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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風流》【二百三十】境界之分(2合1,六千三百字)
牌局進行到天蒙蒙亮的時候,莫言和兩個女孩依然精力充沛,但藺秋卻是吃不消了,伸了個懶腰,表示要去休息。m

 “不行了,年紀大了,拚不過你們年輕人,我得休息了。”

 莫言的心思原本就不在牌局上,道:“天快亮了,我也有些累了,今天就到這吧……”

 幾分鍾後,他將眾人送出房間,然後迫不及待的回到臥室,開始查看佩飾。

 但讓他失望的是,佩飾也不知是‘吃撐了’,還是沒有將那些願力完全消化,此時竟是處於封閉狀態。

 不過透過本我意識,莫言依然能隱約感覺到,佩飾內部似乎正在發生著某種變化,雖然緩慢,但卻持續不斷……

 “不知道這種變化要持續多久?”

 佩飾產生變化早在莫言意料之中,他並沒有顯得吃驚,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這種變化究竟會朝著好的方向還是壞的方向發展?

 此外,這種變化持續而緩慢,現在很難判斷會在什麽時候結束。

 這種等待的感覺有點類似下載某個文件時,因為帶寬不夠,只能眼巴巴看著藍色讀條做龜速前進時的心情……

 好在莫言是個修士,耐心總是不缺的,見佩飾的變化一時半會不可能結束,於是將佩飾掛回胸前,立刻上床開始補覺。

 一覺睡醒,已是中午十二點。

 起床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胸前的佩飾。

 佩飾內部的變化依然沒有結束,不過從烈度來看。似乎已經快要進入尾聲。

 “看來只有回到宛陵後,才能知道結果了……”

 俗話說。好事不在忙中起,莫言心中不僅沒有任何的失望,反倒是對這種未知的變化,期望越來越大。佩飾上次吞噬了兩枚玉石後,不僅開辟了一個半虛半實的空間,而且還向他展示了一個美麗的新世界。他有理由相信。佩飾這次的變化同樣不會讓自己失望!

 莫言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空間裡的那扇窗戶徹底的打開,無論窗外的世界是否真的美好,至少有一個世界可供他去慢慢探索。

 對莫言來說,這就已經足夠……莫言洗漱完畢。出門吃飯時,馬曉卻早已等在門外。

 “莫先生,午餐我已經安排好,現在就去餐廳麽?”

 對於馬曉的殷勤,莫言也是無可奈何,想了想,便道:“你家中的長輩已經到嶽陽了麽?”

 見莫言主動問起,馬曉心中振奮,道:“我爺爺經趕到嶽陽,和馬鈞在一起。”

 莫言道:“晚上吧……如果你爺爺方便的話。一起吃頓晚飯吧。”

 馬曉笑著點頭,道:“好的,吃完午飯我就去安排。”

 微微一頓,她小心翼翼的又問:“對了,莫先生,晚餐需要請藺先生麽?”她不是很清楚藺秋和莫言之間的關系,故而有此一問。

 莫言搖頭道:“他和我關系雖然不錯,但只是個普通人,不適合今晚的氛圍。”

 馬曉立刻點頭道:“我明白了……”

 莫言又道:“楚玉呢。怎麽沒見她?”

 馬曉道:“吃過早餐就走了……對了,她讓我轉告您,說昨晚的牌局很愉快,如果有機會的話,她希望能再見到您。”

 莫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走吧,叫上老藺,我們去吃飯。”

 藺秋這時也是剛剛起床,會合了莫言後,一行三人去往樓下用餐。

 這頓午飯吃了大約半個小時就結束了,馬曉惦記著家中長輩和莫言晚上的見面,吃完飯後,立刻起身告辭。

 莫言和藺秋閑著無事,出了酒店後,買了張九佛山的地形圖,開始到處亂逛。

 兩個男人結伴遊覽,其過程難免要乏味許多。

 尤其當其中一人是文物界的行家,每到一個地方總是要考據一番,還要選取角度拍攝大量的照片,另一個隻喜歡走馬觀花的人,免不了就會覺得無聊。

 莫言顯然就是這無聊的一人。

 從一家寺廟出來後,藺秋在廟門前駐足,研究著廟門前那塊鐫刻著經文的石碑。莫言無聊之下,忽然想起昨晚遇見的那兩個男人……

 他心中一動,立刻將心神沉入靈台,查看留在那兩人身上的印記。

 “咦,居然已經離開了嶽陽?”

 或許是被莫言的惡作劇給嚇壞了,代表著那兩人的印記此時早已離開了嶽陽的范圍。

 而看其移動的方向,赫然竟是往宛陵而去!

