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很晚了,此時已經睡下的秦風雖說雙目緊閉的看似睡著了,但是此時他的大腦之中還在飛速的運轉著。他將今晚劉二出去打探的一切情況全部融會貫通了起來,並且將之設想成了一幅畫面,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從各處細細的推敲著,試圖找到一些可以突破的地方,以及這事件之中的一些關鍵的人或節點。
首先,那柳如煙與謝林關系一直未斷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那焦傑在獄中所說與那英紅感情匪淺看似也是真的。這一點從他知曉英紅確死,自己也已心如死灰是不難看出的,且不管他是殺了英紅亦或是有人殺了英紅嫁禍於他,以至他不管自己有無冤屈在身的也要追隨那英紅而去。
確定了這一步,秦風繼續想到,那如此愛著英紅的焦傑真的就對那英紅下得了手?看來這一點的關鍵就在於那封分手的書信了。而事情竟然有那麽的湊巧,這整個命案的過程竟然就被那謝林看在了眼中,又不失時宜的開口喊來了青樓的人。看來那個龜奴也是一個關鍵之人,而就是這個龜奴的突然離去,教這秦風是不得不有些生疑了。
而那焦傑雙手沾滿了英紅的鮮血,這倒不難解釋,任誰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倒斃在血泊之中,上前查看、搖晃甚至抱緊那都是人之常情,自然的雙手沾染了死者的鮮血那都是可以說的通的。
那麽一個問題來了,那英紅如若選擇了要和焦傑斷了關系,那他為何不親口告訴他,反而要寫上這麽一封書信呢?也就是因為這一封書信,教所有人都以為了是那焦傑氣急之下而選擇殺人。這裡也有個關鍵的問題,那焦傑殺人的凶器是他自帶的還是?那封書信到底是不是由那死者所寫?還有那審理案件的郡尉大人到底有沒有比對筆跡呢?這些都是眼下的秦風所急需要理清的。
想到了此處,秦風真是恨不得現在馬上去與扶蘇碰個面。以扶蘇的身份,就算真無需客套的與那郡守打聲招呼,而利用儲君的身份來壓人的話,直接的調出那案件的一應卷宗和物證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不過眼下還有些事情秦風沒有弄清楚,以他的性格和穩妥,不到了那非調卷宗不可的地步秦風是不會提出那樣的要求的,最起碼在前面想過的幾點不太清楚之前是更不會如此的。
與那扶蘇相約是定在明日的晚間,這麽說時間已經不多了,明天白天秦風就要想方設法的去弄清這比較可疑的幾點,青樓的案發現場、龜奴的去向和本人的證詞、特別是那謝林,至於那柳如煙,能進到她的家門再說吧。
而最最重要的是,那此時還身陷囹圄的焦傑,秦風是真的有必要再見上一見的,想方設法的也要令到他開口,只要他開口了,秦風就能分析出更多的線索出來。無奈此時的秦風手中卻並沒有那能夠自由出入死牢的令牌,秦風此時也就只能想想作罷,一切就只能等到明晚再說了。
其實秦風也有想過,就這樣的告訴扶蘇此事已是鐵案如山無法再翻了,倒是能省去這許多的時間和麻煩。可是秦風不是這樣的人,不管他對那焦傑有沒有生過惻隱之心。而秦風明知繼續下去的話要耽誤很多的時間和浪費許多的精力,但有一點是支撐著秦風繼續下去的動力,那就是他想要令到那扶蘇對他刮目相看,繼而增加自己在他心目之中的分量和信任,好至於以後有關於扶蘇所有事情的便利。
這整件事情已經在心中有了一個大概,也已分析的比較透徹了,秦風在心中安排好了明日的事情,就疲累的昏沉沉的睡去了,看來腦力勞動也是很費大腦的,傷神而傷身真是說的一點都不錯。
第二日,眾人如約醒來了,大家齊聚在樓下單間裡吃著早餐。席間,秦風仔細的安排了今日之事,著劉二去尋那青樓的龜奴去向,自己則帶著孟慶去那謝林的住地,然後再到青樓之中實地勘察一番,如若能去到柳如煙的家中那是最好的了。
