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不眠不休的監控,精神實在是太疲勞了,一覺醒來,已是午後。
和昨天一樣,在身邊悄悄等待的管家與女仆。
不過今天還多了個人。
“夏洛特!”許開光驚喜叫道,“你找我有事嗎?”
“今晚是舞會,你沒有女伴。”夏洛特的語氣淡淡的。
“你要當我的女伴?”許開光上下打量了夏洛特一番,“上次不也是舞會嗎?為啥我沒女伴。”
按說夏洛特的長相給他當舞伴肯定不會憋屈了他,但他還只看過夏洛特的迷彩扮相,不知道夏洛特穿上禮服是什麽模樣。
“上次是介紹你,相當於以前名門推出他們培養的優秀仕女,你需要自行找到舞伴證明魅力,這次不一樣。當然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語氣冷冷的,許開光來不及吐槽仕女什麽的,猛然醒悟過來,高聲道:“要要要,怎麽可能不要!”
看到他跳腳的模樣,夏洛特微微頜首:“好了,你們下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管家與女仆躬身退下,眼見夏洛特“直勾勾”地看著她,許開光有些猶豫:“我要換衣服了。”
“嗯。”
“我要換衣服了?”
“嗯。”
“我真的要換衣服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夏洛特皺皺眉。
“難道你不回避一下嗎?”許開光對於光溜溜在女孩子面前換衣服心裡還是有點抗拒的,更何況他還把石板藏在了很隱私的地方。
夏洛特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欲言又止,轉過身。
眼見夏洛特終於轉身,許開光松了口氣,麻溜地將衣服換好,換好之後他叫了夏洛特一聲,“好了!”
“好了就去洗漱!”夏洛特聳聳肩,“馬上舞會就要開始了,我們的時間並不寬松。”
許開光點點頭,路過夏洛特身邊的時候卻好像想起什麽的似的忽然問道:“夏洛特,那位查理先生呢?我來到倫敦還沒看過他啊?”
“查理先生正在美國修養,對於你的救命之恩他十分感激,聲稱待修養之後一定要去中國向你致謝。”
“是嗎?那我想問問啊,假設,假設,公爵逝去,有哪些人擁有繼承權?”許開光攤開了手,“夏洛特你別用那種目光看我啊,我只是想幫公爵一個忙而已。真的,這個答案有助於我判斷。”
“幫忙?”夏洛特敵意稍減,“當然是夫人和查理擁有繼承權了,公爵還在世的直系親屬只有這兩位啊!”
“這樣啊!”許開光陷入了沉思。
看到許開光一臉似有所悟的模樣,夏洛特狐疑道:“你不會是懷疑夫人對查理有什麽不軌之心吧?”頓了頓,她嚴肅道:“如果你有此想法的話,許,我發誓與你勢不兩立。夫人的內心與她的外在一樣美麗。”
“怎麽可能?”許開光忽然被驚醒,打了個哈哈,道:“我去洗漱了,待會見。”
快步進了盥洗間,許開光嘴角扯出一個苦笑,自言自語道:“看樣子不能讓夏洛特幫這個忙了。”
昨夜他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和那位康拉德夫人有關……別想歪。總而言之,對這位擁有非凡美貌的女士,許開光隻覺得有些玩味。
不過他可不會貿貿然去蘭開斯特那裡告狀,別人信不信且另說,蘭開斯特把他當槍使的事情他可沒忘。
一塊石板,他還沒在蘭開斯特身上收回本呢。
刷刷牙,洗了把臉,許開光深深吸了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
“夏洛特……”
許開光話音未落,就見夏洛特一隻手搭在內衣上,似乎正想解開。
小麥色的大腿幾乎在發光,全部露在外面,到了根部,形成一個倒三角,平時沒有光線照射的地方白皙而嬌嫩。
許開光咽了口口水,直到對上夏洛特的目光,他才反應過來,再聯想到夏洛特的強悍武力,他打了個哆嗦,猛地一低頭,慌亂道:“夏洛特,你怎麽在這換衣服啊!”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的時間並不寬松。”
“但是男女授受不親啊!”頓了頓,怕她沒聽懂,許開光續道:“就是說女人不能簡簡單單被看光光啊!”