 “去了宛陵麽?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

 莫言不禁微微眯眼……

 雖然他暫時無法確定那兩人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們去往宛陵的目的,但他已經決定,身懷屍煞的那個中年男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

 在莫言看來,屍煞這種汙穢之氣,永遠都不應該在世間出現。

 他並非什麽悲天憫人的俠客,也從來不以簡單的善惡去評判事物。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如果縱容屍煞這種 ‘大規模殺傷武器’流毒於世,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也會因此而消失。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因為時間上的緣故,他至少會將那個中年男子拿下。

 不過現在也不遲,只要知道對方的行蹤,一切都盡在掌握。

 想到這裡,莫言取出手機,撥通了杜小音的電話。

 “領導,忙什麽呢?”

 電話那端,杜小音奇道:“你不是去九佛山看什麽展覽去了麽,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莫言笑道:“一想到領導嘔心瀝血。日理萬機,我這做屬下的哪還有心思玩?”

 杜小音沒好氣道:“得了吧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麽事情就趕緊說,我還有事呢。”

 莫言笑道:“還是領導了解我。那我就直說了……是這樣,上次說起的那個宋清遠,你那裡有沒有照片?”

 杜小音道:“我這裡沒有,不過國土保衛局那邊肯定有。怎麽,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莫言道:“我在九佛山這裡遇到一個人,體內有我說的那種負面能量。我懷疑他就是宋清遠。”

 “這樣啊……”杜小音稍稍沉吟片刻,道:“你先掛機,我現在就聯系國土保衛局,如果照片拿到手。我馬上傳給你。”

 莫言點頭道:“好的,待會聯系。”

 掛斷電話,莫言點了支煙,轉過身去,卻見藺秋研究那塊石碑已然入迷,看來一時半會是走不掉了。

 莫言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忽然看到不遠處有替人畫像的街頭藝術家,心中不禁一動,立刻走過去。

 “老兄,你的紙筆可以借我用用麽?”

 莫言一拍街頭藝術家的肩膀。開口借用紙筆。

 扎著一根小辮,卻長著滿臉胡須的藝術家正要一口拒絕,卻見一張紅彤彤的鈔票忽然進入自己的視線,立刻道:“沒問題……”

 莫言將鈔票塞進這人的口袋,自己動手取過紙筆,飛快的勾勒著。

 大約兩分鍾後,昨晚那位老頭的相貌就惟妙惟肖的出現在紙上……

 “兄弟,你這一手硬是要得,哪個美院畢業的?”

 胡須男見到莫言手中的素描。立刻驚為天人……

 莫言笑了笑,將筆還給胡須男,道:“中央美術學院……”

 胡須男正要發出驚歎,卻又聽莫言道:“隔壁的少兒美術培訓班,二十年前我從那畢業。”

 說著,他哈哈一笑,轉身就走。

 回到寺廟前,他取出手機將手中素描拍下,然後發給了杜小音。

 兩分鍾後,杜小音打來電話,道:“你發張素描給我幹什麽?”

 莫言道:“幫我查查這個人的身份。”

 杜小音道:“這個難度太大了,一般來講,像這樣的速寫只有在通緝的情況下,靠大眾的眼睛辨識,才有可能……”

 莫言打斷了她的話,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的這張素描不同,它的精確度和照片沒有任何區別。相信我,你現在打開資料庫,用面部識別軟件去篩選,很快就會查出這人的身份。”

 杜小音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沒有問題,等我電話吧。”

 微微一頓,又道:“對了,國土保衛局那邊我剛聯系過,直接找了方政局長,他說待會會把宋清遠的照片傳到七處。你耐心等一會兒,我拿到照片後,立刻發給你。”

 莫言掛了電話,藺秋也結束了‘研究’,跑過來道:“下面去什麽地方?”

 莫言笑道:“逛得也差不多了,找個地方喝杯茶吧。”

 藺秋道:“行,我也正口渴,前面有個咖啡館,我們還是去喝咖啡吧。”

 莫言無所謂茶還是咖啡,於是隨著藺秋進了半條街外的一家咖啡館。

 藺秋之所以選擇咖啡館,其實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整理這兩天拍攝的照片,叫了兩杯咖啡後,這位文物狂人立刻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

 莫言將手機放在桌上,一邊品著咖啡,一邊等待著杜小音的電話。

 大約十分鍾後,手機響起。

 莫言按下通話鍵,道:“資料查到了麽?”

