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權在大年初四的時候來了z省,一來給未婚妻家裡的長輩拜年,二來也是想順道接顧眉景回去。
這在裴音等人看來是人之常情,畢竟兩人已經訂了婚了,女孩子去未來婆婆家住幾天拜個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且年初十蕭權就要回美國,再不抓緊點兒,小兩口連私下相處的時間都沒有了。
不過,在回京都之前,蕭權和顧眉景還是又跑了一趟海市,在海市住了兩天,給舅舅一家百拜年,順道陪著外婆說話打趣在,之後才又打道回京都。
才開車到了朝陽新苑,顧眉景就被就地正法了。開葷沒多久就被迫禁.欲的男人絕對惹不起,尤其是餓的眼睛都紅了的男人,更是讓人招架不住。
蕭權年後去z省時,小兩口晚上時也不免情難自已的做些羞羞事兒,可到底忌諱著房子裡還有長輩在,且已是深夜,動靜稍微大點就會被長輩知道,兩人動靜也很小,這雖然有些偷.情的刺激感,可對於基於交公糧的蕭權來說卻絕對不夠,只是,也只能忍著。
如今回了京都,到了他的地盤,渾身舒坦,身體亢.奮激動,連上樓都等不及,直接在路虎車裡把顧眉景就地正法了。
兩人再次上樓時,差不多已經下午兩點了,好在此時還在年假期間,小區內幾乎沒什麽人出來走動,倒是免得被其余人看見他們的模樣好奇打探。
回了房子裡更放得開了,蕭權就像是被餓瘋了的狼一樣,黏上來就沒完沒了了,兩人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多,才吃了些東西睡下,第二天起來時已是上午十點,又匆匆去了蕭家老宅。
顧眉景到了蕭家時,蕭家的長輩僅有三人在家,蕭爺爺蕭奶奶,連帶著蕭五叔。
蕭權父母以及他幾個叔叔嬸嬸,都去走親訪友,外加給長輩們拜年了,順帶把蕭榆、蕭梓、蕭槿三人也帶走了,因而家裡倒是僻靜。
不過,顧眉景到了蕭家時,家裡也是有客人的,是蕭爺爺和一個好友在下棋,老人家也是電視裡的熟面孔,現在擔任著副總理一職,在國內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顧眉景進去後,就笑的眉眼彎彎的給幾個長輩拜年,樂的蕭奶奶一口一個“好孩子”“好姑娘”的說著,拉著顧眉景的手就不松開,態度親昵的不得了。
下午時,蕭三叔和蕭三嬸領著雙胞胎回來了,他們昨天去了蕭三嬸的外婆家,因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眼見著不中用了,尤其是年前下雪時就大病了一場,到現在還未痊愈,兩人就多留了一天,到今天才回來。
雙胞胎一進門就看見了“大嫂”,瞬時間都有些眉飛色舞,覺得救星來了,真是太好好好好了!!
兩人因過年時,一個沉浸在電子競技中不可自拔,一個賽車賽的昏天黑地,小小年紀“不學好”,被怒極的蕭三叔用皮帶抽了幾十下,背都腫了。之後,“好心”的大哥過來勸架,他們兩感激的涕泗橫流的,可惜,大哥的心是黑的啊,在老爸把他們交到大哥手裡,任由大哥處理後,這兄長直接沒收了他們的電腦和車鑰匙,另外還把話交代下去,說是誰再給領著他們兩鬼混,回頭一道算總帳。
這年頭,大院裡的孩子有不怕大哥的麽?那絕逼是木有的啊!!就因為自家兄長這話,小夥伴都不帶他們玩兒了,他們兩更是連精神支柱都沒有了,整天空虛寂寞恨,這日子別替多難過。偏偏大哥考慮的還比較“周全”,怕他們整天無所事事,沒地方發泄精力,過年那幾天就天天拉著他們到練習室,“指導”他們功夫,被操.練的欲生欲死的,他們現在看見大哥的面腿都抖。得知這人去z省接大嫂回來時,心裡高興的恨不能放煙花慶祝,別提多開心了。送走了一個瘟神不說,改天這瘟神回來時,救星也回來了,簡直是老天開眼啊。
顧眉景和蕭三嬸說了會兒話,轉而就被蕭榆和蕭梓拉去三樓花房了,看這兩人鬼鬼祟祟的,顧眉景不由好笑,“你們又闖什麽禍了?”
