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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神域之夜色刺客》第10章 擁有和佔有
  氣氛瞬間就凝固了。

  葉遲,1vs3,而且都是頂級的殺人者。

  而葉遲,則是SAO中唯一的刺客,最為擅長對人戰。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葉遲最先動手,簡單的擺了個突刺的架勢整個人就竄了出去——舍身葬劍,葉遲這是打著先乾掉一個再說的主意,就算這一劍秒不掉一個不過也足以重創了。

  這一劍並沒有奔著POH去,而是衝著Johnny去的——這貨是個不穩定因素,雖然剛才說的底氣十足不過他實際上也沒底,誰也不知道他的製毒技能到底多少級,混戰中萬一被他劃著一下後果堪憂——

  果然Johnny被他刺中了右肩,整條胳膊都被他卸了下來,匕首自然脫落,而且HP也下降到了三分之一左右,妥妥的黃色——只剩下;兩個!

  也許人們都有一個誤區,就是混戰中人越多越佔優,這話倒沒太錯,如果是兩個集團群架,自然人越多越好,不過如果是短兵相接的多對一,其實最有效的方法是一對一車輪戰,因為短兵相接一個人身邊至多能容納三個人同時攻擊,而且就算這樣也礙手礙腳的放不開手腳怕誤傷,葉遲就是利用這點,用ZaZa限制了POH,因為ZaZa的武器更長所以需要更大的空間,而且是突刺類很容易收不住手,一旦被葉遲躲過就很容易打到POH,而POH雖然武器是短刀不過攻擊方式卻有些大開大合的感覺——大概是因為他手上的菜刀……

  總之葉遲遊走在兩人之間借著兩人互相干擾,終於在ZaZa的一次攻擊失準恰好擋住了POH的短刀時,葉遲的長刀在POH的腰上留下了第一條傷口。

  三人分開成一個正三角形,POH沉聲道“ZaZa,退下,這裡沒有插手的余地。”絲毫不留情面。

  現在終於是一對一的局面了,兩個人頓了一下,再次撞在了一起。

  葉遲雖然使用的是長兵器——對比短刀來說——不過毫不忌諱的與短刀使的POH貼身肉搏,長刀在手中絲毫沒有遇到阻礙的轉著圈,格擋著POH的短刀。

  能聽見時不時的撞擊聲就說明兩個人在劍術刀法上相差不遠,因為如果長時間沒有刀劍撞擊說明葉遲被壓製了,經常的撞擊說明POH被壓製了,畢竟一短一長,一快一慢,友切庖丁雖然在短刀中算是重的不過對比葉遲的直刃海軍刀就顯得輕盈許多,如果就這樣還經常被逼的不得不格擋就說明POH處於下風,反之如果葉遲沒法格擋只能試圖拉開距離躲避則說明葉遲被壓製。

  兩個人都不敢用劍技,因為劍技必然有一個引導的過程,在這種快節奏的貼身短打中任何的遲滯都是致命的,同樣的理由葉遲也沒有試圖拉開距離潛行暗殺,而是繼續與他硬磕。

  不過葉遲的打法越來越狂野,偶爾的刀傷已經被他忽略了,這好像讓他恢復了當時“那個男人”斧頭幫中一號雙花紅棍的感覺——狂戰士模式!

  兩人的刀光閃成一片,如同一個危險的刃輪,任何踏入這個區域的人都得考慮自己能否在下一秒不被撕碎,這大概是SAO中規格最高的玩家間戰鬥的了,最關鍵的是兩人都存了殺心,葉遲更是刀子越掄越快,加上神出鬼沒的袖劍,好像生怕在援軍趕到不能前把他乾掉一樣,葉遲的攻擊頻率其實並不慢因為他還有個半吊子的雙重武器,所以現在這個打雞血一樣的狀態給POH相當大的壓力。