 杜小音道:“查到了,這人叫做杜闕,是一位歷史學教授……”

 聽完杜小音的介紹,莫言心中略略有些訝異,昨晚那個老頭乾乾瘦瘦,看著跟個賣菜的老農差不多,真沒想到,這老菜幫子居然還是一位歷史學教授。

 “宋清遠的照片我拿到了,包括這位杜闕的資料,我現在就發給你。”杜小音道:“莫言,你還有其他的事情麽?沒有我就掛電話了,我這邊正忙的一塌糊塗……”

 莫言笑道:“麻煩你了。回去請你吃飯。”

 掛斷電話後,杜小音很快就將宋清遠的照片傳了過來。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莫言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是你!”正如莫言所料,昨晚見到那個中年男子正是照片上的這人。雖然相貌上略微有了一些變化,但五官的間距和那雙眼睛,卻是如出一轍。

 “一個被國土保衛局暗中緝捕的惡棍人渣,一個身家清白的歷史學教授,他們怎麽會混到一起?”

 莫言心中略有訝異,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同是道門後裔的緣故?

 缺少必要的信息,推衍能力再怎麽強悍,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琢磨了半天,莫言也想不明白。這兩個看似風牛馬不相及的人怎麽會走到一起?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莫言從馬曉那裡得知,道門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除了彼此間正常的分歧之外,最大的對立就是正道和左道之分的。杜闕此人,體內氣息純淨而綿長,走的是道門最為純正的煉氣之途。而宋清遠則是以屍煞煉體,走的明顯就是邪道。

 在早年間,熱武器時代還沒有來臨的時候,像宋清遠這樣的邪道之人,最大的對頭並非官府。而恰恰就是自詡為正道的煉氣之士。也就是說,若是在兩百年前,杜闕遇上宋清遠,很有可能會‘降妖除魔’,拿這位邪道修士來刷刷功德值,體現一下正義感什麽的。以此向世人彰顯正邪不兩立,又或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觀念。

 “有意思,這所謂的一正一邪居然成了搭檔。而且現在正往宛陵的方向移動,實在是有意思……”

 半個小時後,兩人從咖啡館走出來,藺秋道:“差不多到晚餐的時間了,找個地方吃飯?”

 莫言笑道:“今晚我得去見馬曉的長輩,昨天就約好的。”

 藺秋道:“這樣啊……那行,晚餐我自己解決,回頭見。”

 等藺秋離去,莫言立刻撥通了馬曉的電話……

 這次的見面,馬曉沒有安排在酒店,而是選了一家類似於明園的地方。

 莫言問清楚了地方,直接打車來到嶽陽市區。

 這是一家位於市中心的園林式會所,格局與蔣天孝的明園相仿佛,但規模卻是小了很多。

 馬曉早就等在這家會所的門口,在她身後,站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人腰杆筆直,雙眼清澈,站在門前,恰似一棵不老松。

 見到莫言下車,老人不等馬曉開口,立刻就辨識出,眼前這個從出租車上走下來的年輕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

 所謂薑老彌辣,他看人的眼光遠遠超出自家的晚輩。在他眼中,莫言的氣息雖然莫測難辨,但那種不與俗世同的清雅氣質,卻是前所未見。

 “唯有胸中一口清氣長存,方能如此俊雅飄逸,此人的修為我雖然看不透,但就憑這份俊逸,就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看著莫言,老人暗自點頭……

 剛開始的時候,他對自己孫女的話只是半信半疑,不敢全信。最後是抱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念頭,星夜從蘇江省趕來。直到十分鍾前,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到門口迎接這個和自己孫女年紀差不多的晚輩?萬一這位來客只是金玉其外,並非孫女說的什麽高人,自己這張老臉豈不是丟光了?

 “幸好出來了……”看到莫言的一瞬間,老人心中疑慮盡去,慶幸自己幸虧沒有失禮。

 道門之中,向來以修為論尊卑,所謂達者為先,修為越高的人,身份也就越高,與年紀無關。哪怕此時蹦出來一個黃口小兒,只要他能飛天遁地,其他的修士也得恭恭敬敬的尊一聲前輩高人。

 當然,時至現代,由於觀念的改變,以及這世上早已沒有了真正的高人,這種以修為論尊卑的傳統雖然依舊存在,但已經不再像幾百年前那樣的嚴格。

 比如此時,老人見到莫言後,只須尊稱一聲先生就已足夠。真要是口稱前輩,且不說莫言受不受得了,被外人聽見,也難免有些驚世駭俗的味道。

 此外。這一聲‘先生’,與普通人平時所說的先生。有著本質的不同。

 普通人口中的先生,只是一種對男士的尊稱。沒有特定的含義。而老人所叫的這一聲先生,其意為達者為先,是對師長和前輩的一種尊稱。

 “莫先生,老朽蘇江馬天行,在此恭迎……”

