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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眉景和哥哥一起走出蕭家的別墅時,還總覺的背後毛毛的,有點發涼,好似背後有什麽人一直在窺視著她,讓她忍不住心慌意亂,總感覺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出了什麽超出她控制的事情。
距離蕭家別墅足有一把多米遠後,顧眉景才忍不住微微舒口氣,回頭望蕭權家裡看一眼,她眉眼中泛起疑惑,貝齒咬著下唇,好似被什麽疑難問題困擾住了。
“怎麽了,想什麽事情?”顧良辰拉著妹妹的胳膊考路邊走,昨天晚上半夜下起了暴雨,暴雨下的時間不長,然降水量卻不少,今天早起來帝爵世家的路上,他們就見到不少地方都有著水窪,眼前這條回家的路上同樣不例外。
忍不住揉揉妹妹的小腦袋,顧良辰又說,“胡思亂想什麽,走路都不安生,剛才差點跳水裡。”
顧眉景扭頭一看,可不是,剛才她走的地方有一片水窪呢,如果不是哥哥伸手拉她,現在她肯定一腳跳進去了,不由對著哥哥討好一笑,她又不是故意的,不過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而已。
沒有回答哥哥的話,顧眉景挽住哥哥的胳膊,忍不住問他,“哥哥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林阿姨對咱們,額,好像太熱情了?”
林韻之對他們兄妹本來就很喜歡,又因為最近兩年來,蕭權一直在他們那兒吃飯,她對他們兄妹兩的好感更勝一籌,不管去了哪裡,回來時都不忘給他們兄妹帶禮物,逢年過節有時候兩家還一起吃個飯,感情就更好了,而隨著兩年來的相處,兩家人的感情處的非常不錯,林韻之更是把他們當成自家子侄看待,別提多親昵。
可以往林韻之對他們再好,再是熱情的邀他們來家裡玩,給他們準備好吃的,她也還是有著分寸的,也不像是今天這麽熱情啊,……熱情的拉著她的手不願意松開,看著她的視線,更是火熱火熱的,好似看見什麽寶貝,尤其是剛才他們要離開時,林阿姨眸中那不舍的眼光,簡直像是看自己閨女要離開自己,那叫一個心酸難耐。
哪怕是現在回想起林阿姨剛才失態的模樣,顧眉景都忍不住發蹙,她有些魂不守舍,心裡也有些沒底,總感覺有什麽超出自己預料的事情發生了……但願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顧眉景皺起眉頭,陽光照在她臉上,卻愈發映襯的一張小臉明媚清麗的宛若路邊盛開的芍藥花,美眸中氤氳著疑惑的神光,幽幽淡淡的,朦朧縹緲,清愁的模樣看得人恨不能替她抹平心中所有愁緒。
顧良辰看著出落的越來越國色天香的妹妹,心中酸的像是喝了一缸陳年老粗。
他一向聰明過人,又會察言觀色,自然比妹妹還更早注意到林韻之今天對他們的態度有異,看他們的眼神火熱,也隱隱約約猜測到,林韻之今天這種異常,怕是知道了點什麽——其實哪怕林韻之之前不知道什麽,在蕭權拒絕和他們一起回京後,想來也可以猜到某種事實了。
林阿姨性子是比較不拘小節,可能在京都金字塔頂尖的社交圈中混的如魚得水,她也絕對不會是什麽蠢人。
之前他和妹妹以及蕭權,都有志一同的將兩人戀愛的關系不對大人提及,可他們雖然沒有告訴家裡長輩,這件事也沒有過分隱瞞,家裡人但凡和學校老師聯系一下,想來就能知道這事兒。不過,也幸好他們兩家人對孩子都是施行的放養政策,又對他們太過自信,所以,對於他們在學校裡的事情,基本不知情。
可即便以前不知道,蕭權父母現在肯定也知道了,畢竟蕭權不回京的決定還是太讓他們詫異了,也出乎他們的預料,他們不可能不好奇。而若是稍微深想一下,再去打聽打聽某些消息,一切真相也就大白了。
顧良辰覺得,蕭權父母可能早就知道了這事兒也說不定,也興許林阿姨確實是前幾天才知道的,但是蕭叔叔絕對有可能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妹妹和蕭權戀愛這件事。好歹蕭權是獨子,又是家裡長孫,蕭淮即便再對兒子的事情不上心,想來也不會不上心到,對於兒子的事情完全不管不問的地步,而妹妹和蕭權戀愛一事在學校裡鬧得很大,所以……不說也罷。
看著妹妹憂愁的小模樣,顧良辰很是不想告訴妹妹真相,不過,妹妹也不笨,想來猜到真相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現在告訴她也沒什麽。
顧良辰這麽想著,也就把他猜到的事情說出來,顧眉景是隱隱有所感覺的,可從哥哥嘴裡證實了這個消息,也是忍不住臉色微紅,尤其是想到,剛才林阿姨對自己那麽熱情,看自己的眼光那麽火熱激動,完全可能是認可、甚至喜歡她這個兒媳婦,也不由臉更熱了些,耳朵也火辣辣的,後知後覺有種見家長的羞恥感。
她雙手捂著臉,忍不住唔一聲,“他們怎麽會知道,應該不會是蕭權告訴他們的吧?”