  “吼啦……趕緊乖乖的在援軍到來前讓我殺掉吧……不然在黑鐵宮裡度過什麽都沒有的遊戲生涯可是比死還難受啊……你看我這不是為你好嗎……”葉遲此時看上去非常嚇人,簡直就像是黑化的殺人鬼,還是崩壞版的,一不小心就玩上番茄醬那種……

  兩人就這麽打了7,8分鍾,說實話這種如同走鋼絲一樣緊張激烈的打鬥一般玩家能挺個兩三分鍾就已經算是神經堅韌了,打到現在兩人大致上已經知道就現在這個節奏除非葉遲能拉得開距離否則不會有乾掉POH的機會,而POH除了憑借友切庖丁的高品質把葉遲的刀斬斷也不會有斬殺葉遲的機會,而且兩人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看誰先崩潰……

  不過看來除了長刀被破壞似乎葉遲想崩潰還得相當長的時間,“在援軍到來前乾掉POH”似乎已經成了執念一樣的東西支持著他不崩潰,反而攻擊更加的狂暴。

  忽然POH縱身向後退去,一個大後跳蹦到了樹枝上,讓葉遲的一刀揮空了……

  “哼哼……利文斯萊特……只有你這家夥,我總有一天會讓你趴在地上。在重要同伴的血海中悲慘地打滾,你就期待著吧。”

  說完這句話,巨大的切肉菜刀在手指上靈巧地轉了幾圈,收到了腰間的刀套裡。黑革雨披翻動起來,在悠然地從小山丘上跳了下去的首領身後,兩名手下追了過去。

  JohnnyBlack像是還十分在意朝這裡趕來的攻略組集團似的捂著斷臂快步疾行,而全身被破布包裹的針劍使——赤眼的ZaZa,則在走了幾步後又轉過身來,骷髏面具下閃著昏暗光芒的雙眼盯著葉遲:“劍術,不錯,早晚,有一天,我,也會,用劍術,把你,碾成,渣滓的。”

  “那天大概是一千年以後吧混蛋們……一群膽小鬼,弱渣!有能耐的和我決一死戰!”

  葉遲盯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還在不斷的叫囂。

  不過在確定了三人離開了視野,並且在鷹眼狀態下確定了沒有其他紅名之後,葉遲的臉一下垮了下來,都有些站不穩了。

  那有什麽援軍啊……葉遲就是靠著這個“一定要在援軍到來前殺掉幾個”這樣的自我催眠才把那三人驚走……真心打不過啊……就算葉遲能殺一個POH,也鐵定躲不過後兩個……所以擺出一副黑化的表情,這演技真心不低了……

  命懸一線,危若累卵。

  和POH打一架,哪怕條件相同結果也可能不一樣……不過葉遲藏拙了……

  首先,在這種林間他沒用鉤索簡直白瞎……

  其次……他沒用二段袖劍……

  就是那個小刀模式的袖劍,那才是真正適合正面對戰的袖劍應有的形態。

  不過袖劍再怎麽也不適合正面接敵就是了……

  不過……POH這個人……的確不能小覷啊……

  而且那兩個跟班都是什麽鬼?一個個的偏科都挺嚴重的,那個蒙著臉的除了會製毒使用匕首的技術也就是一般的一流水平,那個刺劍使身手可嘉不過好像腦袋有坑?

  不過這不妨礙葉遲殺掉他們的打算……

  “嘶……真是有夠嗆的……那幾個人真的能找到這裡啊……也不枉我一個人被圍毆啊……”

  他接著從腰袋中拿出解毒藥水放在修密特的左手上,看著這名壯漢動著顫抖的手將其喝下後,我把視線移向稍遠處的兩人身上。

  “能再見面真是讓人高興啊,優爾可小姐。還有……應該說是初次見面呢,凱因茲先生。”

  幾小時前,應該在葉遲的眼前變成多邊形碎片飛散消逝的優爾可,抬起臉看著他,露出了略帶苦笑的表情:

  “我原本是打算在事情全部結束後再找個機會道歉的……就算這麽說,你也不會相信我吧?”

