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女而已,凌軼等人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其開口。
隻大雪直到臨死之前,仍沒悔改,反而擔心連累了趙姨娘,還滿嘴汙言穢語地謾罵蕭瑜。
肖佩說完事情的經過,抿了一口清茶。
蕭瑜沉默。她竟然如此招人恨嗎?可她從未對做凌軼的填房有過什麽肖想,還是平日言行當真不夠謹慎,以致讓人誤會?
肖佩歎氣道:“這次是運氣好,讓凌大將軍遇上了,否則還不知會鬧成什麽樣子呢!如今看似對女子寬容,其實大多數男子還不是希望自己的妻妾循規蹈矩,少在人前露面?”
蕭瑜深以為然,更覺應該自省。
肖佩又道:“出了此事,那位趙姨娘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當然,她是咎由自取,但為人妾室,其實並不比奴仆強多少,主家可隨意送人發賣,與玩物無異,若非萬不得已,千萬別走上這條路。”
蕭瑜忙點頭道:“阿姐放心,我絕不會與人做妾的。”
“我倒不擔憂這個。”肖佩微微歎了口氣,“只是但凡有點家世的門戶,男子多會收妾侍通房,以你的性子怕難容下……”
“若那人如此,我寧可不嫁。”蕭瑜微微一怔,斷然道。
聽到蕭瑜這般斬釘截鐵,肖佩思及自身,又有些悵然,低聲道:“等你當真深陷其中,難以割舍,就不會這樣說了。作為正室,就得為夫家的子嗣考慮,賢惠大度也是本分。”
蕭瑜想到秦廣宇近日常讓來運酸筍的下人捎東西給肖佩,兩人關系正親近,但並未見其遣人前來提親。
秦廣宇家境殷實。倒沒去打聽過他有沒有收在房裡的侍女。
聽肖佩言語間流露出來的意思,假如秦廣宇真納了妾室,縱然心中不喜,她亦只有接受。
其實這才符合時下大多數女子的想法。
即使在前世,許多主婦對於丈夫養外室不也同樣無可奈何?何況是在這以夫為天的世道。
蕭瑜不知該如何安慰肖佩,心中卻打定主意,要先弄清楚秦廣宇如今是否有通房。
待肖佩離開後。蕭瑜立即找了半夏進來。直接問她趙姨娘與那管事的苟且又是怎麽回事。
半夏片刻後才支吾地說:“凌姑娘走後,我到菜園子割白蓀,可巧看見白芨白芍兩人在山邊采野菊。過去聊了幾句,白芨偷偷跟我說,趙姨娘與府中的劉管事之間不清白,讓人捉了個正著。”
蕭瑜皺了下眉頭。囑咐道:“以後這樣的事別亂傳,我也當沒聽過。知道了嗎?自去做你的事吧。”
半夏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聞言如獲大赦,立即低頭應是,飛快離開。
蕭瑜垂首沉思。這件事太巧了。像有人故意為之。可誰會不顧凌軼的臉面,如此膽大妄為?
而此時,在京都凌府偏僻的小院。趙姨娘將房間的所有物件掀落於地,癱坐在地上哀哀而哭。
“妾是被冤枉的啊!凌郎。你好狠的心……”
凌軼有兩個妾侍,此外還有幾個通房。不過,因趙姨娘出身官宦,乃是貴妾,正室故去後,凌軼的母親蕭氏就將內宅之事交予她代管。
趙姨娘初時恭謹良淑,也頗得府中上下信服。只是掌中饋日久,她自覺已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樣子,生出了被扶正的想法,越發不願看到凌軼另娶新人,也更加孝敬長輩,對小姑和凌軼唯一的兒子也照顧得無微不至。
但凌軼始終沒露出一絲將趙姨娘扶為正妻的想法,公婆亦淡淡的,凌燕和凌維翰也不與她多麽親近。
趙姨娘雖失望,卻並未心灰氣餒。這幾年,凌軼待她一如從前,相較其他妾侍通房,仍是對她更為上心,而且那麽多人上門提親,他也沒有應承。
隻未曾想凌軼僅帶凌維翰去了南越,留下一眾妾侍獨守空房,冷對淒清月。
幾年來,相聚的日子寥寥可數。
在這樣的分別裡,眾妾侍更怕凌軼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所以,當趙姨娘聽到凌軼與那肖二姑娘關系密切的消息時,如晴天霹靂。
於是,趙姨娘孤注一擲,隻最終輸了。她還被人設局,捅破了與劉管事的事。可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初時她甚至懷疑此事乃凌軼所為,冷靜下來即想到,是個男人都不會自找這樣的恥辱。
門哐啷一聲被踢開,幾個婆子端了放酒壺和白綾的托盤魚貫而入,凌軼的奶娘錢六家的冷冷地看著趙姨娘,無比厭惡:“劉管事已全招了,你自行了斷還是我等動手?”
趙姨娘絕望至極,淒厲長笑,一頭撞在牆上,登時氣絕身亡。
不久,另外那位文姨娘也被送進了家廟。
……
郡王府二公子李璋這幾日情緒欠佳,已接連發作了兩位姨娘。其正妻蘇氏雖不明原因,卻暗覺解氣。
蘇氏當然不知李璋看到這些妾室,就會想起長樂山莊之事。
白薇把趙姨娘讓大雪設局的想法稟告之時,李璋大喜,讓她到時候改將蕭瑜帶到他的房中。他對玉米之事並未死心,但卻想不出好的主意。可如果蕭瑜成了他的人,那就好辦了。
郡王府可以名正言順地攬過一部分功勞。
李璋知曉凌軼等人最後定能查出是有人陷害蕭瑜,但出於對她名聲的考慮,他多一房肖姨娘是最好的選擇。
這麽想著,李璋不由志得意滿,仿佛已美人在懷,功勞到手。他將府中秘製的迷藥給了白薇。
當晚酒宴半酣,見時候差不多了,李璋回到客房,卻沒有見到蕭瑜,就知曉事情不妙。待他折返,看到蒼術將白薇拎至廳中用冷水潑醒的時候,心中更是烏雲密布,強作鎮定地在旁觀看。
好在白薇一口咬定,這全是大雪的主意,並未將他供出來。但李璋心知肚明,這事瞞不了多久。
鍾朗等人將白薇和大雪暫時關押起來,言夜深了,改日再審。
次日,白薇就被杖斃了。
李璋回到郡王府,其妻蘇氏剛巧找了妾室楊姨娘說話。楊氏看見他歸來,殷勤地上了一盞熱茶。李璋正滿腔怒火,登時找到借口發作,摔了杯子,將楊氏踹於地。
“賤人!這麽燙的水是想害死本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滾!”
楊姨娘生的嫋娜嫵媚,一向受寵,哪曾挨過這窩心腳?何況是在蘇氏和其侍女面前,驚駭羞憤之下,暈了過去。
蘇氏早看這些妖嬈的妾侍不順眼,抓住機會將其關在小院中禁足。
才隔了一日,李璋在永安郡的暗點就被城衛軍端了幾處,凌軼還義正詞嚴,說是這些地方與毒門有牽連,有搜出的東西為證。李璋明知是栽贓,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因為,近來凌軼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不能招惹。
ps:小劇場:
蕭瑜:“子琛哥哥,天地可鑒,我真從未對做凌大將軍的填房有過興趣……”
花玥:“……是嗎?小妾神馬的真是太討厭了,竟然陷害到我家阿瑜頭上,存超你不好好管管別怪我把你的綠帽子捅出來了!”
凌軼:“……還能愉快滴玩耍嗎?近來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李璋你最好離我遠點。”
李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