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試試看，怎麽知道結果呢?

　這句經常被斯特凡斯基掛在嘴邊的話，此時從商業巨擘埃裡森口中說出，倒也沒有多少違和感。

　畢竟埃裡森自己，也是個從一無所有一點點白手起家，最終成就商業奇跡的商業鬼才。如果沒有這種“試試看”的精神的話，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今，陳牧耳邊再度響起這句話語，雖然仔細去想，其實還挺熱血的。但是……

　和我沒有太多關系嘛！

　陳牧笑笑，開口道:“我欣賞你的精神。”

　“你……好吧，我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聽到人說欣賞我了。”埃裡森也是一臉黑線，這個中國小子，還真是不太謙虛啊！

　嘛，不過斯特凡斯基在給中國小子電話之前，也已經和我說過了。這個中國人就是這樣，看似囂張，其實人家囂張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你要抓毛病，還真抓不到多少。

　哦哦，不對，現在不能叫人家中國小子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神諭！

　“不過有個問題啊。”

　埃裡森還在腦中胡思亂想，電話那頭，陳牧開口了。

　“我們合作當然很好，我那點代言費對於你來說九牛一毛，灑灑水的小事。我呢，可以提高知名度和曝光率，還能賺錢，是個雙贏的法子。”

　“對啊對啊，挺好的。”埃裡森笑道:“不過我得糾正一下，你的代言費對於我來說，不是九牛一毛……而是九百牛一毛！哈哈哈哈哈！”

　這家夥的性格真是……

　陳牧也是無語，笑笑不置可否，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道:“反正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都是好事是沒錯了，但要這麽做得有個前提啊。”

　“什麽前提?如果是錢的事你就不要說了。錢對於你們來說是個問題，但對於我來說算個毛的問題。”埃裡森真是從骨子裡囂張到了頭髮絲。

　“誒呀別搗亂，前提是，”陳牧繼續道:“‘神諭’這個綽號，總得在票選中≯≯，勝出才行啊。”

　“……這算個毛的問題啊！”

　埃裡森聞言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中國小子。呃不，神諭，居然會如此天真。

　票選?

　這世界上就沒有不能操縱的票選！

　神諭這個綽號，現在在費城城報的“陳牧綽號征集專題網頁”上排名確實暫時在第一。但後面的箴言也相去不遠，隨時都有可能逆轉。

　說起來，埃裡森自己也大概想過這個問題，箴言還是神諭，如果不考慮利益問題的話，兩個綽號都挺帶感的。

　從球迷的角度來說。箴言還是神諭，感覺都不錯，喊起來也都挺響亮的，相當高大上。

　考慮到現在網絡越來越發達，網友們已經開始給自己喜歡、或者不喜歡的球星們起了不少……嗯，不那麽高大上的綽號。神諭或者箴言，已經算是傳統球星綽號領域裡，最後一批衛道士了。

　不過原本相差無幾的兩個綽號。摻雜進利益因素之後，高下立馬就分出來了。

　神諭。oracle，和甲骨文公司的名字一模一樣。如果陳牧用這個綽號的，名正言順的就可以成為甲骨文的代言人。

　中國市場，廣闊無邊的中國市場，多少企業，甚至單位。都還在用著那啥版的軟件。甚至連電腦裡預裝的xp系統，都不是花錢買來的。

　現在看來，中國的版權正規化之路似乎還很遙遠，但這是個趨勢，一個遲早會被扳回到正軌上的趨勢。

　遲早有一天。中國市場將會開始重視版權問題。到時候多少企業和單位，多少個人的消費者，會需要用相對低廉的價格，購買正版軟件?

　而當那一天到來之後，中國市場就會瞬間變成全世界軟件商的黃金寶地。中國市場，是一個挖也挖不完的超級金礦。誰能夠第一時間入駐，站穩腳跟，打響第一炮知名度，誰，就可以在未來勢必會到來的競爭中拔得頭籌。

　是，埃裡森是個矽谷頑童，他的想法很古怪，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天馬行空。很多想法在傳統商界人士看來，那是相當不靠譜的，但甲骨文就是會做，就是會去嘗試。這和埃裡森自己，有著如此鮮明的性格脫不了關系。

　但埃裡森好歹也是在商場上拚殺了這麽多年的真正大神，他很清楚，這個時候進駐中國市場，要真正打開銷路，獲得多少收益，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別的不說，就說即將要付給陳牧的代言費，以陳牧的人氣和如今的知名度，這筆費用真的是九牛一毛嗎?未必。而且這筆費用用出去之後，要過多少年才能在中國市場上賺回來，也是個未知數。

