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程就算上完了。
李君楓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一條街道時,無意間卻發現了遠處一個城管正在與路邊違章擺地攤燒烤的小販爭執了起來。
這種事李君楓是沒興趣去看的,不過看著那個城管,他覺得背影十分熟悉,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
咦,那不是曉月姐嗎?
怎麽回事,曉月姐怎會淪落成一名城管,這不符合常理啊。
想來想去,李君楓想到唯一並且肯定是的答案,那就是張天一所為。
他一定是記恨凌曉月上次出面幫他作證,記恨在心,這次故意降凌曉月的職,讓她做城管的活。
由此李君楓也想通了,難怪凌曉月今天早上這麽晚起來,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應該是這個原因了。
李君楓好奇的往那邊走去。
“這裡不可以擺攤,街道本來就小了,你這樣堵在這裡,車輛通行很不方便的。”凌曉月好聲好氣的跟小販說道,言辭不算霸道,比一般的城管,態度不知好了多少倍。
大概是因為常年燒烤的緣故,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臉色如黑炭一樣。
十足是一個現成的黑麵包青天。
像凌曉月這樣的人做城管,絕對是被欺負的。
有時候,你態度慫了,別人就會霸道起來。
只見那小販眼睛一瞪,拿著串燒烤的鐵線條晃道,“乾你娘親的,老子在這裡擺了這麽多年都沒事,憑啥你一來就讓我走?你以為你是誰?要是閑著沒事就回去找你男人床上玩去,少在這裡沒事找事。”
汙言穢語,態度惡劣。
與凌曉月相比,這小販實在太過凶悍了。
什麽時候,小販敢這麽跟城管叫板了?
那些小販一聽到城管來了,推著東西趕緊跑路的畫面哪去了?
那小販的汙言穢語,引來了周圍其他小販的哈哈大笑,能夠有機會調戲這麽一個漂亮的小妞,讓他們YY一下,對於生活在社會底層的這些人群來說,是一件難得的趣事和心理享受。
凌曉月勸這些小販別這麽激動,要遵守法律,正確的行使權力,不妨礙他人。
那黑炭小販哪裡聽從,火爆脾氣終於沒能忍住,一手伸出就想抓凌曉月,哪想到凌曉月反手抓住他,然後一拉,小販身體前傾,撞倒了自己的燒烤攤。
那小販見自己的飯碗被人推倒了,實則是他自己撞倒的。
當即朝著其他小販高聲招呼道:“兄弟們,這小娘們看來是不想讓咱們活了,都過來,把她的衣服給扒了,扔到街上去遊街!”
說罷,這小販自己率先動手,張牙舞爪地朝著凌曉月撲了過來。
凌曉月怎麽說也是警校畢業的,一對一還是能夠解決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知道跟這些人講道理是沒有半點的作用了,當警察被欺負到這個份上,真是佛都有火。
只見她啪啪兩下便將那小販子放倒,順帶還踩上一腳,說道,“我讓你想扒我衣服!”
凌曉月氣得滿臉通紅,被張天一派來做城管她心裡早就十分不舒服了。
自己好好的當一名警察,自從昨天幫李君楓作證,就開始走霉運了。
莫名其妙的,自己被撤了職,還被弄去當城管。
當城管也就罷了,張天一明知道這地方的小販子比較野蠻,根本就趕不走,偏偏就讓自己來趕他們。
這不是故意整自己麽?
凌曉月算是看出張天一這人有多小心眼,心腸有多歹毒了。
當然,她不怪李君楓,這個是她自願幫他作證的,況且李君楓本來就是被冤枉的。
心情不佳的凌曉月被小販的汙言穢語一激,所以下手就有些不分輕重了,要是以往,她不會隨便與人動手。
旁邊那些小販子原本不打算摻和進來,可是凌曉月竟然出手傷人,他們的怒氣也被激了起來。
城管就可以不把小販當人看了啊!
“敢打人?大夥都上,扒了這女人的衣服,好好欣賞一下!”
一大群販子手上拿著扁擔,掃把之類的“武器”朝著凌曉月撲來,哪怕是凌曉月在警察學院是練過幾下子,面對著二十多個成年男子的怒火,也只有挨打的份。
凌曉月想逃,可是這些小販把她圍了起來,不僅僅用扁擔掃把砸她,更有些家夥真的動手撕扯她的衣褲,嚇得凌曉月連聲尖叫
“啊...”
嘶!
凌曉月的兩邊袖子被拉了開來,露出了光潔白嫩的手臂,這更是激起了這些小販子的獸性。
他們這些人麻木地生活著,心裡根本就沒有任何法制觀念。
他們覺得這麽多人一起動手,哪怕他們真的把這女城管給扒個精光,法官也拿他們沒辦法。
所謂法不責眾嘛。
被人撕碎了衣袖,凌曉月徹底失去了勇氣,她現在隻想逃。
一隻手在混亂之中向凌曉月胸前的兩顆伸了過來,試圖將它拿下,凌曉月一驚,趕緊護住,只是四周圍的拉扯令她無法動彈。
眼看這魔爪即將伸到自己的胸上,凌曉月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好在,這時,李君楓過來了。
他沒想到,這些小販居然敢這麽囂張,而且還這麽無恥,圍攻一個女人,若今日不是他恰好遇到,凌曉月估計會很慘。
凌曉月這麽關心自己,叫她被人這麽欺負,李君楓當然是不能容忍的。
用力的撥開人群,奪過一個小販手裡的扁擔,將這些小販全部嚇開,李君楓大聲的說道,“都滾開,誰要是再敢傷我曉月姐,我打死他。”
眾小販被嚇愣住,李君楓扶著傷心欲絕,一身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的凌曉月,眼裡是止不住的心疼。
而凌曉月迷迷糊糊中,看到李君楓趕來,呢喃了一句,“君楓,你來了。”
隨即,暈了過去。
李君楓心疼不已,若不是他,恐怕凌曉月也不會淪落為一名城管,這是李君楓欠她的。
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他們之間的談話李君楓雖然不清楚,可是他從遠處觀察時也知道,凌曉月沒做錯什麽,可能因為剛才拉扯時出手重了些。
但不管怎樣, 這筆帳,李君楓都算到了張天一的頭上去了。
所以,李君楓並未和那些小販起衝突,而是出手攔住了他們,“各位,她是我朋友,你們剛才的事我也不與你們計較,這件事就此別過。”
那個被打的燒烤小販咬牙切齒道,“賠不是就行了嗎?她砸了我的攤子,還把我打傷了…呃…”
所有小販的眼睛全都集中到了李君楓手上,準確地說,是李君楓手上的幾十張百元大鈔。
“夠不夠賠償你的損失了?”李君楓把錢遞到了那名小販的面前。
小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多問了一句,“給我的?”
“如果你覺得太多的話,我可以一份不給。”
“正好正好,不多不少啦!”那小販急忙把幾十張百元大鈔奪了過去,那咧嘴的笑臉燦爛得跟朵向日葵似的。
李君楓攔了輛的士,帶著凌曉月往附近的醫院而去。
李君楓沒有把這件事搞大,也是為了凌曉月,如今張天一對她記恨在心,要是再弄出什麽事來,對凌曉月很不利。
而且這群小販只要給點錢,就能妥善處理,那又何必搞大。
總之,這些都是張天一給的,李君楓都記下了,怨氣一點點的積壓,遲早會爆發。
有時候,暫時的忍讓,並不代表懦弱,無能,只是為了讓怒火得到更好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