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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的匯報結束後,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無比。 m()
“這麽說來,這場疫情是人為製造的?”秦長生看著路梁,問道。
路梁回答道:“據我們分析,有人為因素在其中,但不能肯定是人為製造!如果這種看不見的病毒是人為製造,我不認為它會出現在中國的內陸地區。正常的邏輯是,它的製造者可能會利用它來訛詐,來威懾,又或者四處販賣獲取利益。至於攜帶著它跑到一個大國的內陸地區玩生化襲擊,這種可能性並不大!這不符合邏輯,也不符合人性……”
秦長生道:“也就是說,你們現在也無法肯定這場疫情的這種源頭,對吧?”
路梁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而這也正是我此行的目的!我相信,抓到宋清遠後,一切都將水落石出。根據情況顯示,他是病毒製造者的可能性不大,但肯定知道病毒的源頭!”
秦長生聞言,點了點頭,臉上若有所思,沒再多問什麽。
作為一個政治人物,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當眾說出口的。
發生在非洲大陸上的那場瘟疫,之所以引起眾多外部勢力的關注和介入,絕非是出於人道主義,又或者其他的什麽高尚名義!
實際上,這僅僅是對某種未知事物或者力量,本能的爭奪和控制!
這個世界每天都會發生很多的爭紛和鬥爭,有些是有形的。可以公之於眾的。有些則是無形的,就仿佛兩隻割去了聲帶的野獸,你咬我一口,我還你一爪,無論是勝是負,彼此都會緘默其口。
這種無形的爭鬥,在各個領域展開。更加的血腥和無情,並且隱秘……
在場的眾人,除了路梁和他帶來的兩個下屬。級別最低的也是廳級。關於某些無法說出口的東西,大家皆是心領神會,緘默不提……
“說吧。需要我們怎麽配合你們?”秦長生問道。
路梁道:“我要進入疫情中心點,親自抓捕宋清遠。”
秦長生道:“你一個人麽?”
路梁點頭道:“是,就我一人,任務很危險,沒必要去太多的人。”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某師長道:“民俗村內有一支特勤分隊正在執勤,我可以讓他們配合你。”
路梁沉吟了片刻,道:“可以通知這隻特勤分隊的隊長,讓他接應我。()另外,讓他注意保密。沒有我的同意,絕對不能向外透露任何信息!”
他此來的首要目的是抓獲宋清遠,次要目的則是在無法抓獲宋清遠的情況下,將其擊斃。
然而宋清遠畢竟是外籍人士,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爭紛。以及其他勢力的覬覦,無論是抓獲還是擊斃,都必須在隱秘的情況下進行。
這也是路梁選擇單獨行動的原因……民俗村外,潛流激蕩。
民俗村內,氣氛也好不到哪裡去。
“開什麽玩笑,這是重症患者。不是巫醫裝神弄鬼的實驗材料!”
研究基地中,一位四十來歲的專家衝著錢曉宇憤怒的吼道,飛濺的吐沫若不是被面罩擋住,絕對能噴的錢曉宇滿頭滿臉。
這人是臨時研究基地的負責人,在整個疫情區內,他的權限僅次於這裡的指揮長之下。
當他得知錢曉宇領來的這些人的目的之後,便仿佛被侵犯了領地的獅王,憤怒的要將這些人驅趕出去!
莫言微微皺眉,看向剛剛趕來的指揮長,道:“指揮部那邊給你的命令應該是全力配合我,現在該你出面了。”
指揮長苦笑道:“這裡是魯教授的地盤,我的權限在這裡不太管用。”
莫言聞言,不禁搖了搖頭,道:“真是想文明一點都不行……”
指揮長嚇了一跳,道:“你可不要亂來,魯教授只是一時氣憤,我來勸勸他,你稍等……”
說著,他將魯教授拉到一邊,勸解他說這是來自總指揮部的命令。
這時,有士兵走進來,對一直保持旁觀姿態的疫情區最高武裝領導人,某部某師某特勤小隊的某隊長小聲說了幾句什麽。
這位表情冷酷,帶著面罩都不忘在臉上塗抹油彩的隊長聽完後,臉上明顯一愣。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表情,並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了出去。
“DJ,這是什麽意思?”
別人沒注意這位小隊長,莫言卻是偷閑聽了一耳朵。
不過很顯然,他對某部軍人獨有的黑話完全聽不明白,若不是在疫情區裡,他還以為這位硬漢隊長想要發展第二職業,去歌廳當DJ呢……
實際上,DJ的含義包含兩個意思,D是聯絡方式, J是行動模式,連起來就是單線聯絡,靜默運動。
如果莫言能聽懂這些‘黑話’,他就會聯想到,總指揮部那邊肯定有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
“不行,絕對不行!這裡由我說了算,我決不允許這幾個跟醫學不沾邊的人接觸重症患者!”