顧良辰睜眼說瞎話,“那可不一定。你要知道,林阿姨之前是一直要求蕭權轉學回京都的,後來松口了,完全可能是因為蕭權那你們兩的事兒對林阿姨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阿姨想媳婦想多久了,嘖,剩下的也不用哥說了。”
顧眉景聞言也不顧的羞了,瞪一眼哥哥,她剛才懷疑是蕭權告訴林阿姨的,那完全是自說自話,只是過過嘴癮,而實際上,她早就和蕭權說過,他們兩人的事情暫且不告訴家長,等她高中畢業了再說,蕭權當時也答應她了,所以,這事肯定不是蕭權那裡漏了口風。而哥哥眼下這話說的,這是在挑撥離間吧?
顧眉景掐一下哥哥的胳膊,警告他不能再胡亂說話,隨後就在哥哥翻著白眼的空檔,笑著拉著人回家了。
吃過晚飯三人回了清華苑,也就在下周三,蕭淮和林韻之果真上了回去京都的班機。
他們這一走,以後沒什麽特殊或重要的事情,大概是不會再回z省了,也因此,裴音親自去送行了,顧眉景和顧良辰倒是沒去,蕭權也沒去,只是打了個電話給父母,隨後也如常上課。
五月半的時候,z省的氣溫已經很高了,當然,與氣溫一起飆升的,還有高三裡緊張的學習氣氛,然而,比起其他學生埋頭苦讀,恨不能一天48小時學習,顧良辰和蕭權幾人就實在閑散的招人恨了。
尤其是蕭權,在別的學生緊張兮兮的學習,連上廁所的功夫都要帶本書複習的時候,他竟然還每天早退,不僅這樣,星期天也從不去學校補課,反倒拉著女朋友四處約會,或是看電影、打網球,陪著去練舞、畫畫,或是游泳、騎馬,日子過得逍遙的賽神仙,實在是聞訊的高升學生們鬱卒不已,羨慕嫉妒恨的就差對著男神的照片丟飛刀了。
而反觀顧良辰幾人,自然也是非常閑散的,日子安逸的招人恨,他們好似不知道什麽叫高考,什麽叫倒計時,每天來了學校,就是聊天睡覺打籃球,讓看到此景的學生都恨得牙癢癢的。
當然,這幾個也是有松閑的資本的,畢竟他們的成績有保證,每次考試的名次也從不下滑,就連班主任都說不了他們什麽,別的學生更是沒資格打他們的小報告了。
再來,顧良辰、唐歷、薑恆和施行舟四人,年前去京都參加奧賽的成績也早出來了,前三個都毫無疑問拿了一等獎,施行舟稍遜一籌,可也是個全國二等獎,每人都有加分,甚至還有985和211學校可以保送——當然,鑒於保送的學校並不是頂尖的幾所學府,又因為保送的專業不是這幾人喜歡的,他們就都把保送的機會推拒門外了,但是每人的高考都有加分,這卻是確定無疑的事情。所以,就按照他們現在這個學習情況,只要高考時不出大紕漏,考中自己理想的學校,那絕對是翻翻手那麽簡單的事情。
時間進入六月時,天氣已經酷熱難耐,距離高考不過幾天時間,哥哥和男朋友還是一如往昔那樣閑散隨意,可顧眉景卻忍不住緊張起來。
雖然不是自己參加高考,可卻是最親近最喜歡的兩個男生去高考,雖然知道,在別人看來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的高考,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沒什麽特殊含義,可顧眉景還是忍不住緊張,偶爾一想起這件事,就心跳加快的好似要破腔而出。
而這個時候,她還不能將這種情緒表現在外,以免讓哥哥和男朋友受她影響,產生壓力——雖然這完全是她想多了,可在乎起一個人的時候,犯點蠢完全是誰都可以理解的不是?
