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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出發,到了京都時時間才十一點多,首都的機場比z省那個沿海大城市還闊氣的多,施行舟一路走來都在嘖嘖讚歎,其鄉巴佬進城的模樣,讓薑恆和顧良辰幾人俱都嫌棄不已,紛紛快步往前走,想要和施行舟拉開距離,那廝實在太拉低他們檔次了。
機場內人來人往,竟比z省機場的人流量還打,他們出來的時機不巧,碰巧遇上國內某個百強的企業給員工們發福利,組織大家一起去法國公費旅遊,幾輛豪華大巴將上千的員工陸續送來,一時間整個機場都被蜂擁的人群堵塞了。
好不容易擠出一條道來,他們很輕易就在來往的人群中,看到長身玉立、矜貴疏離、英俊倜儻的蕭權,那人簡直就是個發光體,斜倚著車門而站的動作隨性至極,卻也瀟灑優雅至今,不知惹來多少女性如狼似虎的火辣眼光。
好友見面自然免不了親近一番,顧良辰一行人紛紛和蕭權對了一掌,才又嘻嘻哈哈說起話來。
施行舟看到蕭權身側的車是輛九人座路虎,先是吹了聲響亮的口號,表示對這霸氣的車型非常喜歡,繼而看過車牌號後,卻忍不住開口道:“我還以為也能做一回軍區首長的專駕長長見識,……哥們,你怎麽這麽摳,把你家首長的車開過來,讓兄弟坐坐長長身價能死啊?”
顧良辰和薑恆、唐歷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起來,首長的車拿來給你長身價,你臉皮到是厚;唯有衛憲和施行舟心有靈犀,一邊看著這車防震等裝備嘖嘖稱歎,一邊也嗷嗷叫著,“就是就是,好歹你也做一回東道主,怎麽就這麽摳門呢?”
摳門的蕭權面上神色絲毫未變,只是順手的從顧眉景手裡接過一個包包,語聲清冽而漫不經心的說,“等我當首長了,你再坐首長的車吧。”
這話霸氣。
施行舟和衛憲全都吹著口哨嘰嘰喳喳起來,就連顧良辰和唐歷、薑恆也免不了往蕭權胸膛處擂一下,“行啊兄弟,真有志氣,哈哈,那你可加把勁往上爬,別等咱都七老八十了,還坐上你的車,說不了到時候死都不能瞑目。”
顧眉景聽到此處隻覺得哭笑不得,正當年少的少年說什麽死不死的,也不嫌忌諱。
一行人終於上了車,衛憲和施行舟在車上更不安分,又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蕭權的四個鐵哥們,——今年清明時曾去z省“旅遊”的陸止、莫允、邵霖和許鈞來。
衛憲和性情玩世不恭的邵霖最是性情相投,確定了京都的行程後,第一時間就給邵霖打了電話,讓那貨準備好吃的玩的,準備接駕,那坑貨應答的響亮,還說會來接機,現在人在哪兒呢?說話不算數,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做朋友了?
衛憲就念叨起邵霖的“說人話不辦人事來”,施行舟也借著同樣的理由把一臉匪氣的許鈞和酷的不行的莫允好一頓痛斥,兩人絮叨的正有勁,冷不丁蕭權來一句,“他們在宏府會所設了宴,準備給你們接風……”
衛憲:“……”
施行舟:“……”
施行舟回神過來後一臉正義臉,“不愧是蕭權你的鐵哥們,夠義氣。”
衛憲也一本正經說,“就說小爺長了雙火眼金睛,怎麽會看錯人?邵霖果然是我親兄弟!”