 老人上前幾步,衝著莫言拱手。

 莫言見這老頭比馬曉還要來的客氣。連恭迎兩個字都說了出來,立刻就有些吃不消了,道:“老先生,我們只是正常的交往。您要是再這麽客氣,我只能扭頭就走。”

 他不是正統的道門後裔,尊卑觀和普通人差不多,讓一個年紀能做自己爺爺的老人如此折節,心中免不了有些別扭。

 馬天行見莫言的神色不似虛偽,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笑道:“好,好,只是尋常論交,我們都不要客氣。”

 馬曉在一旁說的:“爺爺。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馬天行微微側身,伸手道:“莫先生,裡面請……一行三人進了會所大門,穿過一條碎石小路,來到一處頗為雅致的小院。

 “這裡比較安靜,適合三五好友小酌,莫先生,請這邊走……”

 進了小院,馬天行領著莫言往院中的雅間走去。

 三人在雅間坐下。立刻就有穿著旗袍的女服務生送上香茶和熱毛巾。

 等眾人擦過臉,早已安排好的酒菜便接連的端上……

 馬天行深諳與人相處之道,曉得與莫言只是初次見面,最好先說些與道門無關的事情。

 “莫先生,這是嶽陽本地的名菜八寶鴨珍,您嘗嘗……”

 “這道佛跳牆很是不錯,在九佛山下吃這道菜,最是應景……”

 坐下半個小時,老頭只是勸酒勸菜,半點不提道門中的事情。

 莫言卻是有些耐不住了,直接道:“馬老,我有一件事情想向您請教。”

 馬天行道:“請教二字不敢當,有什麽問題,老朽但有所知,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莫言笑了笑,道:“馬老您太客氣了……”

 說著,他取出那張殘頁,放到馬天行的面前,道:“馬老,我想知道,您老對這上面的字符了解多少?還有,那所謂的丹書到底是什麽來歷?”

 看著桌上的殘頁,馬天行心中不禁一喜。

 他此行主要有兩個目的,其一,是為了結交莫言這個極有可能已經踏破門檻的存在。其次,便是為了這張與丹書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殘頁而來。

 只不過,他考慮到與莫言是第一次見面,有些話不好直接開口,此刻與之交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不妨徐徐圖之。

 然而這時莫言主動提起丹書,馬天行自然要打蛇順棍上,道:“說起這張殘頁上的字符,老朽其實也不認得,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道門中一直流傳的丹書,就是以這種字符鐫刻而成。”

 說到這裡,他看向馬曉,道:“曉曉,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和莫先生單獨說,你在門口守著,不要讓閑人闖了進來。”

 馬曉乖巧的點頭,起身走出了房間。

 等馬曉離開,馬天行道:“關於丹書的來歷,馬家只有老朽我一人知道,不是我守著這個秘密不說,而是不敢說。據我所知,近百年來,為了這部丹書,隕落的同道少說也有三五十位,而且各個都是登堂以上的境界。馬家實力不濟,人丁也很單薄,我擔心被小輩知道了,會不知死活的去尋找這部丹書。”

 莫言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馬老,什麽是登堂境界?”

 昨晚他在宋清遠口中就聽到過這個詞,當時就有些好奇,此時有了馬天行這本活生生的教科書,自然要虛心求教。

 馬天行不禁一呆,道:“你不知道什麽是登堂?”

 莫言道:“我師父去世得早,雖然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但關於道門的一些常識,卻沒有來得及教給我。”

 馬天行聞言,心中依然存有疑惑,但卻不好深問,便道:“原來如此……說起道門的境界之分,從古至今,其實並不相同。古時的道門境界之分,距離我們過於遙遠,而且流派眾多,此時已經很難一一考證。 至於今時的境界之分,因為道法不顯,已經淪落為只有區區三個境界。分別是破檻、登堂、入室,每個境界又有大成、中成、小成之分。當然,在破檻之前,還有尋常尋常的內家功,也算是一個境界。”

 “老朽現在就是登堂大成,距離入室,僅有一步之遙。若是不出意外,進棺材之前,想必是能踏入這個境界的。”

 莫言問道:“那入室境界之後,又是什麽境界呢?道無止盡,不可能就此而終吧?”

 馬天行道:“去蕪存菁,為一個真字,入室之後的境界,就是真氣之境,亦為苦海境。”

 “苦海生金蓮……”莫言點了點頭,道:“這後面的境界我倒是知道一二。”

 馬天行見他不知道前面的境界,卻曉得什麽是苦海生金蓮,立刻就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恐怕是真的踏破了這個門檻。

 老人眼中熠熠生輝,有心接著這個話題往下問,卻又擔心觸及莫言的忌諱,一時間心中就仿佛被貓抓一般,十分的難受。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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