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四點小。”
舒輕月從進到賭坊,左後方便有一人一直偷偷盯著她,她也查覺到了,卻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直至,那人悄悄出了賭坊,舒輕月才往左後方的方向看了一眼,毫無疑問,剛才那人一定跑去和賭場的東家稟報去了,只是,不知道那幕後的東家,會不會是舒輕月想要引蛇出洞的“蛇”呢?
而那“蛇”,又會是誰?
以為緣淺,或許緣深,命中注定的一些人,終究抵不過命運的糾纏。
寧府,有人深夜到訪。
書房裡,除了寧司辰,還有另外一人,寧飛雪派來的宮女。
“奴婢見過元帥。”宮女畢恭畢敬的行禮,不過那冷漠的眼瞳,還有身上散發出的肅殺之氣,都說明,來的不是普通的宮女。
寧飛雪做事向來極為謹慎,她只會把親信放在身邊,而她的那些親信,自然每一個都是武藝高強,還有些,更是只聽命於她的殺手。
他姐姐這麽晚遣宮女過來,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會是什麽事?是宮裡出了事?還是宮外?寧司辰猜測著。
“我姐要我做什麽?”寧司辰的表情也是冷峻,他直接問道。
“賭坊來了個棘手的人,飛雪娘娘讓元帥處理一下。”宮女說道。
“什麽人?”寧司辰問。
“只知道是個女人,賭什麽贏什麽,一群賭徒也跟著下注,一個時辰不到,賭坊已經賠了兩百萬兩銀子。”宮女說道。
賭坊?女人?
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寧飛雪自己解決就可以了,不會驚動他。除非,賭坊出現的女人很特殊,是身份?還是背景?
“還有呢?”寧司辰問,宮女肯定還有話沒說完。
“來報的人說,那個女人之前已經去過很多賭坊,也是每賭必贏。天樂賭坊和興盛賭坊都暗中對她下過手,但派出去的人卻是有去無回,這個女人,不知什麽來頭,有點邪門。”宮女說道。
邪門嗎?
“知道了。”寧司辰冷冷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宮女走後,寧司辰換了身便衣,去了如意賭坊。賭坊乃寧飛雪暗中經營,不管寧司辰是否認同寧飛雪的做法,既是寧飛雪的心血,他定然不能坐視不理。
寧司辰一進到賭坊,便有個人向他走過來。“人就在那。”那人在寧司辰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寧司辰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偌大的賭坊裡,只有一桌在賭,而此時所有的賭徒都圍聚在那裡。
透過錯落的人影,寧司辰隱約能辨出有個人坐在賭桌正前方的位置,不過,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的後背。
從衣裝和發髻可以判斷,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子。
女人?每賭必贏!只是單靠運氣?
寧司辰倒是對那個女人有點好奇。
再看賭局那邊,完全一邊倒的局面,賭徒各個瘋了般,振奮得很,莊家卻是處在水深火熱中,大寒天,額頭上也直冒著虛汗,搖骰子的手也在打顫。
“姑娘,買大還是買小?”骰子落定,莊家手壓在骰盅上,面部因緊張而有些抽搐,問對面坐的舒輕月。
“小。”舒輕月說道。
“今天已經連開了十八盤小,我就不信這個邪了。”莊家說著,揭開了骰盅,一一一,三點小,竟然又被舒輕月押中。
“再來。”舒輕月把自己押注的銀票和莊家賠的銀子都收了回來,說道。
一定要把賭坊的人逼到絕境,背後的人才有可能露面。
“再來,再來。”其他的賭徒在一旁起哄。
另一邊, 寧司辰一步步走近,待看清賭局中的那個女子的容貌,他是無比的詫異。
那張臉龐,那雙眉目,是舒輕月,他不會認錯。
怎麽會是她?她為什麽會在這裡?
莊家手裡拿著骰盅,用力搖著,搖了好久,剛想要放下,覺得不放心,又重新再搖了一遍,骰子打在骰盅內壁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舒輕月認真聽著骰聲,一張臉龐始終波瀾不驚,靜如止水。終於,莊家把骰盅壓在了賭桌上。
“大。”骰盅剛落,輕月即刻說道。
“買大。”“買大。”“買大。”其他人紛紛押大。
“開。”“開。”“開。”
莊家遲遲不開,賭徒大聲催促。
莊家一點點拿起盅蓋,正要開時,一個人卻是突然抓住了舒輕月的左手,“啊!”她被突如其來抓住她的手嚇了跳,本能的喊了聲,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那人一把拉離了賭桌。
舒輕月由於單手受力,身體失衡,整個人撞到了拉她的那人身上,她後退半步,站穩,才向那人看去,是寧司辰。
看到他,她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那麽驚訝。當嶽容飛和她說起賭坊的事時,舒輕月便有想到,可能是寧飛雪在暗箱操作。只不過,沒有得到證實之前,她都不希望寧司辰參與進其中。
然而,往往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