  “相不相信什麽的,就要看你請吃我的東西的味道了。話說回來我很期待肉料理哦……”

  在愣住的優爾可旁邊,脫掉黑色鬥篷,看起來有點木訥的男性——“圈內事件”最初的死者凱因茲,也深深地低下頭。

  “初次見面,利文斯萊特先生,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不過是區區微笑棺木……”葉遲嘴硬中……

  “真是周密的策劃那……要不是旅店那裡露出了馬腳我可是真的猜不到啊……”

  稍微和緩下來的空氣,因修密特撐起上身時全身鎧甲發出的碰撞聲再度緊繃了起來。

  “謝謝你幫助我……但是為什麽你會知道那三個人襲擊這裡的事情?”

  葉遲手動斜眼“我只是推定他倆肯定會采取行動過來看熱鬧而已誰知道會這樣……”

  葉遲環顧四周“亞絲娜?魚上鉤了嗎?”

  話音剛落,他的耳中便傳來了從小丘西側斜面傳來的兩道足音。

  首先進入眼中的,是就算在夜色中依舊發出豔麗色澤的紅白相間的騎士服。不用多說就是”閃光”亞絲娜。右手握著擁有澄澈通透的白銀之刃的細劍——閃爍之光,玩家所能鍛造出來的最高等的細劍,沒有之一。

  像是被細劍鋒利的尖端,以及其持有者銳利的目光催促似的,一名男性朝這走了過來。

  身材非常修長。穿著衣擺很長,寬松的前開式革製服裝,戴著帽簷寬大的帽子。藏在陰影下的臉時而反射出月光,大概是眼鏡吧。整體的印象與其說是鍛造師,不如說是邵氏出品的電影中的殺手或是經典抗戰片中的漢奸形象。

  兩人指針的顏色都是綠色——真是可喜可賀。

  葉遲在發現了微笑棺木的三人——其實他隻認識一個,就給亞絲娜發送了信息讓她在外圍待機並查找可疑人物,找到了就立刻控制住,哪怕過後變成橙名或者給人道歉也好……

  當然如果前者發生了葉遲義不容辭的會提供加速橙名消減的道具的……不過是刺客工會提供的……

  銀框的圓眼鏡下,是一張不管誰看了都會留下柔和印象的臉。細長、下彎的眼角看起來也很善良。不過鏡片下稍小的黑色眼瞳中,確實存在著某種能喚起葉遲戰士本能的一些東西……很危險的東西。

  男人在離他們約有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首先看了下修密特,接著是優爾可和凱因茲,最後看了看長滿青苔的小小墓碑,開口說道:

  “喲……好久不見了呢,各位。”

  幾秒鍾後,優爾可才對這平靜沉穩的聲音做出了回應:

  “葛林姆洛克……先生。你……你,真的……”

  殺害了葛林瑟魯妲,奪走了戒指嗎。然後為了隱藏這起事件,更設計要除去在場的三個人嗎。

  對於這沒有說出口但不論誰都心知肚明的問題,男人——原“黃金蘋果”副會長,鍛造師葛林姆洛克並沒有馬上做出回答。

  看著身後的亞絲娜收劍入鞘,移動到我的身旁後,才微笑著動起了嘴:

  “……是誤會。我只是覺得有責任要知道事情的結果才會來這個地方的。會乖乖聽從那邊可怕大姊的威脅,也只是想解開誤會而已。”

  ……被一個成年男子……甚至人過中年的歐吉桑稱作大姐……葉遲本能的覺得亞絲娜被微妙的嘲諷了……

  不過這貨真是油鹽不進啊……確實沒有證據顯示他把情報泄露給PoH,但是戒指事件的話,在系統上他應該是沒有任何借口的。

  “你說謊!”

  做出尖銳反駁的是亞絲娜。

  “你剛剛不是還藏在灌木叢裡嗎。如果不是被我看破的話,你根本就沒打算出來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我只是個普通的鍛造師哦。正如你所見連武器都沒有,為什麽我要為不敢在那些可怕的橙名者面前出現受到指責呢?”

