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郭雲可沒有手下留情,留疤男人身體壯實的好像一頭牛,可還是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令郭雲意外的是,餐廳外圍巡視的幾個獄警,並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製止自己,呆呆的看了自己一會兒,突然扭頭,跑出了餐廳,並立刻關上了鐵門。
餐廳一下子被封閉。
打飯的幾個囚犯,也齊刷刷的躲到了台子後面。
空氣中一陣沉默和壓抑,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目不轉睛的盯著郭雲。
有的目光充滿了戲虐,有的目光充滿了憐憫,但更多的,還是驚愕。
就在郭雲遲疑著是不是要繼續動手的時候。
蹭蹭蹭,整個餐廳,黑壓壓的站起來一大片人,一眼掃過去,粗略一數,足有五六十人。
好像有統一指揮般,五六十人,慢慢向郭雲圍了過來。
有的人手裡抓著湯杓,有的人抓起餐盤。
留疤的男人也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晃了一下腦袋,宛若一頭餓極了的狼,死死的盯著郭雲,眼睛都有些發紅。
“給我殺了他!”
隨著留疤男人一聲大吼,轟的一聲,整個餐廳的天花板都好像被叫喊聲衝破。
五六十號人,一下子衝了上來。
郭雲隻來得及蹲下身體,雙手抱住頭,就有數不清的拳腳和餐盤砸在自己身上。
疼!
但疼痛卻刺激了郭雲,他今天是要立威,要告訴所有人,從自己來到監獄的這一刻,這個監獄,就由自己做主了。
一個掃地腿,面前一圈人全部倒在了地上,但更多的人擠了過來。
郭雲探手一撈,就近抓住一個男人,直接把人當武器給掄了起來。
一陣稀裡嘩啦,周圍直接倒了一圈兒人。
至於郭雲手裡這個男人,承受了不知多少拳腳,也是眼睛一閉,暈死了過去。
吼!
郭雲口中發出低吼聲,宛若戰歌,向著留疤的男人,發起了衝鋒。
一個百十斤的男人,在郭雲手裡輕的好像一根柳枝,揮舞起來,嗚嗚的掛著風聲。
所過之處,東倒西歪的全是人。
轉眼之間,郭雲已經衝到了留疤男人面前。
留疤男人一臉呆滯,他顯然也沒想過,郭雲會這麽猛。
那可是一個大活人啊,竟然掄起來當武器?還有這麽多人,竟然乾不過郭雲一個,開什麽玩笑?
但老天就給他開了一個玩笑,看著近在咫尺的郭雲,留疤男人也低吼一聲,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塊用邊角廢鐵加工的匕首,刺向了郭雲。
準頭不錯,扎的是郭雲心口。
但他顯然忘記了,郭雲手裡還有一個大活人,可以當成重武器,更可以當成盾牌來用。
不過郭雲也懶得用,抬腿就是一腳。
嘭的一聲,離得近的,清楚的聽到了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留疤男人就再次飛了出去。
滴滴!
外面終於傳來的警報聲,大隊的獄警也出現在了鐵門之外,用塑膠棒敲打著鐵門,叮當作響。
不過也不用獄警來提醒住手了,看著人群中央的郭雲,所有人還是停了手。
五六十號人,打不過一個人,對方是神嗎?
看著郭雲身邊倒了一圈的人,所有囚犯腦海裡都忍不住冒出這個念頭來。
幾個獄警衝了過來,拳打腳踢的放倒還拿著武器的囚犯,但輪到郭雲,一個個卻沒有敢上前來。
“把人放下,雙手抱頭,趴在地上,快!”
幾個獄警大喊道,但聲音明顯有些發飄。
一個對五六十個,這絕對是帕蘭最高刑事監獄爆發的戰鬥中,人數對比最懸殊的一場。
但更不可思議的,人少的這一方,竟然還勝了。
這哪裡來的變態,應該直接槍斃啊,怎麽還能關進監獄來,禍害人呢!
