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門大街弄裡九號!
此刻沈竹茹站在這個地方,看到的卻是一處大門緊閉,掛著一把大鎖的四合院。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
站在此處四合院的門口,沈竹茹隻覺得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
“少夫人,這是一處很久沒人住的院子,大門緊鎖著,需要問問鄰居們,這家主人的行蹤嗎?”月央不由問道。
“不必了,去把門打開。用這串鑰匙試試看。”沈竹茹從盒子裡取出了鑰匙遞給了月央。
月央也沒問,拿了鑰匙過去試了試,竟然真的打開了門口的大鎖,推開了院門。
隨著院門的推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面影壁立在天井處,天井中擺放了兩個大水缸,上頭長著睡蓮,此刻正含苞待放著。
左側一排都是倒座房,從垂花門入內後,一塊空坪的石板路延伸到住客廳,左右兩側另外有兩道門通往內宅所在。
當沈竹茹踏入垂花門那刻,眼前的一切與記憶中尚存的片段記憶相重合,卻怎麽也沒想到這裡竟會是這具身體年幼時在京城的家。
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沈竹茹走著走著到了一處兩層的小樓前,抬眼間望向二樓那緊閉的房門,那裡曾經是幼時屬於她的房間,而小樓對面的屋子,依稀記得那是她唯一的哥哥,沈雲歌的房間。
若是沒有幼時的那場變故,或許哥哥能活下來,花家的人有豈敢那般欺負人。
“少夫人,這裡是……”月央欲言又止,想知道又不好問,又擔心擅自調查會惹沈竹茹不高興,只能這般問話。
“沒什麽。回去吧,回秋府。”沈竹茹轉身離開。
雖不知蘇洛全存著什麽目的將沈家的宅子送還給她,但是沈竹茹卻知道,這份禮物她不得不收。
哪怕以後就那般放著。
沈竹茹不打算解釋,月央也不好問。只能離開這處宅子,重新將大鎖扣上,啟程回了秋府。
回到秋府時,慕風華他們還沒回來。沈竹茹便讓人準備房間睡個午覺慢慢等。
天色漸晚,慕風華並未回來,秋尚卻是派人告知,今夜恐怕會很晚回來,讓沈竹茹將秋府當作自己家隨意就好。至於姚府那邊已經派人通知,今夜她便住在秋府。
獨自一人吃了晚餐,早知道這般冷清,還不如不出來,在姚府陪著喬月瓏也好過在這裡發呆。
月上半中,慕風華帶著一身酒氣歸來,見沈竹茹已經睡下便並未打擾,沐浴之後,在屋裡了不遠處的軟塌處便躺下睡著了。
翌日清晨,沈竹茹睜開雙眸時。看著空蕩蕩的鋪,明顯並無一絲痕跡,再看了看屋裡頭也不見慕風華的蹤影。
月央聽了動靜入了屋,剛一進屋就見沈竹茹坐在榻上皺著眉頭。
“少夫人,少爺昨晚回來的晚,見您睡得很熟便不曾打擾,直接就睡在軟塌那裡,今早天一亮便起了身,讓秋公子喚走了,這會應該在客廳那邊。”
“哦。我知道了。”
沈竹茹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麽,讓月央伺候著起。
秋尚派人過來叫沈竹茹吃早點,剛到客廳就看到李幽很勤快的給慕風華布菜,嘴裡甜甜的喊著風華哥哥。那親昵熱情的態度,怎麽看怎麽令人不爽。
“茹姐姐,您來啦,會坐下來吃早點,不然就涼了。”李幽見沈竹茹到來忙喊道。
“大熱天的,涼了也好。吃起來方便不怕出一身汗。”沈竹茹淡淡應道,落座慕風華身旁的空位,沒心情笑。
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夢,一個個片段斷斷續續的夢著,早上醒來時,隻覺得頭不太舒服,實在沒心情陪李幽客套。
“娘子,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慕風華伸手摸了摸沈竹茹的額頭,有點涼,“這頭怎麽這麽病,月央,還不給少夫人把把脈,看看是怎麽回事。你是怎麽做丫鬟都,主子不舒服都看不出來嗎?”