  他平穩地回答道,攤開了戴著皮手套的雙手。

  修密特、凱因茲和優爾可什麽都沒說,只是聽著葛林姆洛克的話。果然還是半信半疑吧。以前的副會長委托凶惡的紅名玩家來殺掉自己,這種事連想都沒想過,也不願意相信吧,他們會這樣也不奇怪。

  葉遲抬手阻止了亞絲娜“初次見面,葛林姆洛克先生。我是利文斯萊特……嘛,只是個外人——的確,現在沒有證據表明你在此出現跟‘微笑棺木’的襲擊有關。就算問那些家夥,他們也不可能會作證吧。”

  不過如果讓他公布所有的信息記錄大概會有些蹊蹺……不過不排除對個中間人跳轉的過程——駭客專有名詞叫肉雞。

  “不過,去年秋天成為公會”黃金蘋果”解散原因的‘戒指事件’……你一定與之有關,不,應該是主導才對。因為不管是誰殺了葛林瑟魯妲小姐,戒指一定會留在與她共有儲物空間的你手上。你卻隱藏起這項事實,偷偷地把戒指換成錢,把其中一半給了修密特。這是除了犯人以外不可能做到的事。而你會跟這次‘圈內事件’扯上關系的動機也只有一個……就是封住關系者的嘴,將過去埋葬在黑暗之中。沒錯吧?”

  濃重的沉默降臨到了荒野之丘上。不知從何處傾注而下的藍色月光,在葛林姆洛克的臉上刻下了明顯的陰影。

  不久,他的嘴角歪成奇妙的形狀,能讓人感到絲絲涼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原來如此,真是有趣的推理呢,偵探先生……不過很可惜,有個漏洞。”

  “什麽?”

  看著反射性地回問道的葉遲,葛林姆洛克用戴著黑手套的右手把寬邊帽向下壓了壓。

  “的確當時我和葛林瑟魯妲的儲物空間是共有的。所以當她被殺的時候,在儲物空間裡的全部道具應該都會留在我的手上……這個推斷是沒錯。只不過。”

  反射著月光的圓眼鏡下向我投來了銳利的視線,身材修長的鍛造師用幾乎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繼續說著:

  “如果那個戒指沒有被收進儲物欄會怎樣?也就是說,實體化,並裝備到葛林瑟魯妲的手指上的話……?”

  “啊…………”

  亞絲娜漏出了細微的聲音。

  葉遲愕然,這在這等著呢……門兒清啊?

  實體化後的道具,在裝備的玩家被怪物或其他玩家給殺害時,就會無條件掉落下來。所以,如果葛林瑟魯妲裝備上了那個戒指的話,它沒有轉移到葛林姆洛克的儲物欄而是落入殺人者的手中,這種說法也成立。

  大概是察覺到形勢逆轉了,葛林姆洛克的嘴角稍微往上彎了起來。不過這種表情很快就消失了,鍛造師用右手指尖抵住額頭,像是悼念似的動了動頭。

  “……葛林瑟魯妲是速度型的劍士。想在賣掉之前體驗一下那枚戒指帶來的超高敏捷補正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吧?聽好了,在她被殺時,與她共有的儲物欄裡存放的道具的確都留在了我手上,可裡面並沒有那枚戒指。就是這樣,偵探先生。”

  葉遲咬住了牙花子,確實沒法反駁……擁有可靠證詞的只有當時的殺人者吧?把那家夥帶來詢問證詞?扯什麽犢子?