蕭榆板著臉繼續裝小大人兒,面上卻有些薄紅,不好意思的側首看一遍綻放的迎春花。蕭梓就沒臉沒皮了,又是作揖又時耍寶的,求著顧眉景說,“大嫂你幫幫忙,把我的車鑰匙從我大哥哪兒要過來行不行?那是我命.根.子啊大嫂,沒了它我活不了啊。”
顧眉景笑的腸子都抽筋了,“活不下去我給你治治,怎麽說我也學了六年中醫了,給你開個方子治點小病絕對沒問題。不過,我看你這活的還挺好的啊,氣色好,精神頭也好,看這臉又圓一圈,過年沒少吃肉吧?”
“oh,,大嫂請不要用你的專業分析我的臉,我這不是吃肉吃腫的,是被大哥胖揍的好麽?”蕭梓又開始耍寶了,惹得顧眉景哭笑不得,尤其是看見蕭梓身後那穿著黑色的v領羊絨衫,同款的西裝褲,襯得整個人愈發英氣俊美的某人,忍不住捂住嘴。
蕭榆眼中露出不忍直視的神色,撇著嘴扯著蕭梓的胳膊,想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蕭梓就嫌棄的道:“幹什麽幹什麽?被打擾我發揮啊,沒看這正開批鬥大會,痛訴大哥不仁義不道德一百罪過麽,你等著,聽我繼續給你們……”
後邊一個“說”字還沒出口,蕭梓坐在地上轉圈時,突然看見面前一雙大長腿,……這個沒什麽,反正家裡的男人腿都長,可這拖鞋就有些與眾不同了,好像是他口中那黑心肝的大哥特意買的情侶款,她和大嫂穿著在家裡秀恩愛的。
“那啥,蕭榆啊,媽讓咱兩提醒她,別忘了給大嫂紅包這事兒,咱兩是不是忘提醒媽了?”蕭梓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轉而拉了蕭榆的胳膊就往外衝,“快點,這是正事兒,不能忘了。大嫂第一次在家裡過年,一定讓媽給大嫂包個特厚的紅包……哎呦。”
小兔崽子還沒跑出兩步,就覺得屁股被人踹了一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爬花盆上,可是穩住腳步後,卻連往後看的勇氣都沒有,拉著蕭榆一溜煙跑下樓了。
蹬蹬蹬的下樓聲鏗鏘有力,回憶那兩個小家夥宛若身後有鬼在追一般往外跑,顧眉景終是忍不住趴在蕭權懷裡笑開了,連喘氣都喘不過來了。
“很好笑?”蕭權唇角微勾著,將人抱在懷裡幫她順氣,一邊也忍不住道:“被笑了,一會兒岔氣了。”
顧眉景卻笑得止不住,“他們兩個好搞笑。你平常都怎麽虐待他們的,看把那兩小孩兒嚇的。”
蕭權卻無視她想要為蕭榆蕭梓求情的心思,顧自冷哼一聲道:“不小了,我這麽大的時候都進軍營了。”
顧眉景就笑的眼波明媚的接了一句,“不止這樣,你這麽大的時候,都開始打我主意了,嗯,你比較早熟。”說完忍不住又趴蕭權懷裡笑起來。
蕭權倒是挑起了眉頭,眉目中熠熠生輝,都是粲然的笑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這話不錯。那時候你整天在我眼前晃,整天只顧著打你主意了,那還有工夫想其他。”
這甜蜜說的,顧眉景一顆春心蕩漾,臉上的笑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兩人一道下樓,蕭權也說,“去見五叔。”
“嗯?”顧眉景瞬間想起什麽,“五叔的研究還沒有突破麽?”
蕭權點點頭,嘴唇微抿,“本來不想把你的秘密告訴五叔,不過,現在等不及了。”
顧眉景停住腳問,“……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兒?”若只是單純的研究沒有突破,他們都等的起,基於她自身的安全,蕭權肯定想把她的秘密限定在三個知情人的范圍內,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兒,增加暴露的風險。他年前就是這麽說的,此時改變主意,怕真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兒。
蕭權就說,“二嬸的情況不大好,腦神經衰竭的速度加快,如果還得不到有效治療,怕是撐不過三個月。”
顧眉景嚇了一大跳,“之前不是說最起碼還可以撐兩年麽?”
