆,以及路擎這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不僅拍掌叫好,還不時吆喝幾句,吹上兩聲口哨,於是,場上就更熱鬧了,衛憲和施行舟打的更火熱了。
等兩人終於停歇下來,顧眉景笑的險些岔了氣,顧良辰見妹妹一直按著腰肢一側,就問她“怎麽了?是不是笑的很了,岔氣了?”
顧眉景點頭,顧良辰沒好氣的站起身揉了一把妹妹的頭髮,“讓你笑那麽高興。”
“是衛憲和施行舟太搞怪了麽?”說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良辰無奈的幫妹妹按按腰側,又問她,“還疼麽?”
“不疼了。”顧眉景搖頭,看著衛憲和施行舟狼狽的躺在籃球場上,各種“哎呦哎呦,疼死小爺了”,就又樂不可支的小聲和哥哥說,“哥哥,你看他兩多搞笑。”
這話說的挺小聲,顧眉景也沒想讓人聽見,不料視線不知怎麽一瞟,就和蕭權恰好移過來的視線對個正著。
少年清冷的眸中染著幾分清淺的笑意,他有型的嘴角微微上挑,那笑意就顯得發自肺腑一樣開懷,少了平時禮貌性的疏離與漠然,這少年面上清淡的笑容,讓人看了隻感覺好似陽光穿透烏雲傾灑下來,整個世界好像因此都變得明亮絢麗而多姿芬芳起來。
只是,他對她頷了頷首,看了她兩秒,又轉而看向衛憲和施行舟,嘴角翹起的弧度更高了,這是怎麽回事兒?
從她身上轉移開視線,去看現場兩個搞怪的逗比,這事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少年淺笑的眼神中夾雜著幾許意味深長,好似聽見了她剛才和哥哥說的“小秘密”一樣,——這種背後說人閑話還被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聽見,雖說那閑話本也沒什麽大不了,但總之,就是有種被人揪住了小尾巴,很心虛,很懊惱,還很羞憤的感覺,簡直各種底氣不足啊。
越想這事兒,顧眉景越是後悔心塞,也當真不想在籃球場停留了,和哥哥說一聲,轉頭就要回家。
顧良辰想著,妹妹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不到一個小時就回家,那肯定是他這個當哥哥沒盡好職責,不免有些愧疚,就說,“再玩會兒吧,等會要去游泳,就在帝爵世家旁邊的一個會所裡,哪裡安靜,沒什麽外人,你不是也想學游泳麽?到時候哥哥教你。”
教她游泳?
顧眉景不著痕跡垂首看一眼,她至今還沒怎麽發育的小籠包,心更塞了,她不要去秀她的飛機場啊,很丟人的。
就趕緊說,“哥哥我不去了,回去寫會兒作業,就該做午飯了。你昨天晚上不是還說想吃香辣蟹麽?大伯做的螃蟹不地道,還是我去做比較好。”
在“吃”字面前,顧良辰很沒骨氣的妥協了,恰此刻兄妹兩人的談話又被衛憲聽見了,衛憲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翻身坐起,興奮的喊一聲,“喬喬”,邁步就要衝破重重阻礙闖過來。
顧良辰頭痛的推妹妹,“快回家吧。”一邊攔住衛憲,衛憲掙扎不出,只能扯著嗓子喊,“喬喬你要做香辣蟹?哎呀這是衛哥哥最愛啊,喬喬你多做些,一會兒打完球衛哥哥去你家蹭飯啊……”
顧良辰幾人深深的被衛小二的無恥厚顏驚住了,簡直不是一個“我艸”可以表達出他們心中四處狂奔的草泥馬的!
顧眉景也覺得好笑,卻還是揮手向衛憲示意她聽到了,轉身便又不緊不慢的往顧家別墅走去。
少女纖細的身影在金黃色的太陽光線照耀下遠走越遠,直至再看不見,然那曼妙柔軟的腰肢,白皙瑩潤的皮膚,以及回首間笑意盈盈的美眸,璨然生輝,瑩潤流光,看在幾個少年眼裡,也都在心裡漾起幾抹驚豔了歲月的微瀾。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顧眉景被哥哥提溜著又去籃球場跑步了,籃球場上照舊有幾個少年在打球,卻少了昨天兩個一高高三的學長。
今天顧良辰只打了後半場,前半場剩余七人在打三對三打比賽,另外一人做裁判,顧良辰則親自陪跑,傳授跑步技巧,外加給妹妹計時訓練,也因此,顧良辰再度刷新了對妹妹體力渣的認知下限。
下午要回清華苑時,坐在回程的車上,顧良辰還和駕駛座上父親說,“爸,你是別做夢喬喬能拿獎了,真的,她只要不拖後腿我就謝天謝地了。”
顧振山看著後座上小姑娘因為兄長這話,惱羞成怒正對著他氣呼呼的瞪眼,不由哈哈笑著說,“沒事沒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咱們重在參與麽。對不對喬喬?”
顧眉景立即朗聲回了一個義正言辭的“對”字,又惹來父子兩朗笑出聲。
將兄妹兩送回清華苑,又上去坐了坐,顧振山看了看小侄女挑選布置的盆栽,心裡愈發滿意,只是,眼角偶然瞥向沙發時,卻不免想起以前兩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說笑的事情。
世事變換無常,早先美滿和樂的家庭,如今只剩下一個小姑娘了。
顧振山離去後,顧眉景和哥哥開始大掃除,家裡自從顧良辰去軍訓後,請來的保姆就被顧眉景請示過伯父伯母辭退了,如今的家務都是兩兄妹做,大掃除自然不例外。
將房子裡裡外外清理一遍,又將兩人的衣服放在洗衣機裡洗著,顧良辰出去丟垃圾,顧眉景則給她的盆栽澆起加了“調料”的水來。
五色花中,紅色花上的露水可以讓植物起死回生,長的更加蔥鬱繁茂,花開持久芬芳,眼下入秋了,綠葉開始凋零,若是這幾盆盆栽能一直保持青綠或開花,可該多好。
顧眉景心情很好的哼著歌,用噴壺將花卉和盆栽的葉子一片片衝洗乾淨,等到一壺水用完,再次去衛生間裝了一壺,又要往裡邊滴露水時,倏地看見黑色花猛一下從綠色手環上蹦起來,此刻盛開的花朵正愜意的在半空中搖啊搖的,別提多舒服。
看見此景,顧眉景深深的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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