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種可能,一是當時樓同不在宮裡,二是,他混在了宮人裡面,因此逃過了一劫。”嶽容飛分析。
“樓曜和樓同兄弟二人關系極好,樓曜有什麽重要的事,都會和樓同商討。發兵單陽城這麽大的事,樓同應該知情。容飛,一定想辦法找到樓同。”舒輕月交代嶽容飛。
“嗯。”嶽容飛點點頭。
“涼昌國的皇宮裡,還找到其他線索嗎?”舒輕月又問。
“寧司辰離開前,一把大火把禦書房燒了,就連樓曜和三個大臣的屍身都被燒成了炭,什麽也沒找到。”嶽容飛說道。
舒輕月聽著嶽容飛的話,再次陷入沉思。
寧司辰把禦書房燒了?他為什麽要燒禦書房?涼昌國的皇帝樓曜都死了,有那個必要嗎?還是說,寧司辰想要借火銷毀掉什麽?
之後,舒輕月讓趙鍾平先走了。
院子裡,只剩下她和嶽容飛兩個人。
“容飛,你可清楚寧司辰這個人?”舒輕月問嶽容飛。
“小姐,你指的是?”嶽容飛不知舒輕月指的是寧司辰的哪一方面。
“所有,他所有的事。”舒輕月對寧司辰的事,確實是知道得太少。
“就我所知,寧司辰並不是平舜國人,而是同寧飛雪一起流落到了平舜國。之後,寧飛雪遇上了平舜王霍璟承,兩人是一見傾心,於是,霍璟承把寧飛雪招進了宮裡,並重用了寧司辰,封他做了平舜國的大將軍。”嶽容飛說道。有關後來的楚慧國和平舜國的那一戰,舒輕月知情,他便沒說了。
“寧司辰去到平舜國之前的事呢?”舒輕月又問。
“不得而知。”嶽容飛對寧司辰過去的事,知道得也很有限。
“容飛,再派人去查一下。”舒輕月說道。
“好。”
既然說到寧司辰以前的事,那就再來說說寧飛雪和霍璟承。一個是才華橫溢,玉樹臨風的君王,一個是天姿國色,風華絕代的佳麗,用嶽容飛的話說,兩人是一見傾心,那也確實是郎才女貌。原本是一段令人羨慕的美好姻緣,奈何楚慧國肆意發動戰爭,她父親領兵攻城,最終,逼死了霍璟承。若是沒有那場戰爭,寧飛雪已是霍璟承的妻,平舜國的皇后。
也是這樣,寧飛雪才會那麽恨,她恨所有害死霍璟承的人。
從來都沒有平白無故的恨,而寧飛雪的恨,是用鮮血鑄就而成,所以,她也要他們血債血償,甚至是十倍,百倍。
“小姐,你在懷疑寧司辰。”嶽容飛問道。
“我在懷疑寧飛雪。”舒輕月說道。
至於寧司辰?舒輕月始終覺得,他不像那種會通敵叛國的人。但是,就算他沒有參與謀劃單陽城一戰,並不代表他毫不知情。
另一邊,寧府。
寧司辰獨自站在池邊的亭中,輕風拂過,平靜的湖面泛起粼粼的波瀾。
“將軍。”一人從遠處走進了亭中。
“元帥府有什麽動靜?”寧司辰沒有轉身,他問。
“舒晟軒戰死,舒振玄這麽久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也怕是凶多吉少,帥府就只剩下一個舒輕月。聽說,至舒晟軒出殯後,舒輕月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帥府上下都在為此擔心。就算舒輕月能挺過這一關,憑她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日後也難有作為。單陽城一役,楚慧國的元帥府,怕是就此落寞了。”來人說道。
她不吃不喝?
來人說了很多,然而,寧司辰只聽進去了那一句。
從單陽城回來後,寧司辰一直很在意舒輕月,不單單因為她是舒晟軒的女兒,他對她,更是有種莫名的情懷。要怎麽說,他在意她的感受,在意她這個人。不知從何時起,她在他的心裡已經佔據了一席之地。
“舒輕月是個什麽樣的人?”寧司辰想要了解她,想要知道她更多的事。
“舒輕月出生後不久,母親便死了。從小到大,她的身體都非常弱,經常生病。六歲那年,出過一次天花,差點要了她的命。帥府所有人都很疼她,但其他人常年征戰在外,也是聚少離多,很多時候,只有她一個人留在府裡。舒輕月除了兩個哥哥,和嶽容飛的關系也極好,舒晟軒一直有意把舒輕月許配給嶽容飛,但不知為何,兩人一直沒有談婚論嫁。”來人就自己所知零零散散的說道。
舒輕月和嶽容飛?
寧司辰也看得出,舒輕月和嶽容飛的關系非同一般,要不然,去單陽城的一路上,她怎可能和嶽容飛同宿一個帳內。她和嶽容飛,只差談婚論嫁了?想到舒輕月和嶽容飛,寧司辰的心裡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舒子謙死的時候呢?”寧司辰又問。
“三年前,大將軍舒子謙戰死沙場,舒輕月是哭得死去活來,舒子謙出殯後,她也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後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好起來。畢竟,那時候還有她父親和二哥在,而今,要她獨自面對失去所有至親的痛苦,這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來人說道。
“下去吧。”
那人走後,寧司辰仍然站在亭子裡,然而,他一雙凌厲的眼瞳卻是深了又深。
是啊,那些都是她的至親,如何能不痛。
而她,卻還不知道,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包括,三年前她大哥舒子謙的死。
清風過後,池水又恢復了平靜,而寧司辰的心境,卻在一點點的波動著。
為什麽,要在所有事情都發生後,才讓他遇到她?
與此同時,楚慧國的皇宮。
宮內,楚慧國的皇帝元明宣和寧飛雪在後花園濃情蜜意其樂融融,與元帥府的淒淒楚楚完全是兩個世界。
“皇上,軍中不可無帥,這元帥一職不能總空著。”寧飛雪軟綿的身子整個依偎在元明宣懷裡,甚是體貼,甚是溫柔。
“朕也在考慮合適的人選。”元明宣摟著寧飛雪,慵懶的說道。
“皇上看臣妾的弟弟如何?”寧飛雪摘了顆葡萄,把皮剝掉,放進了元明宣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