“病情惡化。”蕭權顧自道:“是年初二當天發現的,五叔這幾天一直住在醫院,我給他說了有要事兒要說,讓他今天回趟家。”
“哦。”顧眉景蹙眉想著,有些難受。一個和睦的家庭中,任何一個家庭成員身體出現問題,整個家裡的人都免不了提心吊膽、愁眉苦臉。就比如蕭二嬸出事兒,蕭二叔這十五年來幾乎再沒露過笑臉,明明比蕭權父親還要小兩歲,他看起來卻像是比蕭淮蒼老了十歲一樣,那個男人頂天立地,軍功卓越,只是,每次看到蕭二叔獨來獨往的身影,那背影中透漏出的濃濃的孤寂與疲憊,顧眉景也是心酸。而蕭二叔過的辛苦,蕭延和蕭權肯定也不好受,家裡至親在受罪,總免不了讓和他們有血緣關系的人感同身受。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蕭延房間外,蕭權敲了門,房內就響起了腳步聲,蕭延過來開門,見門外是他們兩個,濃眉微微挑了下,隨即也又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和他們說,“去書房?”
“好。”蕭權拉著顧眉景,三人一起到了書房。家裡書房的安保級別絕對可以杜絕任何被竊聽、被偷聽的隱患,三人進去後,蕭權顧自鎖了門,之後才和顧眉景一道坐在蕭延對面的沙發上。
話題開始後,顧眉景就只能充當背景了,當然,偶爾她還要充當一下多媒體,將星光月輝草亮出來演示一下。
蕭延的表情從頭至尾都非常平靜,哪怕是在蕭權說道顧眉景手上有株“星光月輝草”的時候,哪怕是顧眉景在他面前展示了一番,星光月輝草的各種功能,他靜水流深的雙眸中,也是毫無異色;若非放在沙發上的手指敲打扶手的韻律不時有變化的跡象,顧眉景險些真要以為,這位五叔是不是真的在修仙,——心虛這麽平穩,連點好奇心都木有,蕭五叔的心是古井無波、一汪死水吧?
蕭權話落音後,整個書房中良久都再沒有其他聲音響起,顧眉景的手被蕭權握在掌心,渾身暖乎乎的,倒是不覺得冷或緊張了。
而蕭五叔,在沉默了許久後,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打破平靜。他直接看向顧眉景,和她說,“開學後到陸軍總醫院實習,具體職位我稍後給你安排好。”
“哦,好。”顧眉景乖乖應道。
蕭延隨即也又道:“你手上這個……”
“啊,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星光月輝草。”顧眉景面色微紅的道。
“好,就叫星光月輝草。”蕭延眸中一閃而過忍俊不禁的淺笑,那笑雖清淡,卻如朗月清輝一般,讓人忍不住看得直了眼。顧眉景回過神後就忍不住心想,沒想到五叔笑起來時這個樣子……他以後還是不要笑了,太招姑娘惦記啊。
蕭延說,“枝乾可以截取下來麽?”
“可以,就是一些樹液保存不下來,很容易蒸發,這個需要不需要?”
“所有可以成為研究樣本的都要。 ”蕭延又說,“外人可以動手麽?”這是在問如果想要在星光月輝草上取樣,是不是只有她自己能截取下來,顧眉景點頭,“只有我可以,之前讓蕭權試過,不行。”
蕭延點點頭,“現在先別截取,明天你和阿權去我住的地方,那裡有個研究室,到時候你再行動。我需要特別新鮮的,還有那些樹液,今天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保存下來。”
“哦。”
顧眉景出去書房時,蕭權和蕭延叔侄兩還在聊著,蕭奶奶看見她下樓,也過來拉著她道:“整天說不完的公事,大過年也不松閑,天天都這樣。讓他們說去,奶奶領你去看看前幾天給你收拾的首飾,都是我年輕時候帶的,鐲子項鏈啊,胸針什麽的,都有。不過現在帶不出去了,太嫩,你幾個阿姨都不能帶,奶奶都給你。”
顧眉景忙推辭,“奶奶你已經給我包了大紅包了,首飾不能要了,太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