魯教授明顯軟硬不吃,口沫橫飛,強硬拒絕了指揮長的勸解。
“大家都是為了疫情,魯教授你何必如此固執呢?再說,這是總指那邊的命令……”
魯教授一揮手,道:“總指的命令也不行,除非你讓秦長生來跟我說話!”
指揮長正欲繼續勸解,莫言卻走了過來……
魯教授最不待見的就是這個不穿防疫服,滿臉微笑的家夥!
在他看來,不穿防疫服並不代表你不怕死,而是缺乏對科學的基本尊重。至於莫言臉上不合時宜的微笑。則更是內心極度冷漠的表現!
老實說,魯教授並不在乎自己的工作被接替。
此時的他其實已然心力交瘁,若有更高明的醫學專家來接替自己的位子,他絕對會心甘情願的讓賢。
然而,眼前這個年輕人甚至連醫生都不是,他憑什麽就敢跑來接替自己的工作?
人命大於天……身為醫者,魯教授是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無原則退讓的!
客觀的說。莫言對魯教授並無惡感,至少他堅守了自己的職責,並且敢於質疑一切不合規則的行為。
然而此時是非常時期。莫言對魯教授雖無惡感,但在勸說不果的情況下,也只能行非常之舉。
魯教授見莫言朝自己走來。立刻厭惡的道:“我不管你是誰,請你立刻離開這裡!”
莫言歎了口氣,道:“應該離開的是你,抱歉了……半分鍾後,莫言走進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間重症患者病房。
在他身後,魯教授倒在指揮長的懷裡,打著呼嚕,酣然而睡。
指揮長目瞪口呆……
剛才的一瞬間,他只見莫言從魯教授身邊走過,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魯教授卻仿佛中了邪一般,忽然倒向自己,而後悍然大睡。
“他累了,照顧好他……”
莫言走進病房之前,忽然回頭叮囑了一句。
指揮長則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錢曉宇心中也是驚駭。他和指揮長一樣,同樣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幕。
杜小音和大李則是互相看了一眼,臉上皆是苦笑。
莫言的這一手封穴的工夫他們早就知道,而且杜小音還曾親自領教過。對此,兩人並不感到驚奇,有的只是無奈……
莫言的行事風格一如既往的不講理。無論好壞良莠,但凡擋住道路的人,他的應對就是統統撂倒!
他的行為簡單而利落,在杜小音和大李看來,這家夥已經不是不講理,而是根本不屑於講理。
杜小音苦笑。
大李則是苦笑完後,緊跟著又心生羨慕,道:“這種風格,我喜歡。”
杜小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大李立刻道:“放心吧,領導,屬下出汙泥而不染,是不可能被這種壞榜樣帶壞的!”
病房內,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手背上插著輸液管,已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少年的氣息已經很微弱,胸口幾乎看不到呼吸時的起伏狀態。
莫言站在病床前,仔細的觀察著少年……
片刻之後,他微微搖頭,這個少年體內的本源已被吞噬了大半,即使蘇醒,也只剩下十五六年的壽命。
“莫言,他能醒過來麽?”
莫言身後,杜小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在她身邊,錢曉宇也是一臉的關切。而除了關切之外,他心中更多的則是好奇……
他對莫言不算了解,但卻很清楚,杜小音絕非跟著別人身後瞎胡鬧的人。她既然如此信任莫言,想必是有一定把握的。
只是,任憑錢曉宇想破腦袋也揣摩不出,眼前這個連聽診器都不用的家夥,究竟會用什麽方法來對付這種可怕的病毒?
“想要讓他蘇醒其實很簡單……”
莫言淡淡應了一句, 忽然伸手將少年身上的氧氣罩和輸液管全部拔出,順帶連那些監控設施的導線也給拔掉。
錢曉宇下意識的想要製止,卻被杜小音用嚴厲的眼神攔住。
莫言忽然回頭問道:“有中醫用的銀針麽?”
錢曉宇搖了搖頭。
莫言也不在意,目光四處一掃,伸手拿起一支未使用過的注射器,將針頭拔下,口中道:“這個也不錯。”
說著,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用手指輕撚針管,變魔術般的將其拉伸成一支細長璀璨的銀針!
杜小音眼中異彩連連,看著莫言那仿佛帶有魔力的修長的手指,一時間竟是癡了……
錢曉宇則是目瞪口呆,手中的資料夾‘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卻是恍然未覺。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