於是,這次又沒有荊無忌的什麽事了,秦風囑咐了她一番,教會她使用太陽能背包為平板電腦充電後就離開了。這先前的一路幾人還能在一起,直到到達了聽濤小榭之後,那劉二才在一番打聽之下另租乘了一輛馬車離去了。
接下來,身穿顯眼製服的秦風和孟慶一起走到了那由粗大的竹子搭建而成的浮橋。無暇去觀看這雕梁畫棟的優雅所在,在好不容易的敲開了此時還在沉睡狀態之中的青樓之門,秦風便拿出了那枚金麒腰牌,對著眼前之人晃動了一下便開口說道:“本官應郡守大人之命前來驗看案發現場,速速前去帶路!”秦風的口氣生硬而又難以拒絕。
“勘察現場?不是已經勘察過了麽?”此時秦風面前的一位疑似護樓的壯漢吃驚的問道。
“嗯?爾敢過問郡守府的公事?是要去牢城走上一遭麽?”秦風露出了一幅要生吃此人的表情。
“不敢!小人不敢!大人請!這邊請!”壯漢驚悚著彎腰帶路。
直走到了一層的樓角之處,一個緊緊關閉著的房間的門口,壯漢推開了虛掩著的命案現場的木門,對著秦風說到:“大人請自便!小的就不作陪了。”說罷,壯漢就要作勢離去了。
“且慢!本官來問你,此命案現場事後有無閑雜人等出入過?”秦風喊停了就要離去的壯漢,追問了一句。
“回大人的話,此處乃不詳之地,根本無人敢入啊,別說有閑雜人等,就是那性急的恩客,現如今也不常來這裡了!”壯漢小心的作答著。
“嗯!你去吧。”秦風放了這壯漢,兀自進了這死者英紅的房間。孟慶想了一想,也隨步入了內,轉身關好了房門。
進了房間的秦風脫掉了鐵冠,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了這個地方。只見此間花房面積不算小,陳設也較多。一進門的地方,設有一張圓台,台上有飲茶的用具,台下就兩張圓凳。右手側有一個可供客人觀琴賞音的地方,置有一張長條小案,上面擺放著一張類似古箏般的樂器,只是將近半月了無人擦拭,此時琴的表面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琴桌旁邊擺放著一具香爐,而香爐的旁邊又有一張書台,台上擺有文房三寶,以及台下一小筐已經全部削置好的竹簡,秦風看了此處,就沒有懷疑那死者英紅究竟會不會寫字了。
而書桌的前面不遠之處,就是一個唯一的窗戶了,秦風側身擠過了一個木製的屏風來到了窗戶與書台之間的位置站定。秦風抬眼望去,只見窗戶的對面建有一棟也是二層的小樓,只是小樓的海拔高了一些,適才秦風同樣的看著岸邊小樓的位置,還需稍稍的仰一點頭。看來,此樓就是那目擊之人謝林的住宅了,好一個臨水聞香之地。
看罷了窗外,秦風略一點頭,似是在心中想到了什麽似的。接下來他來到了房間的左側,將目光掃向了這間房內唯一的一張大床。只見此時的大床之上明顯的還有暗紅色的血跡存在, 也有掙扎搏鬥過的痕跡,那被弄的極亂的床上用品,和那還掛在木製衣柱之上的外衣就足以能夠說明,被害之時,死者應該是在床上歇息。
秦風翻弄了一下床上的長條枕頭,又接著從衣柱之上取下了死者的外衣,外衣很香,有一種濃烈的檀香味道。秦風又來到了香爐之前,用手撥弄了一下燃盡的香灰,將之與衣物之上的香味對比了一下就放回了衣物。
接下來,為了弄清楚那死者英紅的筆跡,秦風又來到了那一小筐竹簡的面前,一陣翻弄,竟然叫秦風好運的找到了三片寫有字跡的竹簡。只是此幾片竹簡個頭不大,也就一個巴掌的長短,不知是秦風真的走運,還是因為這幾片竹簡太小在這滿筐較長的空白竹簡之中難以察覺,亦或是那勘察之人根本沒有去仔細的翻弄這些竹簡,就這樣的被秦風尋獲了。
來到了這裡,還真是有了大的收獲,秦風滿意之極的和孟慶出了英紅的房間,大搖大擺的離去了。此時滿樓的人都已經被秦風開始的動靜給驚醒了,大家都看著秦風的離去而沒有作聲。包括那青樓的主人,一個姿色頗為出眾的女人。
出了青樓,來到了岸上,秦風抬眼望向了對岸,卻發現此時青樓這裡雖說離那謝林的住所直接距離不算太遠。但是此刻的秦風卻發現,從自身所站的位置卻根本無路可以走到對岸,看來不是選擇游泳過去的話,走旱路怕是要繞上一個很大的圈了。
各種求、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