“奴婢知錯,甘願受罰。請少爺先讓奴婢給少夫人把脈過後,奴婢自行前去領罰。”月央只差當場跪下來磕頭,直接認錯認罰。
“我沒事,就是沒睡好而已,沒必要這麽大驚小怪的。”沈竹茹不想再鬧出事情了,直接將緣由道出。
“不管怎樣都需要看過之後再說,若只是單純的因為睡眠不足倒也罷了,若是還有其它問題,也好盡快查出,盡快治療。”慕風華並不肯善罷甘休,執意讓月央把脈過後,聽到結果才行。
無奈之下,沈竹茹也只能讓月央把脈一番,結果證明確實只是睡眠不足引起的體虛症狀,只要補眠便可無礙。
慕風華得了結果不由松口氣笑了,沈竹茹不由翻個白眼,直接開口免了月央的責罰,對此慕風華自然沒意見,老婆最大嘛。
不過這番折騰之下反倒是讓原本不想吃東西的胃,這會倒是有一點想吃的感覺,最終稍微喝下了小半碗稀粥墊了肚子。
早點過後,沈竹茹回了屋,慕風華跟了過來,對於李幽的殷勤視而不見,李幽又不好跟過來,免得惹了慕風華不高興。
“你怎麽過來了?難道事情都做完了?”
“嗯。搞定了。我今天很清閑,正好可以陪娘子你好好睡一覺。”慕風華咧嘴一笑,湊到沈竹茹跟前一臉討好的樣子,將手探向了沈竹茹的腰間,卻是被她一巴掌拍掉。
“少來,我去休息了,你來煩我,到了吃午膳的時候再叫醒我。”沈竹茹說著便回了臨時休息的客房爬上了鋪,不過片刻功夫就睡著了。
慕風華見沈竹茹睡著後,將月央叫到了一旁。
“月央,昨日裡前去郡王府時可有發生了什麽事情,少夫人可曾見到了蘇洛全?”慕風華問道。
“回稟少爺,少夫人已經見過了懷遠侯,因為到達小洛園時,侍衛不讓進,所以具體發生什麽奴婢知道的不多,不過看的出懷遠侯確實很照顧少夫人,在少夫人離開時。還讓近身侍衛曹大熊送來了沈家老宅的鑰匙以及地契房契,正如少爺與秋公子預料的那般,這些東西得到的很簡單,並未費勁。”
“還有呢?”
“還有少夫人得東西後回了一趟那處四合院。稍微看了一遍後,便重新吩咐奴婢將門鎖上,直接回了秋府並未再去任何地方。哪怕少爺無法歸來,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未露出不快之色。不過奴婢知道少夫人那時便有心事,具體是什麽,奴婢不敢妄加揣測。”
“嗯,你下去吧。”慕風華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對於他而言,該知道的月央已經說了,他已經得到足夠了信息,知曉為何沈竹茹今日會如此了。
昨夜定然是做噩夢了吧。
突然之間,慕風華有些後悔去軟塌睡覺。獨留她一人面對那恐怕已經被遺忘的過往。
慕風華重新回了屋裡,握著沈竹茹的手,陪在邊,看她睡覺。
當沈竹茹醒來時,睜開雙眸那刻,看見的便是單手撐著下巴,打著瞌睡的慕風華,以及被慕風華緊握在掌心的左手。
“醒啦,可好點了?”慕風華醒來,望著沈竹茹溫柔一笑。迷死人不償命。
“什麽時辰了?”
“巳時剛過一半,也差不多該用午膳了,在這裡吃過後,一起回姚府如何?”