　但這是一筆至關重要的投資。

　投資，都是帶有風險的，可對中國小子投資，卻讓埃裡森看不到任何長期風險。

　中國市場，遲早是要去攻佔的嘛！

　現在在中國，已經有不少it公司崛起，成為全中國，甚至世界領域的龍頭企業。其中部分公司自己的創新能力和模仿能力都很超群，現在這些公司是還沒有真正關注到專業數據庫領域，但這一天遲早會來。

　在那之前，甲骨文急需在中國打響知名度，急需讓中國的消費者們知道這個品牌，了解這個品牌，在心裡留下印象。

　有了陳牧這樣的代言人，甲骨文在中國就會擁有相當穩固的曝光率。陳牧的一舉一動，都會隨著他的綽號一起傳播在中國大地上。到時候消費者們就算不想記住，也會被動的記住甲骨文的名號。

　久而久之，等到版權正規化的那一天來臨之後，甲骨文就可以在中國真正的開疆拓土，第一時間拿下這個超級誘人的大蛋糕了！

　所以，一切嘗試都是有意義的。

　相比之下，操縱投票?

　簡單的一比啊！

　“可能你沒有怎麽接觸過商業領域，那麽我告訴你。”

　埃裡森繼續道:“票選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完全不用擔心。只要我們談好了，談攏了，神諭一定會成為第一名，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懂嗎?”

　“略懂。”

　陳牧一句回答讓埃裡森昏倒。

　……略懂你還問個毛線啊你???

　“我說的不是操縱的問題，誒呀，這麽機密的事情居然被我這麽輕易的說出來，真是有點糟糕啊……”

　陳牧笑道:“我說的是，操縱票選的話，我們會有風險的。你知道，這次票選是在費城城報那邊的專題網頁上展開的，整個過程大家都看得到。媒體的網頁，用起來可得慎重啊。”

　……嗯。

　陳牧幾句話，確實讓埃裡森冷靜了下來。

　沒錯，媒體用的好了，是手中利劍，所指之處所向披靡。媒體用的不好了，就是枕邊之虎，轉頭一口就能把你吞了，渣渣都不會剩下。

　中國的，確實是個問題。

　誒誒誒誒誒??我堂堂世界前三的超級富翁，怎麽會被這麽一個毛頭小子帶著思路跑了啦???

　“這次媒體票選的主辦方和我們球隊關系不錯，但你做了那麽久的公司了，肯定比我清楚。主辦一個項目的時候，公司的態度是一回事，員工個人的態度又是另一回事。一個不小心，員工心情不好了，或者認為這種做法過分了，到外面一曝光，可是會帶來相當難堪的負面效果的哦！”

　陳牧說道。

　“……這倒也是。”

　埃裡森不得不承認，這個中國人，確實有著相當精明的頭腦，思路非常清晰。

　“這次票選活動的主要操作人我很熟悉，和他是摯友。你也應該知道，他的職業生涯可以說就是被我拯救的也不為過。”

　“這個人嘛……是個非常非常耿直，並且對真相極其執著的人，一般人去勸是沒有用的。哪怕你現在動用自己的關系，馬上把他開除掉也沒用，他知道什麽，就會去外面說什麽。”

　陳牧知道埃裡森已經真正聽進去了自己的話，繼續笑道:“所以呢，要保證一切環節萬無一失，盡可能的減少風險，就需要我出馬，和對方好好嘮嘮嗑咯！”

　“你的意思是……?”

　埃裡森額頭上居然冒出了滴滴汗珠來，似乎電話那頭的，不是一個普通的籃球明星，而是一個和自己一樣老辣，甚至比自己還要老辣千萬倍的商界高手，居然讓埃裡森這樣的超級大咖也感受到了心理壓力。

　“我的意思是，我多做一些事情，你多付一些錢，我們把事情做到完美，你看怎麽樣?”

　陳牧笑著，站在一旁的斯特凡斯基聽到了全程，此時看向陳牧的眼神也是驚訝萬分，就像是在看一個惡魔。

　這小子……有一套啊！

　“……歸根結底還是錢嘛！好， 我欣賞你的直接和頭腦，我也相信你這樣的人一定可以把事情做到完美！”

　埃裡森由衷的感歎，陳牧是個值得信賴的人選。任何人，只要能夠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的需求，並且有能力做到自己的承諾，那麽這個人在商場上，就會是一個絕對值得信賴的夥伴。

　“無論我們最後談判下來的代言費是多少，我這邊再給你多加五百萬美元！怎麽樣，夠有誠意吧！”

　“哈哈哈哈哈那可不行。”

　陳牧居然汪汪大笑斷然拒絕，隨後嘴角惡魔的笑容再現，對著話筒幽幽道:

　“兩千萬吧，再加兩千萬~”

　ps:　　大家今年西部看好誰進總決?現在這形勢越來越看不懂了啊！u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