  看著保持一言不發的葉遲,葛林姆洛克輕輕地舉起帽子。就這樣了看了看其余的四人,殷勤地行了一禮。

  “那,我就先不奉陪了。雖然很可惜沒能找到殺害葛林瑟魯妲的主謀者,但就算只有修密特君的懺悔,也能讓她的靈魂安息吧。”

  對著再次深深地拉下帽子,俐落地轉過身去的鍛造師的後背——

  優爾可用平靜中隱藏著某種強烈東西的聲音簡短地說道:

  “請等一下……不,請站住,葛林姆洛克。”

  停下步伐的男子,把臉稍稍轉了過來。眼鏡下那雙看似柔和的眼睛,浮現出一絲厭煩的神色。

  “還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是沒有任何根據的感性指控能不能算了呢,對我來說這裡可是個非常神聖的場所啊。”

  對著用高傲的語氣流利地說出這番話的葛林姆洛克,優爾可向前踏出了一步。

  難道想做些什麽嗎,她的視線一瞬間落到舉到胸前的白皙雙手上。隨後再次面朝前方,那深藍色的眼瞳中浮現出至今為止都沒在她身上見過的強韌光芒。

  “葛林姆洛克,你是這麽說的吧。會長裝備上了問題的戒指。所以沒有轉移,而是被殺人者給奪走。不過啊……那是不可能的。”

  “……哦?你有什麽根據?”

  望著慢慢轉過身來的葛林姆洛克,優爾可用更加嚴厲的聲音說:

  “你也還記得公會全員一起討論要怎麽處理掉出來的那枚戒指的事情吧?我、凱因茲還有修密特,都說增強公會戰力比較好而反對賣掉。那時凱因茲雖然其實想自己裝備上,但還是說要先讓給會長——‘黃金蘋果’中最強的劍士就是會長。所以讓她裝備是最好的。”

  優爾可身旁,凱因茲臉上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但優爾可毫不在意,揮動著手繼續說道。

  “對於這些話,會長是怎麽回答的,我到現在仍舊可以想起每一字每一句。那個人,笑著說了這些——SAO裡,戒指類道具一手只能裝備一個。右手的是公會會長的印章,而且……左手的結婚戒指是不能摘下來的,所以我無法使用,聽清楚了嗎?對那個人而言,取下這兩樣東西的任何一樣而去嘗試稀有戒指獎勵是絕對不可能的!”

  尖銳的話語聲響起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的確,在主菜單的裝備人物模型上設定的戒指欄位,左右手各有一個。兩個都佔掉了的話,就無法裝備新的戒指道具。不過——

  太薄弱了。

  這種好像“我相信他的為人balabala……”的證詞是不可能作為憑據的……

  葛林姆洛克小聲說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絕對不可能’?如果要說這個的話,首先得說這句吧——跟葛林瑟魯妲結婚的我,是絕對不可能殺害她的。你所說的事情,都是沒有根據的指控。”

  “不對。”

  優爾可用很低的聲音答道。屏住呼吸,所有人望著這名嬌小的女性玩家,只見她緩緩地,但幅度很大地搖了搖頭。

  “不對,不是的。我有根據…………殺害會長的實行犯,把他認為毫無價值的道具直接丟在了案發現場。幸好發現這件事的玩家知道會長的名字,並將遺物送到了公會據點。所以我們才把這裡……決定把這個墓碑作為會長的墳墓,當時我們把她用過的劍放在了墓碑下,任由其耐久值減少自行消失掉。但是啊……但其實不只是那樣東西。雖然沒有和大家說過……我還在這裡埋下了另外一個遺物。”

  說完這話,優爾可轉過身去跪在了小小的墓碑旁邊,用手挖起土來。在在場全員無言的注視中,優爾可終於站起身來,把右手上拿著的東西遞了過來。那是個就算剛從地裡挖出來,仍在月光照射下發出銀色光芒的小箱子。

  “啊……‘永久保存箱’……”

  正如同亞絲娜小聲說出的,優爾可拿出來的是只有大師級細工師才能做出的“耐久值無限”的保存箱。由於是個邊長最大不過十厘米的正方體,所以沒辦法放下大型道具,如果是飾品程度的話倒是能放下幾個。放在這裡面的道具,就算是丟在野外,也絕對不會因耐久值自動減少而消失掉。

