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場左手操作著窗口，把兩人跟他的HP條調整至相同長度。那是接近紅色區域，只要完整吃上一記重攻擊就能分出勝負的量。　　接著那家夥頭上出現了“changedintomortalobject”——解除不死屬性的系統訊息。茅場操作到這裡後便把窗口消去，拔起插在地板上的長劍，將十字盾擺在自己後方。

　　接著桐人的劍就砍在了他的盾上。

　　桐人有些面目猙獰，嘶吼著“殺了你！”之類的——從沒有使用劍技來看，理智還是在的……

　　金屬互相碰撞的衝擊聲像是宣告戰鬥已經開始的訊號般，兩人之間一口氣加快速度的刀光劍影開始壓迫周圍空間。

　　葉遲暫時沒法加入到這個戰圈中，只能偶爾顯露自己存在感般的，弄出些動靜，想讓他分神，從而一擊製勝。

　　這是葉遲至今為止所見到的無數場戰鬥當中最不規則、最人性化的戰鬥。兩個人都曾經見識過對方招式。加上“二刀流”還是由那個家夥所設計，所以單純的連續技一定會被他全部識破才對。這麽一想，就可以理解為什麽對決時，桐人的劍技會全部都被抵擋下來了。

　　使用這場戰鬥基本上可以原模原樣的搬到現實中去，基本上沒有使用劍技，全是靠自己的反應和劍術修養。

　　雖然這兩個人都談不上什麽劍術修養就是……

　　桐人貌似漸入佳境，出劍速度遠勝以往，看著不像之前藏拙——這貨沒這個腦子，只能理解成臨陣突破了……

　　但是然並卵……茅場以令人怎舌的準確度不斷將他的攻擊揮落。而且只要桐人在攻擊中一出現空隙，他便立刻對施加銳利的反擊。而桐人只能靠著瞬間反應能力來加以抵擋。整個局面就這樣僵持不下。為了能夠多獲得一些敵人的思考以及反應的情報，桐人把自己的意識集中在茅場雙眼。這使得他們兩人的視線交錯。

　　葉遲遊走著，觀察著兩人的表情，準備找一個合適的點切入。

　　一旦切入，就將是茅場的死期。

　　但茅場——希茲克利夫那黃銅色的雙眸一直相當冷淡。之前對決時曾出現過一下子的人類感情，如今已經完全消失無蹤了。

　　桐人似乎想到了什麽，手好像抖了一下，不過很快被他自己趕上了，甚至更快一截。

　　但是並沒有用，茅場的動作讓人眼花繚亂，只能聽見“哐哐哐”的盾牌敲擊聲。

　　桐人已經開始急躁了，然後就出了昏招。

　　劍刃上覆蓋上了燦爛的效果光。

　　日珥，全方位的27連擊，整個人像是一個長滿了倒刺的刃輪一樣碾過去，盛世不可謂不浩大。

　　但是——茅場他正是在等待這一刻，等待著他使出系統規定的連續技。他嘴角首度出現了表情。而這次出現的是與之前正好相反——是確定自己即將獲勝的笑容。

　　沉悶而單調的敲擊聲連著響了了26次，意味著桐人只有最後一招可以用。

　　最後用來收官的左手直突刺正好刺中了盾牌正中迸出一片火花。接著響起堅硬金屬聲——那把白劍碎了。

　　“再見了——桐人。”茅場這時嘴角露出了嘲諷的微笑，長劍高舉，正要刺下。

　　就是現在了。

　　葉遲狠狠地在地上蹬了一下——他此時正在茅場正後方，這一下絕對能讓他聽見。

　　然後他自己像是一片被風裹挾的落葉一樣翩然落在了茅場側後方，左手的袖劍斜斜的朝著他後頸盔甲的縫隙裡刺去。

　　然後他就看見茅場嘴邊嘲諷的微笑更大了……

　　只見他右手的長劍在手裡利落的轉了半圈，以一個好像要自刎的角度從自己的頸側扎了下去，刺出的變成了左手的盾牌，盾牌的尖端狠狠的砸在了桐人身上，遠遠地把他砸飛出去，眼看離死亡只是一步之遙。

　　葉遲現在是管不了別人了……劍尖明晃晃衝著自己的脖子來了，這一劍是扎不下去了，沒等劍尖碰著人家脖頸子自己先掛劍尖上了……

　　本來有心舍生取義的，只要殺了沒錯過幾個小時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可是直接找死不在葉遲的考慮范圍之中。

　　凌空踏步，硬是在半空中平移出尺許長的地方，險險的躲過了劍尖，人卻出現在了茅場的正前方……

　　這就壞了……正面對敵非他所長，潛行是破了，隱蔽在這裡有點不夠看，主要是有點亮……

　　不過再不擅長也得硬著頭皮上，身上掛著6000個人的命運——就算是有桐人分一半也有3000人，容不得大意。

　　長刀的刀背磕在了劍脊上，給自己留下了一個不大的攻擊窗口，左手的袖劍反握順著那個縫隙戳了進去——失敗了。

　　盾牌及時回擋，葉遲的左手差點被困在裡面，然後盾牌揮擊，葉遲只能退卻。

　　然而茅場的長劍卻如影隨形向著葉遲的前胸扎過來——躲不掉了，已經進入了胸前的死角，無論怎樣格擋都只能改變一下落點，改變不了被一擊穿胸的命運。

　　要死了?

