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青有些抓狂了…… 他的這兩個手下不是普通的保鏢,他們不僅是退役軍人,而且都曾在地下拳市闖蕩過。論身手,未必是最好的,但拚起命來,卻絕對是一流的。
但此時,這兩個堪稱一流的保鏢,卻仿佛兩片無助的葉子,被人輕輕一吹,就飄啊飄的躺在了地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怔怔的看著莫言,眼睛瞪的和銅鈴一般……這家夥會妖法嗎?
詫異、震驚、不可思議……
這諸多情緒籠罩的不僅僅是張長青,麥穗、裘晚晴、甘藍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瞬間石化。
麥穗的驚詫中帶著驚喜,裘晚晴同樣如是,只有甘藍是在震驚中帶著一絲狂熱。
她知道莫言是個高手,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她相信,大頭他們是不會騙自己的。可是,任她再有想象力,也無法想象出眼前這一幕。
她怔怔的看著莫言,心說,這家夥果然是高手,跟拍電影似的。這得有多高,嗯……怎麽也得有十七八層樓那麽高吧?
三個女人不約而同的用手捂住嘴,以此表達內心的震撼。
兩個保鏢此時的形象堪稱狼狽,但實際上,莫言並沒有真正傷害他們。
兩掌拍出時,只是稍稍運轉真氣,將兩人彈了出去。表面上看效果驚人,但實際上除了真氣進入人體後帶來的那種劇烈的疼痛外,兩個保鏢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這是莫言第一次將真氣用於實戰,效果好的出乎意料。
這兩掌輕輕拍出,大約消耗了半成的真氣。也就是說,這種程度的對抗,僅憑真氣,他至少可以同時應付三四十人。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兩個保鏢的抗擊打能力以及抗痛指數。
這兩人痛的全身發抖,面色猙獰,但卻沒有叫出聲來。不僅如此,其中一人還慢慢站起身來,右手緩緩伸向背後。另外一人也是半跪起身,右手同樣伸向背後……
最先站起的保鏢帶著陰狠的殺氣,像隻狼一般盯著莫言。
另一個保鏢則是看向張長青,眼神中帶著征詢。
張長青似乎有些猶豫,但很快就輕輕點了點頭。
莫言見狀,不禁搖了搖頭,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掏出背後的短刺……老實說,你們也是替人打工的,我不想傷害你們。否則的話,你們現在就不止是躺在地上了!”
兩個保鏢的臉色同時一滯,便仿佛見了鬼一般。
能猜出他們背後藏了凶器沒什麽了不起,但莫言一口叫出‘短刺’,卻真的嚇住了他們。
這家夥會透視嗎?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除了驚訝,還有一絲少見的恐懼!
他們的背後各自藏有兩把短刺,這是一種由軍刺改良後便於攜帶的凶器。平時藏在牛皮鞘中,柄把朝下,需要用時,反手一握,很容易就抽出來。
這種短刺毫無疑問屬於被禁止的凶器,平時他們也很少用,除了張長青之外,幾乎沒人看見。
但是現在,卻被莫言一口叫了出來!
再加上剛才受到的那種匪夷所思的打擊,兩人心中同時泛起了一絲畏懼。
不過,他們畢竟是軍人出身,地下拳市中也見過血腥。所以,盡管心中已有怯意,但屬於男人的那股血氣卻讓他們再次緩緩逼向莫言!
莫言微微皺眉,指著路邊的攝像頭,道:“那裡有攝像頭,你們不怕……”
話未說完,張長青就冷笑道:“我不覺得你有能力拿到錄像資料,你剛才也說過,我是一個有權有勢的人!”
距離莫言最近的保鏢同樣冷笑道:“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有能力再次擊倒我……不管怎麽說,拳頭再快,也比不上冷兵器的鋒利!”
莫言不禁搖了搖頭,老實說,他實在沒興趣和這幫家夥糾纏。
說到底,這只是別人的私事,莫名其妙被牽扯進來,實在是一件讓人蛋疼的事。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帶著三個女人盡快離去,遠離這幫莫名其妙的家夥。
事已至此,唯一能盡快離開這裡的方法就是展現出絕對的實力,讓這些人知難而退。
他不是個怕麻煩的人,但他真的很不喜歡麻煩,尤其是像今天這種莫名其妙的麻煩……
莫言的腳下有一塊鴿蛋大小的碎石子。
他微微低頭,然後小腿飛速擺動……
地上的石子仿佛通了電一般,嗖的飛起,擦著張長青的臉龐掠過,然後‘砰’地一聲擊中了張長青那輛豪車的擋風玻璃!