  優爾可接著伸出左手,打開了銀色小箱的蓋子。

  鎮座於白絹上的,是兩個閃著光澤的戒指。

  優爾可先拿出其中一個——銀製,較大的戒指。在戒指平平的頂部,刻著一個蘋果的標記。

  “這是會長一直裝備在右手中指,‘黃金蘋果’的印章。同樣的東西我也還留著,比較一下就能馬上知道了。”

  把這個放回去後,接著取出另一個——閃著黃金色澤的,細長的戒指。

  “然後這個是——這個是,她隨時都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和你的結婚戒指啊,葛林姆洛克!內側也清楚地刻著你的名字!……這兩個戒指都在這個地方——這就是會長直到被經過大門運出圈外殺害時,雙手上仍舊戴著它們的不可動搖的鐵證啊!不是嗎!?如果不是的話,你就反駁我呀!!”

  說到最後,已經是淚流滿臉的大叫了。

  大顆的淚珠從臉上滴落,優爾可把閃著光芒的金色的戒指,筆直地伸向葛林姆洛克。

  無聲的,沉重的沉默再次籠罩全場。

  瘦高的鍛造師嘴角依舊稍稍歪著,定格在原地有十秒以上。終於,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並緊緊抿了起來——

  “這個戒指……的確是葬禮那天,你問過我的吧,優爾可。想留著葛林瑟魯妲的結婚戒指嗎,這樣。然後我回答,就任由它跟劍一樣自然消逝吧。如果那時……我說想帶走的話…………”

  深深低下頭,把臉埋在帽簷下的葛林姆洛克,就像是操控著修長身體的絲線被切斷了一樣跪倒了在地上。

  優爾可把金戒指放回箱中,合上蓋子,就這樣緊緊抱在胸前。仰頭望向天空,淚濕的臉突然歪曲起來,用失去銳利氣息的聲音囁嚅著:

  “…………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葛林姆洛克。為什麽你不惜把會長……你的妻子殺掉也要奪得戒指換成錢?”

  “…………錢?你說錢?”

  就那樣跪著,葛林姆洛克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隨後笑了起來。

  揮動左手,調出了菜單窗口。經過短暫的操作,實體化出來的是隻稍大的皮袋。葛林姆洛克將其抓起,隨手丟到地上。沉重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澄澈的金屬音。就憑這些聲音,我便能推測出袋子中裝了數額非常龐大的珂爾金幣。

  “這些是賣掉那個戒指的一半金額。一枚金幣都沒少。”

  “誒…………?”

  葛林姆洛克抬頭看著眉頭緊皺,好像很困惑的優爾可,接著又朝我們這邊看過來,用乾澀的聲音說:

  “並不是為了錢。我……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得不把她殺掉。在她還還是我的妻子時。”

  圓眼鏡瞬間看向長著青苔的墓碑,但很快又移開來,鍛造師繼續著這段獨白。

  “葛林瑟魯妲,葛林姆洛克。起頭的讀音相同並不是偶然。我和她在SAO之前玩過的網絡遊戲裡,也經常用同樣的名字。而且如果系統允許的話,也一定是夫妻。因為……因為她在現實世界中也是我的妻子。”

  大新聞啊……連葉遲都妥當的表示了驚愕……

  “對我而言,她是沒有一絲不滿的理想妻子。甚至夫唱婦隨這話都像是為了她而設的一樣,非常可愛,又很順從,甚至連一次吵架都沒有。只是……當我們一起被困在這個世界後……她就變了……”

  葛林姆洛克左右搖了搖被帽子遮起來的臉,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在這個強製的死亡遊戲裡膽怯、害怕、發抖的只有我而已。到底她身上哪裡藏有那樣的才能啊……不管是戰鬥能力還是狀況判斷力,葛林瑟魯妲……不,是‘優子’都大幅超過我。還不只是這樣。她不久後還壓下我的反對組成了一個公會,招募成員,開始鍛煉。她……跟現實世界中比起來,更加充滿生命力……一副充實的樣子……在旁邊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也不得不承認。我所愛的優子已經消失了。就算有將遊戲通關,回到現實世界的那天,乖巧而順從的妻子優子也永遠不會回來了。”

  -前開式大衣的肩部微微震動起來。那是自嘲的笑嗎,或者說是對於喪妻的悲痛呢,葉遲無從判斷。那細微的聲音繼續說道:

  “……我害怕的東西,你們能理解嗎?如果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優子向我提出離婚的話……這種屈辱,我一定沒辦法忍受。那……那麽就只能在我還是她丈夫時,而且身處可以合法殺人的這個世界裡時,把優子封鎖在永恆的記憶中。我的這份願望……應該沒人能責備吧……?”