“哈哈哈……”薑恆和顧良辰徹底被兩個逗比的無恥逗笑了,他們笑的前俯後仰,簡直要笑岔氣了,又是拍大腿又是拍車壁的,肚子都開始隱隱作疼了。
衛憲和施行舟再次刷新他們無恥的下限,就連見多識廣的警衛員司機大叔都忍不住憋著笑,i一張英挺的鐵面扭曲的不成形。
唐歷這時也不打量車子的內部配置了,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冷峻的眉眼染上笑意,顧眉景更是不可抑製的嗆了水,咳咳幾聲,早知道她就不在這個時候喝水了,衛憲和施行舟簡直是要謀殺她。
“慢點。”蕭權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兒疊的方正的白色帕子,遞給身側顧眉景,顧眉景動作遲疑一下,還是接住了,擦了擦順著嘴唇流下的水漬,感覺好羞恥,不過幸好蕭權知道這不是口水,不然,她非得囧死。
顧良辰和薑恆幾人都去討伐衛憲和施行舟了,倒也無人注意顧眉景這裡這點小動靜,她擦完嘴上和手上的礦泉水後,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身側眉目乾淨的少年,不知要不要把手帕還給他。
早先在家裡吃火鍋,她被衛憲撞到了正在發育的胸部,疼的流淚,當時他就遞給她一塊兒手帕擦淚,事後蕭權就離去了,她不用糾結需不需要當場將手帕歸還的問題,雖然之後見面時,蕭權也沒收回“他送出去的的東西”——
既然上一次都不要,這次肯定也不會要了,但她能當場把這手帕丟了麽?這就是在踩蕭權的臉了,當著當事人的面,這種舉動做出來實在太失禮了;但是,就這樣把一個男生的帕子放在自己包包裡,好像也很不對勁,有種男女授受不清的羞恥感。
顧眉景抿唇思考著帕子的歸處,連蕭權側首過來看她也沒察覺,她微抿著唇,習慣性的在思考問題時用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
那櫻唇水潤亮澤,飽滿誘人,帶著魅人的粉紅色,宛若成熟多汁的水蜜桃……蕭權眸色一點點加深,修長白皙的手指難耐的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歸於安靜。
再等幾天,再過幾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擁抱她、親吻她了……
兩天不見面的躁動在此時終於得到微微緩解,蕭權竟有些亢奮,他不動聲色的揉了揉太陽穴,這種類似皮膚症的想要與她牽手、擁抱、親吻的感覺,真是有夠磨人。
車子下了高速後,走走停停直到一點左右才到了宏府會所,這一路的見聞可是讓衛憲和施行舟百感交集。
感歎自然是因為,這裡到底是首都,氣象比之沿海大都市的z省更多了幾分開闊的氣宇,果真不愧一國首都的雄偉的氣魄;糟心則是因為,他m的,不是說這裡是首都麽,怎麽堵車情況比z省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擁堵的路況,嘖,展現在外國友人面前真的好麽?他們簡直不願意多加評論了。
好不容易到了宏府會所,衛憲和施行舟推開車門就走了下來,一邊伸懶腰喘大氣,一邊張目打量四周環境,可是憋死他們了!!
許鈞和邵霖遠遠看見司機開去機場接人的車回來了,俱都忍不住吹了聲歡悅的口哨,兩人摟著膀子歡呼雀躍走到跟前,哈哈笑著與衛憲和顧良辰一行人一一擁抱對拳,甚至還硬是頂著蕭權的冷臉,給了顧眉景一個歡迎的抱抱。
興許是現在“好友重逢”的場面氣氛太溫馨,顧眉景竟也沒有躲開兩人,哪怕被人佔便宜了,也還笑的眉目彎彎,唇角微微勾起。
到是蕭權,輪廓分明的五官線條在此時變得冷凝,那明明很是平和的眼神,不知為何卻讓無意中覷見這一幕的邵霖心頭一跳,再又看見蕭權已經微抿著唇,似漫不經心的來回轉動他手腕間的腕表,偶一抬眸,那雙深邃狹長的鳳眼還和他對視個正著,……邵霖和許鈞同時心一抖,虎軀一震,糟糕,碰到老大逆鱗了,這下玩大了,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宏府會所是一座典型的四合院,位置正好在市中心,有鬧中取靜和大隱隱於市之意;這四合院在顧眉景看來面積已經很大了,足有三進院子,這樣黃金地段的優越地理位置,加之面積還這樣大,設計也這樣幽靜綺麗,亭台樓閣、假山清湖無一不美,想來哪怕在古代,也定是個三品以上朝管的住宅,拿來辦會所,不得不說,這會所的東家實在是出手闊綽。
會所的經理聽泊車小弟報告說,蕭家的嫡長孫過來了,忙不迭親自過來迎接,恰好和已經走到二進宅子的蕭權幾人碰個正著。
經理點頭哈腰,招待的好不殷勤,蕭權卻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倒是邵霖代替他打趣了經理兩句,讓經理回去忙自己的,他們自己去包廂。
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沒惹來經理絲毫怒意,他面上的笑容反倒更濃了,顧眉景忍不住側首看向蕭權,一雙美眸中出現恍惚,興許這個不近人情而尊貴疏離的蕭權,才是他的真面目;而在z省時,那個只是有些疏離冷淡的蕭權,顯然已經是他幾經克制,表現在外的對普羅大眾的另眼相看了。
“看什麽?”顧眉景正出神,蕭權倏地拉了她一把,一邊也聲音清冽低沉的問她話,“走路還三心二意,你是想撞的頭破血流麽?”
顧眉景腳步頓在原地,回神後就見距離自己一步遠處,恰好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要是蕭權沒有及時抓住她,她現在確實應該碰到石頭上,撞的頭破血流了。
心有余悸的摸摸額頭,顧眉景說不出解釋的話來,顧良辰幾人也在此時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喬喬怎麽了?”