這聲音低沉,卻又無比清晰!
豪車的擋風玻璃如蛛網一般裂開……
張長青摸著臉,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車。
他的臉頰上有一道淡淡的紅印,那是被石子掠過時擦傷的。
此時他的內心完全被震撼塞滿,來不及憤怒,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
兩個黑衣男也瞬間石化,站在那裡臉上滿是驚懼。
作為專業人士,他們比其他人更能了解那塊碎石子的恐怖!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這種衝擊力,比起子彈來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吧?
至於三個女人,因為缺乏專業知識,倒是沒覺得有多震撼。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莫言對此時的狀況很滿意,張長青有錢有勢不假,但他畢竟不是帝王,一怒之下做不到血流漂杵。而自己則有匹夫之怒,一塊石子就能讓你血濺五步。對於身嬌肉嫩的張長青來說,最不願招惹的恐怕就是我這樣的匹夫吧?
莫言看著仍在發怔的裘晚晴,道:“裘女士,現在可以走了。”
裘晚晴如夢初醒,忙不迭的點頭,道:“啊……好的,好的。”
甘藍則是跑過來,抓住莫言的胳膊拚命的搖著,雀躍道:“高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了,不……不是偶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師父。你答應過我,要教我站樁的!對吧,對吧,記起來了吧?喂,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會現在要反悔吧?”
莫言苦笑道:“再搖下去,我的胳膊就要給你扯掉了!”
“甘藍,不要這麽沒禮貌……”裘晚晴站出來製止了甘藍,不顧這丫頭噘嘴生氣,硬是將她塞進了汽車。然後看向莫言,誠懇道:“莫先生,謝謝你。”
莫言笑了笑,道:“沒什麽可謝的,拿錢辦事而已。”
裘晚晴皺了皺眉,道:“莫先生,我覺得……”
莫言立刻打斷了她的話,道:“裘女士,上車吧,我會跟在你們後面……”
微微一頓,他看著麥穗,微笑道:“你坐裘女士的車吧,不用擔心,我會一直跟在你們後面。”
麥穗冰雪聰明,知道莫言是在防著張長青可能的報復,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莫言沒有急著上車,而是等裘晚晴將車開出一段距離之後,才施施然上車,慢慢跟了上去。
……看著兩輛車遠遠駛離,張長青才從發懵的狀態中清醒。
不得不說,成功從來沒有幸致,張長青能在張家脫穎而出,成為張家年輕一代的代言人,自然有他過人的地方。
他很快就恢復了冷靜,稍微沉吟片刻,對身邊的保鏢說道:“老黑,兩件事情,第一,搞清楚這個莫言的底細。第二,搞清楚裘晚晴的落腳點,她這次來宛陵是常駐,肯定會有一個長期的落腳點。”
微微一頓,又道:“還有,莫言這個人有點超脫常理,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對了,老黑,我聽說部隊裡也有類似的些奇人能士,你們倆是退役軍人,有沒有見過像莫言這樣的?”
老黑身邊的保鏢皺了皺眉,道:“我當初服役的地方只是很普通的地方駐軍,從沒有聽說過這類的人。”
老黑想了想,卻道:“我倒是聽一個戰友說過,他們部隊的一個特種兵,能在十米距離內用大號縫衣針穿透三層五毫米玻璃。就衝擊力而言,肯定沒莫言這個誇張,但我覺得殺傷力一點也不遜色。”
微微一頓,他問道:“老板,你不是想找這樣的人來對付莫言吧?”
“怎麽可能……”張長青搖了搖頭,道:“我就覺得好奇而已,莫言再能打,也擋不住一顆子彈,沒必要那麽麻煩。當然,我也不是說要去找槍手對付他。張家不是黑幫,還沒墮落到這種地步。你們倆記住,偶爾動動手無傷大雅,但一定不要去碰槍械。在這片土地上,你可以用計謀殺人,可以用輿論殺人,可以用法律殺人,但就是不能用槍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