  漫長而又可怕的獨白結束後,一段時間內沒有人說出過一句話。

  “你確定那是你妻子?”葉遲大步邁到他跟前,用手把揪著領子把他拎了起來——個高就是有優勢……

  “你所想擁有的,並不是作為伴侶,作為人生路上的同伴的妻子……”

  “而是一個不會背叛不會反抗更不會保護你的……絕好的玩具,一個等身大的手辦,一個玩偶,一個奴隸……一個【嗶】奴!”

  “夫妻之間是相互獨立的,但又相互依存著互相支持者,無論何時兩人中至少有一個人會成為另一個人的精神支柱……你的妻子為了保護你選擇了戰鬥……而你,卻在背後捅了他一刀!”葉遲使勁的搖晃著,不過葛力枚洛克卻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不不……這可是這可是充分的理由。你也總有一天會理解的,偵探先生。當你得到愛情,卻又快要失去的時候。”

  進行反駁的並不是葉遲,而是亞絲娜。

  分外美麗的臉上,浮現出誰也無法理解的表情,細劍士平靜地說道:

  “你對葛林瑟魯妲小姐抱有的並不是愛情,只是佔有欲而已。如果你還愛著她,那就把左手的手套脫下來吧。葛林瑟魯妲小姐直到被殺時都絕對不會摘下來的戒指,你已經丟掉了對吧。”

  葛林姆洛克的肩膀小小地震動起來,右手捉住了左手的手腕——這是要摘下手套,還是保證手套不被摘?

  不過,接下來手就沒有任何的動作了,鍛造師保持著沉默,並沒有將皮手套脫下來。

  打破這再度降臨的寂靜的,是一直都沒說話的修密特。

  “……桐人。這個男人地處置,可以交給我們嗎?當然,不會動用私刑。但罪是一定要贖的。”

  這冷靜的聲音,已經沒有幾十分鍾前那種害怕到極點的感覺了。

  葉遲抬頭望著盔甲發出響聲並站起來的壯漢,輕輕點了頭:

  “我知道了。就交給你了。”

  修密特無言地點點頭,抓住葛林姆洛克的右手把他拉起來。在確認低垂著頭的鍛造師逃不掉後,短短地說了句“給你們添麻煩了”便走下了山丘。

  之後,再次把銀色小箱埋回去的優爾可跟凱因茲,走到葉遲二人身旁深深地行了一禮,眼神交匯,優爾可開口說道:

  “亞絲娜小姐,利文斯先生,還要加上桐人先生……真的非常抱歉……都不知要怎麽跟你們道謝才好。如果沒有你們的話,我們應該已經被殺了吧……葛林姆洛克的罪行也沒辦法被揭露。”

  “呀……最後是想起那兩個戒指的事情的優爾可小姐你的功勞啊。真是乾的不錯。回到現實世界後可以去當檢察官或是律師哦。”

  聽到這裡,優爾可微笑著聳了聳肩:

  “不……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那個瞬間我好像有聽到會長的聲音。想起戒指的事情吧,這樣的。”

  “……這樣啊……”

  再次深深地低下頭後,兩人跟在修密特後走下了小丘,葉遲二人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去。

  “呐,利維君,”

  突然間,亞絲娜小聲地說道。

  “如果是你……假如和誰結婚之後,發現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面時,你會怎麽想呢?”

  “誒?”