望著鎮定自若的郭雲,所有獄警都冒出了相同的念頭來。
郭雲放下了手裡的武器,很順從的舉起雙手來。
半個小時候後,咣當一聲,郭雲就被關進了一個狹窄的鐵籠子中。
鐵籠子被安置在囚犯放風的操場上。
四下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遮蔽,在赤道上的印尼,溫度常年接近四十度,如今剛吃過中飯,正中午,溫度更是高的誇張。
如果找個溫度計放在操場上測一下的話,可以發現操場的地面溫度高達六十度。
這麽熱的地面,坐下去,屁股都能燙掉皮。
籠子裡沒有可以坐的地方,郭雲只能站著,可偏偏籠子很低,大概只有一米五的樣子。
郭雲一米八五,只能佝僂著腰,站都站不直。
這麽一個鐵籠子,設計出來,根本就是折磨人用的。
而這種處罰,也是帕蘭最高刑事監獄最為嚴酷的一種懲罰,就算是再凶狠的罪犯,也撐不了兩個小時。
在操場對面的辦公樓裡,獄警的隊長,少校薩埃爾正遠遠望著籠子裡的郭雲,室內空調開的很低,他喝著冰飲,還是覺得熱。
“什麽時候他暈過去了,再跟我說,我現在要睡一覺,哼,來這裡的第一天,就敢主動找茬,這樣的硬骨頭,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讓他知道誰才是這裡的老大。”薩埃爾咒罵一句,轉身要離開。
這時,旁邊的獄警突然喊道:“隊長,你看他在幹什麽?”
薩埃爾忙扭頭看去,只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就見極遠處籠子裡的郭雲,竟然半蹲下身體,保持著一個馬步的姿勢,雙手平舉。
郭雲馬步扎的很低,所以身體能夠挺直,但這樣一來,對雙腿力量的要求就極為驚人了。
這**步,別看一動不動,但最耗費力氣,尋常人扎個沒幾分鍾,就要大汗淋漓,運動量相當於跑了幾公裡一樣。
在陽光暴曬下,不停止活動,保存體液,竟然還這樣大劑量運動,郭雲是在找死嗎?
薩埃爾看不懂郭雲在做什麽,只知道郭雲這麽做,一定很難受。
“隊長你看我。”旁邊獄警學了郭雲的馬步,但屁股剛沉下去,雙腿就顫顫巍巍的,最後咣當一聲,仰面摔在了地上,惹來休息室裡大群獄警的嘲笑聲。
薩埃爾也哈哈笑了出來,道:“讓這個蠢貨隨便折騰去吧,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知道厲害了。”
這麽熱的天氣,直接暴曬的話, 要不了多長時間,人就會中暑。
鐵籠子裡,郭雲保持一個平穩的呼吸,身體在扎馬步,但奇異的是,身上卻一滴汗不出。
這並不是什麽太高明的技巧,也不是什麽神乎其神的內功心法,就是最簡單的站樁。
郭雲正經學過功夫,咱們軍隊內部,高手眾多,如某位大將同志,就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郭雲跟他們也學過不少東西。
站樁,就是調節體內陰陽平衡,讓氣血活動,鍛煉身體用的。
最關鍵的,站樁可以靜心,心靜自然涼,可不是一句空話。
熱,肯定熱,但郭雲還受得住,轉移注意力,放長呼吸,控制汗水。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半個小時的時候,薩埃爾來看了一眼郭雲,見郭雲還站著,嘀咕了一句還挺能抗,是個硬骨頭。
一個小時候,薩埃爾再來看的時候,表情已經有些動容了,郭雲不僅撐了下來,而且從頭到尾,似乎都保持著馬步的姿勢。
“這家夥一直這麽半蹲著嗎?”薩埃爾問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的表情。
這家夥是什麽變態!
等兩個小時候,薩埃爾再來看郭雲的時候,看到鐵籠中,依舊扎著馬步的郭雲,薩埃爾徹底傻了眼。
這是個什麽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