蕭權不動聲色松開了抓在少女細嫩皮膚上的手,顧眉景也羞愧難當的對走來的哥哥幾人解釋起自己鬧出的烏龍來。
邵霖聞言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喬喬你看風景看花眼了?”
許鈞看了眼自家老大,想到了一個或許可以讓老大回頭不對他下死手的法子,趕緊彌補什麽似得開口說,“喬喬你喜歡四合院啊?嘿,這會所的四合院還是小了,你要真想見識見識正宗的四合院,回頭讓老大帶你去看。”
又補充說,“老大十五歲生日,老爺子就說,‘古代男子十五為弱冠,該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了’,雖然那些弱冠、加冠的東西在現代行不通,不過老爺子還是大手筆的給了座五進的宅子給老大當生日禮物。嘖,那園子修的是真闊氣,老爺子之前愛的什麽是得,不過,現在已經在老大名下了,來京城一趟不去那裡看看,虧得很啊。許鈞擠眉弄眼的像像顧眉景表達“一定要去看,不然你一定會後悔死”的慨念,惹來顧眉景很是認同的點頭,有機會的話,她確實想過去看看。
許鈞口中的老爺子,指的正是蕭權的爺爺,建.國時的十大元帥之一,現在四大家族的蕭家的鎮宅之寶和當家人——蕭老爺子。
古語都言,“小兒子、大孫子,老頭老太太的命根子”,這話說的當真一點不假。
蕭家老太太給老爺子生了六個兒子,老小的那個,也就是蕭權的六叔,今年不過才二十八歲,因為是么子的緣故,家裡兄長和父母都偏愛他,當真是要什麽給什麽;不過,比之蕭家六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蕭家嫡長孫蕭權顯然更會投胎,老爺子自從有了這個大孫子後,不管大兒子還是小兒子全都靠邊站,對這個孫子當真疼的沒法說。
就譬如那個五進的大宅子,那裡邊的園林建築可以說是集華夏五千年的精華,當真美不勝收,讓人心向往之;為這個四合院,蕭家六爺沒少在自己親爹跟前裝孫子,可惜到底比不得蕭家嫡長孫的蕭權得寵,蕭權不過張張嘴,老爺子就心甘情願的將那四合院送出去給孫子當生日禮物了,還樂呵的活像是自己佔了大便宜……
這話且不說,總之就在顧眉景心心念念,之後幾天一定要去蕭權的“私產”中逛逛時,幾人也拐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了傳說中的內宅中的一個小院。
甫一進入就聽見說笑聲,幾人走進房間,就見臉上帶著刀疤的莫允,一臉儒雅溫文的陸止,和一個穿著簡單的短袖短褲,笑起來特別靈動,眉目一挑,整個人就越發顯得古怪精靈、活潑搞怪的女孩兒在鬥地主。
女孩兒贏了牌,高興的嘻嘻哈哈的,清脆的嗓音悅耳動聽,她很得意興奮的喊,“贏牌了贏牌了,姑奶奶終於翻身做主人了。哈哈……”
莫允和陸止聽著這話,臉都黑了,唯有邵霖亢奮的跑到女孩兒跟前將女孩兒抱起來,光明正大的在女孩兒臉上狠狠吧唧一口,“真贏牌了?我就說麽,我老婆是天才,就是不靠我作弊也肯定把你們兩個贏得褲衩都不剩。”
陸止和莫允同時似笑非笑的“呵呵”一聲,不跟那沒臉沒皮的未婚夫妻一般見識,卻是笑的很開心的站起身來給衛憲幾個打招呼。
雖然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不過三天,不過,脾性難得相投,從清明節後就一直上網或電話聯系著,偶爾還會一起刷個,因為中間有蕭權當中介人,兩方人馬到是都敞開了胸懷結交,到是真處出了幾分情誼來。
一時間互相對過掌,邵霖也一臉傲嬌的拉著女孩兒給他們介紹,“我老婆,魏庭。”
邵霖有個青梅竹馬未婚妻一事,顧良辰和薑恆幾人早就知道了,在見到邵霖剛才和那女孩兒親親我我時,就猜到了那女孩兒的身份,如今得到證實,也都不意外。
魏庭哼笑著拍了邵霖一巴掌,“誰是你老婆?咱們現在只是訂婚。訂婚是什麽意思你不懂是不是?文盲麽?嘖,想娶姑奶奶當媳婦,你的路還長著呢。”
衛憲和顧眉景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魏庭也笑了,又很自在的說,“我叫魏庭,是這家夥的未婚妻。嘿嘿,我早就想認識你們幾個了,昨天知道你們要來京都旅遊,我就忍不住厚著臉皮跟他們一塊兒過來迎接你們了,你們好啊,歡迎你們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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