  葉遲又驚呆了……的確,在他十七年的人生旅途中參加過長輩的婚禮,而他本人,別是結婚……連女票都沒有過……充其量能算是小時候懵懂的憧憬,都不多……

  “那不是挺好的嗎?”葉遲頓了一下繼續說。

  “既然結婚的話,就已經決定接受了那人的一切不是嗎,這時那個人對你展示出平時不會展露人前的特質的話……不正代表她對我真正敞開心扉了嘛……已經決定接納的未知的東西,如果是好的,當然是賺到了,如果是不好的……也沒什麽,畢竟自己可也是有不為人知的缺點的啊……”

  “要是連些許的瑕疵都無法接受,還有結婚的必要嗎?至少我的祖代……我爺爺和我奶奶,他們在戰爭中走到一起……不過我很想知道一個野戰軍師長怎麽和梅園的乾事走到一起的就是了……像是我父母,就是危難時共度難關……不過闖關的是我爹就是……他那時是右胸火器貫通傷,我媽是主刀軍醫……都是經過時間的歷練走到一起的,所以穩固嗎……”

  “如果是這樣結合的話……長時間的情誼,很能夠承受任何的衝擊……吧?”葉遲說到最後,連自己都不確定,因為自己的長輩的事例都太過奇葩,自己的兩位直系親屬還好說……像是叔叔那樣軍警共建是怎樣的奇葩旅程葉遲實在無法想象……

  “嘛,合格了算你……”亞絲娜的心情莫名的變好了……“剛才叫你攪得晚飯沒吃好,再去吃點什麽呢……”葉遲拉了拉她的衣角……

  自從跟“圈內事件”扯上關系後不知是第多少次,無法說明的光景進入眼中。

  艾恩葛朗特中,各種感覺都是可以用程序代碼表示的數位資料。所以不可能有靈異現象存在。

  自從跟“圈內事件”扯上關系後不知是第多少次,無法說明的光景進入眼中。所以,他們現在看到的東西是服務器的BUG吧……

  在不遠之處,山丘的北側,盤根錯節的古樹下,孤獨矗立,長了青苔的墓碑旁。

  有著一位身上散發淡淡的金光,半透明的女性玩家身影。

  纖細的身上,隻穿著最低限度的金屬鎧甲。腰部系著細長的長劍,背著盾牌。頭髮很短,容貌嫻靜,十分美麗。她的眼瞳中綻放出我所認識的許多玩家都有的強烈光芒。

  那即是,蘊含著用自己的劍來終結這個死亡遊戲的意圖的,攻略者的眼瞳——戰士該有的眼神。

  露出安詳微笑的女性玩家,不發一語地看著葉遲和亞絲娜,但很快又像是遞出什麽似的, 張開右手向他們這邊伸了過來。

  葉遲0和亞絲娜也同時伸出右手,在掌心感應到微微熱度時便緊緊地握了起來。

  隨後,葉遲單方面松開了手,右手五指並攏,擺在眉間——一個緩慢有力的軍禮,這是給予戰士的禮節,與此同時亞絲娜右手持劍擺在胸前,行了個持劍禮。

  “你的意志……我們確實地繼承了。總有一天一定會打通這個遊戲,把大家都解放出去給你看。”

  “嗯。這麽約定了。所以……請守護著我們吧,葛林瑟魯妲小姐。”

  亞絲娜的細語,乘著夜風傳達到女性劍士那裡。透明的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在下個瞬間,誰都不在那裡了。

  “人的意志所轉化的,真正的電子幽靈……不,說是英靈也不為過吧?”

  “可惜……我卻沒有這樣的機會呐……”

  ——————————————————————————————

  抱歉很晚了……這章挺長的,1w字啊,就算複製粘貼也是技術活,畢竟主角性格微妙的不同說的話就算意思一樣不過說法和語氣不同……盡可能的無縫對接吧……

  於是,明天……其實是今天,開始新的片段,這個片段完結之後大概就該進入一卷劇情了……明天應該有還個小高潮,敬請期待。另外有票的給兩張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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