顧眉景一邊碎碎念,一邊忙著手中的事情,她三月份兒時被林老爺子收做關門弟子,已經正式在百草堂拜師學醫,到目前為止,可以自己動手製作好幾種藥膏和藥丸了,家庭必備良藥金瘡藥就是其中一種。
這是她用來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當然,自從得知,蕭權在高考過後,就會進入部隊,進行完全封閉式的學習和訓練,時間長達四年後,顧眉景已經顧不上去抑鬱了,她只要有空就動手做金瘡藥,將星光月輝草中的露水和花.蜜也加入其中,到目前為之,房間裡瓶瓶罐罐的金瘡藥膏,已經積累了滿滿一大箱子——哪怕蕭權每天流血受傷,想來也夠他用兩年了。
正忙著將藥材搗碎,就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顧眉景還沒來得及抬頭,腰間已經橫過兩條勻稱結實的手臂,隨即她就被人抱了個滿懷,男朋友滿是磁性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不是準備很多了,怎麽還做?”
略帶喑啞的聲音,性感的一塌糊塗,聽得人心肝癢癢,耳朵發麻,顧眉景自然不例外,一邊心肝跳動的,也忍不住暗自嘀咕,男朋友的魅力每天都在飆升,她實在不住啊。
“多給你準備些以防萬一啊,你不是一邊上學還要一邊出任務麽,多準備點準沒錯。”又忍不住怨念,“要四年呢,什麽學校啊,大學了還完全閉式,還不讓人出來,很過分啊。”
蕭權忍不住朗笑出聲,微一用力將女朋友抱起來,走到一側的榻榻米上落座,將女朋友放腿上,抱著她的身子往後倚,他俊逸的面容變得更加立體鋒利了,眸光也深邃暗沉,漆黑的宛若無極深淵,讓人看上一下,便忍不住想要墮落在其中;而現在他上挑的風眸中滿是笑意……當真是性感的讓人想要直接撲到啊。
“是特種部隊。”蕭權輕笑著說,“舍不得我走是不是?”
顧眉景歎著氣趴在男朋友懷中,點了好幾下頭,“要四年呢。”
“我爭取三年出來。”蕭權笑吻著女朋友紅潤的櫻唇,手也有點不老實起來,“不過三年是底線,再早就不行了。”他高考後要進的大學,甚至不能稱之為大學,因為那學校也是部隊,卻隻對紅二代和紅三代開放特種部隊,要進入其中的人除了必備的出身和家世,以保證成員絕對的忠誠度外,還要經過層層選拔,選出最具潛力和爆發力的士兵,堪稱國內最最難進的學校,然只要一進去,每個學生都有少尉軍銜。
只是,若單只是這些,也稱不上是所有軍二代們都想要進的學校了,更重要一點,則是進入其中的學生會根據每人的學習練習情況,被選調到英國皇家軍事學校,或是美國西點軍校,亦或者是澳洲的軍校學習最為尖端的爆破、偵查、射擊甚至是指揮等課程,外加網絡技術和最先進的武器裝卸,有朝一日學有所成,能夠順利畢業從這所學校做出來,每人不說身上有了少校甚至中校軍銜,就說之後的前程,那都已經完全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