“你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
“那倒沒有。不過暫時沒我的事情。而且我看你不太喜歡留在這裡,回去姚家或許會讓你好受點。”
“還好吧,也不是說不喜歡。你若是還有事情沒處理妥當,在這裡小住幾日也是沒問題的。免得你三天兩頭找理由往這邊跑,反覆做一件事那也是很累的。”
“多謝娘子的體貼與關心,真的沒關系。我一切以娘子為標準,娘子想做什麽,我都要就這你來做,一點都不勉強。”慕風華眨巴著眼睛,一個勁賣萌,臉皮比城牆都厚,再大的火氣也冒不起了。
“這可是你說的,屆時可別說我耽誤你的事情,讓你離開秋府的。”沈竹茹不由笑了。
“當然不會怪到娘子頭上,即便以後千錯萬錯那也是我的錯,娘子永遠是對的。”
“喲,挺有覺悟的嘛。”沈竹茹把眉梢一挑,笑侃道。
“那是必須的。”
“嗯?這麽快就離開,怎麽不諸多幾日,我這邊房間多下人多,可比姚府舒服多了,何必急著回去看別人臉色,多住個十天半個月的,擔心老太君會說,我來提這事,絕對不會有問題。”
午膳後,慕風華直接開口說要離開,秋尚很是意外,沒想到會走得這般急。
“反正都在京城裡,找個人很方便,住哪還不是住,沒差的。有事再找我,反正你的面子誰人不給,不差這點時間。”
“好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麽。”秋尚見事已至此,也不再多說。
可秋尚是不說了,但是並不代表李幽便無話可說了。
“風華哥哥,你跟茹姐姐這是要回姚家,不如我也去拜訪下老太君可好?”
李幽的請求很突然,沈竹茹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請求,太突然了。
慕風華不忙著回答,只是將目光落向沈竹茹。
“你看我幹什麽,姚家又不是我家,有客人去拜訪,我好似沒資格拒絕,看我沒用的。”沈竹茹應道,這語調怎麽聽著怎麽不開心。
“幽兒,這個還是不必了。畢竟如今還只是借住姚家,貿然拜訪不太妥當,還是算了吧。”
“既然風華哥哥都這般說了,那我也沒辦法多言。不過風華哥哥若是得了閑的時候,可要記得常常過來看我。”
“嗯,會的。”
李幽最終沒能跟著一道回姚府,沈竹茹知道這是慕風華顧忌她的心情,才沒答應。
這樣的結果沈竹茹還是挺滿意的。
不管這李幽到底是不是秋尚的表妹,沈竹茹都很清楚的知道,若是讓李幽跟著去了姚府,讓老太君見了面,雖然不可能像婆婆慕劉馨月那般立馬出么蛾子,可也保不準老太君在見到李幽對慕風華的殷勤舉動上生了別個念頭。
回到姚府後,去給老太君請安,很意外的居然看見了江若雨並未外出,而是乖乖待在老太君身邊,沒去纏著姚書,連個人影都不見。
“表嫂,秋公子家一定很大很氣派吧,你給我說說如何?”江若雨親昵的挽著沈竹茹的手臂,笑得甜美。
“若雨表妹若是想知道,下次大可一道跟了過去,不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嗎?若真的要我說如何,你也知道我這樣的粗人,實在找不到好的言語來形容,還是眼見為實的好。”沈竹茹笑著應道。
“真的嗎?那表嫂可要幫幫忙才行。秋公子家我雖然早有耳聞,可卻一直沒機會進去拜訪。外祖母說過,秋公子那裡非請勿入,否則惹了秋公子的不快,那可就不太好了。”
“那我試試吧,至於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畢竟,秋公子也是因為相公的原因才招待了我,不然我恐怕連大門都進不去,更別提再將你也列入邀請名單之中了。”
“不管如何,都要謝謝表嫂幫忙,成不成我都不會怪表嫂你的。 ”
“那就好。”
二人誰也沒把話說得太滿,扯著話題,表現很融洽。
老太君見到二人關系這般融洽,也不由笑著點了點頭。
至少江若雨的表現已經成熟不少,再也不似祁陽縣慕家之時,將喜惡都表現在臉上,一點都不懂得收斂。
她原本還擔心她這樣的性子會害了自己,可如今看來倒是她杞人憂天了。
與江若雨虛與委蛇一番後,慕謹陽匆忙入了屋子,給老太君行了一禮後,開口道:“老太君,老爺讓我回來問問您這邊還有多少銀子。”
“要銀子?”老太君眉頭微蹙,“他不是昨日裡剛拿了五千兩嗎?怎麽這會又要銀子了?”
“老爺並未說明緣由,只是讓我過來問問,若是您這裡不夠,恐怕還需要另想法子才行。”慕謹陽應道,可這話聽著無論如何都覺得有點玄乎,有點讓人擔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