　　不，只是長眠而已……

　　不過……

　　大概也就是落幕了……

　　葉遲眼看著劍尖距離自己只剩下半米多一點，兩手的武器是沒時間回護的——死局。

　　他都已經不太想躲避了……突然有點厭倦的感覺……累了嗎?

　　不……是的……

　　生死關頭，他腦海反而一片空明……

　　他必須承認……連續兩年不停的廝殺，確實是有點累了……

　　要不是她……自己該早就崩潰了……

　　一片熟悉的栗子色……

　　有點……留戀啊……

　　熟悉的栗色覆蓋了劍鋒的寒光。

　　“鏘——噗”帶著點金屬顫音的鈍響。

　　這該是劍鋒刺穿了護甲扎進了身體裡……

　　熟悉的要死……無論是戳進敵人身體還是被人捅個對穿……

　　等下……

　　怎麽這麽沒有實感……不對，是太有實感了……

　　沉甸甸的……

　　……這個熟悉的重量……

　　葉遲睜大了眼睛，瞳孔猛地一縮。

　　眼前是亞絲娜熟悉的臉龐。

　　長劍無法貫穿兩個人加上身上的護甲，所以葉遲並沒有受傷……但是……

　　葉遲反射性的一個懶驢打滾，帶著亞絲娜蹲在一邊。

　　她臉上掛著安心的笑容，微笑著和葉遲對視——

　　利維……

　　由我……

　　守護……

　　她無聲的喃喃道。

　　“傻子！亞絲娜！大傻子！”葉遲像個孩子一樣埋怨著，卻把她越抱越緊。

　　然後程序是不以人的意志做轉移的。

　　大概茅場加入了一記致命或是重擊致命的設定，葉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亞絲娜的HP，消失了。

　　然後少女美好的身軀和燦爛的笑容化作燦爛的光點和碎片，消失在葉遲的掌心。

　　葉遲只能無助的看著這一切。

　　拚命的收集著四散的光點，想要把它們重新組合成少女的身軀，確是徒勞無功。

　　騙人的吧……

　　不，她死了。

　　不可能！

　　至少她消失了。

　　誰乾的?

　　顯而易見。

　　葉遲攤開的手忽然合攏，右手握上了淵華，左手出現的，卻是亞絲娜的劍。

　　閃爍之光。

　　SAO中最上級的寶劍。

　　最重要的，她是他戀人的佩劍。

　　所以。

　　“你，要死！”

　　葉遲雙目噴火，茅場卻嘴角扭曲，用誇張的動作張開雙臂如此說道:

　　“這可真是驚人。這不就跟單機版角色扮演遊戲的劇本一樣嗎?應該沒有方法能從麻痹狀態裡恢復過來才對……這種事還真的會發生啊……”

　　但是葉遲接收不到他想要傳達的信息。

　　他做了蠢事。

　　亞絲娜是誰?

　　他的戀人，他的妻子。

　　但她同樣是一個劍士，有閃光之名的強者——一個戰士。

　　讓她不能自殺?可笑，區區系統命令怎麽可能阻擋的了她?

　　這才是我的老婆。

　　葉遲心中隱約有點自豪，不過瞬間被悲痛吞噬了。

　　殺了他。

　　沒錯，他是殺死亞絲娜的凶手。

　　殺了他。

　　就是這樣，他已經殺了近4000人了。

　　殺了他。

　　他浪費了10000人的年華！

　　葉遲踏前一步， 沒有潛行，少見的直接殺了過去。

　　不是無腦的送死。

　　是真的準備殺了他給亞絲娜燒去……

　　細劍不適合砍殺，，不要緊……就當是長一點的袖劍了……

　　葉遲發動了自己狂暴的斬擊。

　　9秒。

　　一秒內葉遲的刀已經在茅場的盾牌上閃爍了十幾次。

　　8秒。

　　終於被彈開了……被彈開的是葉遲的刀。

　　7秒。

　　中門大開。

　　6秒。

　　茅場的長劍劃過一個簡短的弧線，沒有什麽阻礙的刺穿了葉遲的胸膛。

　　5秒。

　　葉遲的HP條已經到底了。

　　4秒。

　　他的虛擬體已經有點虛幻透明了。

　　3秒。

　　他露出一絲獰笑。

　　2秒。

　　硬生生的向前邁步，任憑長劍在胸口中刺穿劃過。左手的閃爍之光高高舉起。

　　1秒。

　　閃爍之光不帶一絲花俏的，刺穿了茅場的脖子。

　　0秒。

　　兩個人一起變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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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X和點娘都有點作死啊……

　　實在沒辦法的……如果要回顧前面先去看盜版吧……

　　能讓人去看盜版的原作者我也是醉了……

　　別忘了書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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