“有什麽不妥嗎?”夏洛特皺起了眉頭,“在軍隊裡的時候很多都是特別任務,可沒有時間給你磨磨蹭蹭。”
“難道那些士兵一點想法都沒有?”
“他們敢有什麽想法?”
“就是眼裡放光,吹口哨什麽的。”
“當然有。”夏洛特理所應當道:“不過當他們的嗶~被我折斷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乾過那種愚蠢的事情了,反而在我換衣服時都會扭過頭。”
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個大頭鬼啊!
許開光聽完夏洛特的解釋,不僅沒有放心,反倒哆嗦得更厲害了。他可不想和夏洛特的那些戰友一樣付出慘重的代價。
“那啥,我先下去了啊!”三十六計走為上,許開光趕緊推開門跑了。
下了樓,原本空曠的大廳早已擠滿了人。
看樣子舞會已經快開始了。
“許?”許開光正琢磨著去哪兒找點東西吃,忽然被一個女人叫住了。
竟然是維歐拉。
“康拉德夫人?蘭開斯特先生呢?”
“蘭卡斯特去和他那些生意上的夥伴討論男人之間的問題去了。”維歐拉聳聳肩,“不要說他了,說說你吧,許你應該是正宗的華國人吧?”
許開光對這個女人是有些警惕的,但他也不可能拂袖而去,遂答道:“是啊,我的確在華國長大。”
“那可是個美麗的地方呢!”維歐拉露出一副追憶的表情,“我的童年其實是在華國度過的。”
“什麽?”許開光有些意外。
“是的,我的童年是在華國度過的。”維歐拉用中文複述了一遍,臉上的表情似喜卻怨,仿佛有些追憶,又仿佛是吟唱,低低地吟出一句詩: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許開光有些震驚地看著維歐拉,當看到她有些落寞的表情時,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將她攬在懷裡的衝動。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音樂恰時地奏響,維歐拉忽然展顏一笑:“許,願意與我共舞一曲嗎?”
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許開光有些猶豫,但就在他猶豫之際,剛剛奏響的樂曲忽然出現了一個絕不該出現的變音。
舞廳裡的人頓時皺眉向二樓看去,這裡本不該出現這個音,更何況這裡還是公爵的舞會。
一切的原因都出自那個從樓上走下來的女孩。
那個女孩是如此的令人驚豔。
那個淡金色頭髮的女孩,穿一身黑色描金花的禮服,小麥色的皮膚在水晶燈的照耀下似乎披上了一層光輝。
一位公主,這是在場眾人內心不約而同升起的念頭。
噠噠噠, 銀色的高跟鞋,她拾階而下,反射著光芒令人會錯以為那是童話中的水晶鞋,收起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讓他看起來婀娜多姿,是個令人驚豔的少女。
舞廳內的男性看到她的瞬間,不由眼前一亮,他們摩拳擦掌,都想上前邀請這位少女做他們的舞伴。
女士們嫉妒地看著這一切。
但少女面對眾人的邀請,卻絲毫不假以辭色,她的目光梭巡著,似乎在大廳內尋找著能做她舞伴的男人。
許開光與他目光相撞的瞬間,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一絲欣喜。
許開光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但他卻有些恍然。
就和騎士一樣,他們衝鋒,他們誠實,他們堅定,因為他們在戰場上穿著象征力量與保護的鎧甲。
但脫下鎧甲,他們也不過是普通人。
迷彩就是鎧甲,夏洛特就是騎士。
當這位騎士脫下鎧甲,她也會害怕那些暗箭冷槍。
原來,她也是會害怕的。
許開光哂然一笑,剛才維歐拉對他的影響盡去,道歉道:“抱歉,康拉德夫人,我的女伴正等著我呢。”
說罷他便丟下維歐拉,分開眾人而過。
維歐拉也沒有阻止,聳了聳肩笑看著他離開。
只是笑容裡似乎藏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