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打聽這個幹嘛?”寧宇有些奇怪。
“我要準備的是首新歌,得把伴奏先錄出來啊。”李北有些無奈,他也不想這麽麻煩,不過事先答應過輔導員的事也不好反悔,再說其實他對音樂棚這個東西也是很好奇,他還從來沒有去過。
寧宇聽了李北的話倒有些苦笑了:“我還真不認識這方面的人,以前從沒接觸過。不過我認識我們學校的幾個學生樂隊,說不定他們認識。”
“學生樂隊麽?”李北沉吟著,又突然說道:“算了吧,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她應該知道。”
李北剛才聽到學生樂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音樂社的社長,那個朋克少女。
上次聽她唱過一次歌李北就感覺她的唱法很專業,看得出是經過不短的時間訓練的,再者作為江大音樂社的社長,這方面的人脈應該是有的。不過自己到現在也沒她的電話,還得找人問下。
和寧宇掛斷電話後,李北撥通了徐佩珊的電話。
“幹嘛!”對面的徐佩珊有點氣勢洶洶的味道,似乎有些做賊心虛的在掩飾著什麽。
“怎麽了,突然吃炸藥了?”李北有些不知所謂,前兩天還好好的給自己左手上藥呢,怎麽才幾天就翻臉了?女生的心思真難猜。
“哼!你才吃炸藥了,什麽事,說吧。”徐佩珊的語氣這才平緩下來。
“沒事,就是想逗你玩玩。”李北突然生出了惡趣味,也算是對剛才的一點小小的報復。
“你要死啊,有事快說,不然我可掛了啊,我還得收拾東西呢。”徐佩珊嬌嗔。
“好吧,有個事麻煩你一下,你知道我們音樂社社長的電話嗎?我有點事想找她。”
“你找社長幹嘛,怎麽,想要下手泡妞了嗎?”徐佩珊開著玩笑。
“想問問她哪兒有對外出租的音樂棚,過幾天的珞瑜音樂會我得上去表演,要把伴奏錄一下。”李北解釋道。
“伴奏不是可以直接在網上下載的嗎?你要去音樂棚幹嘛?”徐佩珊有點奇怪。
“這次是新歌啊,我自己作詞作曲的。”李北說著有點臉紅,畢竟那些歌其實都是自己抄襲來的,不過他也沒什麽心理負擔,反正他也沒做對不起這個時代任何一個人的事。至於未來時空這些作品的原作者,永遠不會產生交集的時空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真的!你可別騙我?”徐佩珊大為驚訝。
“難不成還有假啊,到時候你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你之前怎麽沒和我說你會這些。”
“你又沒問我我說什麽啊。”說著李北已經預感到對面徐佩珊要生氣了,連忙改口道:“好吧,之後再有這樣的事我保證告訴你行了吧。”
“哼!這才像話嘛,好了,學姐的電話我馬上就發給你。我要掛了。”
“等等,我還不知道社長的名字,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她。”李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其實之前李北知道社長介紹過自己的,但當時他根本沒注意,聽過之後轉眼就忘了,作為社員做到他這樣也實在是有夠沒心沒肺。
徐佩珊翻了個白眼:“你牛,學姐叫王一,你自己和她聯系去吧,她性格很好,應該會幫你的。”頓了一下,徐佩珊說道:“還有,我今天要回家一趟,過幾天可能來不了,不能給你去加油了。”
“沒事,現在加啊,我留著。”
徐佩珊樂了:“加油!99號的。”
“好了,我收到了,不過99號的油太貴,我這輛爛車加93的就夠了。”李北也配合著徐佩珊。
說實話他感覺和徐佩珊相處起來的時候很輕松,每次和她說話的時候那些令人煩惱的東西在她面前似乎一下子都消散了大半。
一般來說年輕的男男女女走得近了總會有些特別的感覺,但李北覺得自己對徐佩珊的男女之情卻並不太過濃烈,更多的卻是像她的閨蜜一般,輕松,自然。
“不和你說了,對了,上次我把你床單拿走了,這兩天已經幫你洗乾淨了,過幾天我回學校的時候還你。”徐佩珊小心翼翼的故作淡定說道。
“話說你上次是不是在我床上流口水了?弄得棉絮上都是的,而且你個女孩子睡覺都不老實,怎麽頭跑到床的中間去了……”李北絮絮叨叨的說著。
電話對面的徐佩珊俏臉上一下子漲的通紅:“你管我啊!”說著便慌慌張張的掛斷了電話,生怕再聽到李北的什麽話。
李北有些莫名其妙的聽著電話裡的忙音。
不一會李北很快收到徐佩珊的短信,照著短信上王一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裡李北向王一說了事情之後,王一說她一個遠房表叔在江城就有一間錄音棚,倒是可以幫到李北,李北道謝之後兩人約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便掛斷了電話。
再次見到王一的時候,這個風格獨特的少女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過李北在和她的談話中卻可以發現這是一個挺熱心的女生,她一直隻以為李北是自己隨便做出一首歌之後也不管歌曲的質量如何便一心想著要錄出來,抱著這樣想法的新人很多,但她還是選擇了幫李北。
“我表叔的錄音棚離這裡有段距離,我們坐公交去吧。”王一家裡條件不算差,不差打車那點錢,但男女生一起出去總得照顧點男生面子讓男生付帳,這時候主動提出打的就不太好了。
“不用了,坐我車去吧,就在前面的梅園。”
坐上李北的車的時候,王一略微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李北,不過也沒有說什麽。
李北對江城的路不熟,一路順著王一的指點也算找到了地方。
這是一家樂器行的門面店,王一帶著李北走進去,裡面擺滿了吉他小提琴音響等設備,不過這時候裡面沒什麽人,就一個中年男人在一張椅子上擺弄著一件設備, 整個店裡看起來很冷清。
“表叔,我來了。”王一走到這中年男人身旁說道。
“哦?是小一來了啊,快坐!我去給你倒水。”說著中年男人抬起頭來,露出那張頗有些滄桑的臉,他留著一頭長發在後面扎成一個辮子,臉上和下巴上的胡子稀稀疏疏的,也不知多久沒有打理了,一個落魄音樂人的形象油然而生。
當他看到李北也在一旁的時候,有點詫異:“小一今天還帶朋友過來了,這位同學是?”
“這是我同學李北,他自己創作了一首歌,想借用一下您的音樂棚。”王一解釋道。
李北這時也上前打招呼道:“李叔您好,之前我聽王一說您不僅自己開了一家樂器行和音樂棚,還是一個出色的調音師,這次冒昧來打擾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王一就和李北提過她表叔的一點事情,王一的表叔姓李,叫李祖格,年輕的時候就是學音樂的,應該說王一本身就出身在音樂世家,家裡人幾乎都混在這個行業,當時她這個表叔還是很有才華的,被視為家裡未來的頂梁柱。只是後來他因為一些事情受了打擊,之後便一蹶不振,整天呆在家裡混吃等死。
家裡人見他整天窩在家裡也不是個事,便費心幫他操弄了個樂器行,也算能保他一口飯吃,後來他自己又弄了個音樂棚在玩,雖一直沒做出什麽成就,但家裡人也就放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