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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鈔帝國》第一百九十九章 晉封吳王
正值雨季,道路泥濘。鹹豐靈柩從承德返京,一路行走的非常慢,走走停停。

 一隊隊清軍規模十幾萬,但看起來如同鬥敗了的公雞,沒精打采。

 肅順、載桓、瑞華等八大臣再次聚集到一座帳篷內議事。

 “可有京城內的消息了?”肅順首先問道。

 “還是老樣子,李衛國的滬軍控制了整個京城,原來的京城駐防八旗要麽撤到了承德,要麽被滬軍軟禁在軍營。”瑞華回答道。

 “看來李衛國未必會讓我們回北京了!”載桓歎道。

 “那得看他有沒有看個本事,我們十幾萬大軍,還怕他不成?”肅順一聽李衛國就沒來由的會生氣,羨慕嫉妒恨各項值都瞬間爆表。

 載桓擔憂道:“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最好不要跟李衛國衝突,畢竟滬軍的戰鬥力太強了,他們能殲滅二十萬英法聯軍,我們並沒有足夠的把握打贏他。”

 肅順不悅道:“那是在上海,如今李衛國隻帶來兩鎮兵力,兩萬來人而已。”

 正在這時,衛兵慌慌張張來報。

 “報,兩宮太后和小皇上不見了!”

 “什麽?”

 肅順等人頓時大驚,急忙去兩宮太后和小皇帝的營帳查看,果然已經不見了。

 “馬上給我把人找回來!”

 整個營地頓時大亂,所有清軍都在找人,種種跡象表明兩宮太后已經帶著小皇帝逃走了。

 肅順等人頓時緊張了起來,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自從小皇帝載淳在承德登基即為之後,肅順等八大臣便把持了朝政,根本不把小皇帝放在眼裡,甚至連兩宮太后都被他們大聲呵斥。如今兩宮太后帶著小皇帝跑了,很明顯是去投奔李衛國去了。

 “這可怎麽辦?如果兩宮太后和小皇帝到了李衛國的手裡,那咱們恐怕性命不保了!”載桓頓時擔憂道。

 肅順一臉黑霾,他何嘗不清楚其中的厲害關系。

 鹹豐命他們八大臣輔政,但只有回到北京才能正式被朝廷承認。畢竟大部分文武百官都在京城。只有讓這些文武百官們承認,才能名正言順。

 可如今兩宮太后帶著小皇帝跑了,這讓他們傻眼了,因為如果兩宮太后不給他們證明的話。那他們所謂的八大臣輔政就是個笑話,沒人會相信。更何況。這大半年來,肅順等人被權利衝昏了頭,跟兩宮太后鬧得關系惡化。如果兩宮太后報復他們的話,那他們可就死定了。

 “騎兵營已經去追了。不過我們最好還是想好對策。”

 “還能有什麽對策?如果兩宮太后落到李衛國的手裡,那麽咱們肯定死定了!”

 “也不要那麽悲觀,李衛國終究是個漢人。這天下是咱們旗人的天下,什麽時候輪到漢人了?我想兩宮太后也是聰明人。不會輕易給李衛國當槍使的,她們最有可能去找恭親王奕欣。”

 “但願吧!”

 除了肅順之外,其他幾個大臣都有些心灰意冷。悔不該被權利衝昏了頭,如今後悔死了。

 慈禧和慈安帶著小皇帝逃出行營,很快就被前來接應她們的滬軍救援隊帶走,最終安全返回北京。

 李衛國故意在城門列隊迎接,搞得滿城風雨,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李衛國去迎駕了,之前很多人認為李衛國要造反的傳言不攻自破。

 儀式很隆重,這讓慈禧和慈安兩個太后頓時松口氣,她們本來還有些擔心從肅順那裡逃出來向李衛國求救是不是剛出狼又入虎穴,如今見李衛國還算守臣子禮節,比肅順八大臣要好得多,她們也就放心了。

 李衛國第一次見慈禧,有些激動,並不是因為慈禧的美貌,而是因為慈禧曾經是統治中國近半個世紀的老妖婆,禍國殃民,李衛國純粹是慕名而激動。

 只是李衛國的這種激動心情,慈禧並不知道,還以為李衛國是被她的身份和容貌影響了,頓時自戀起來,對慈安道:“姐姐這下放心了吧!”

 慈安點點頭,她可沒慈禧那麽有主見,只要慈禧覺得沒問題那她也就無話可說了。

 不過慈安還是上下打量的李衛國一番,見李衛國眉清目秀,一雙眼睛透著讓人心悅想要臣服的威嚴,心頭不由得一顫。

 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李衛國將她們接回紫禁城,先安頓了小皇帝睡下後,在和她們商議大事。

 慈寧宮,慈安和慈禧坐定,請李衛國進去。

 “兩位太后,如今你們已經安全了,不知肅順他們該如何處置。”

 李衛國還在裝相,需要借助慈禧和慈安二人的身份地位來完成計劃,所以言辭很謹慎。

 慈禧精明,她可不會輕易相信李衛國,問道:“市井傳言,李大人最近一直留宿宮中,不知可有此事。”

 慈安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她悄悄捅了捅慈禧,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麽問,若是李衛國發怒該如何是好。

 慈禧並不理慈安,只是眼睛緊盯著李衛國。

 李衛國笑道:“不錯,臣初來北京,沒有地方居住,所以一度留宿宮中。”

 見李衛國直接承認,慈安頓時閉上了眼睛,心道完了。

 慈禧也是一愣,她本以為李衛國會狡辯一下,那樣她也會順水推舟裝做不相信流言,可沒曾想李衛國直接承認了,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難道對方不怕死嗎?

 是了,李衛國要造反,所以他直接要攤牌了。

 慈禧心中一震,有些後悔這麽問了。不過她還是強自鎮定,怒道:“大膽李衛國,你竟敢夜宿皇宮,宮廷,你可知罪?”

 李衛國笑道:“臣自然是知罪的,不過也是被逼無奈之舉。”

 慈禧見李衛國還自稱臣,心中暗道還有回旋余地,於是反問道:“何來的被逼無奈?”

 李衛國回答道:“臣跟先皇的事情,恐怕兩位太后心知肚明吧?”

 慈禧和慈安對視一眼,皆點點頭,她們二人作為鹹豐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怎麽可能不知道鹹豐和李衛國之間的事情。鹹豐忌憚李衛國不是一天兩天了。想要殺李衛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幾乎滿朝文武都心中有數。

 李衛國續道:“臣忠心耿耿效忠朝廷,內抗太平軍叛亂,外禦列強侵略。這些年來夙夜憂歎,恐辜負了皇上和朝廷的信任。然而先皇誤聽信小人之言。肅順一派素來於臣是死敵,在皇上面前陷害微臣,使得先皇想要殺微臣。”

 慈禧問道:“你跟肅順一派的恩怨。本宮也是知道,可這跟你夜宿皇宮有何關系?”

 李衛國答道:“當然有關系了!先皇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微臣了。那麽微臣也不可能坐以待斃。聽說先皇病重,所以微臣夜宿皇宮,就是為了氣死先皇。”

 “你——”

 “大逆不道!”

 慈禧和慈安同時喝道。怒視著李衛國。只是前者沒有多少怒意,只是意料之中的驚訝。後者是純粹的氣憤。

 “你跟我們說這些,你是不是打算造反了?”慈禧畢竟還年輕,才二十幾歲的她。可還沒有進化成老妖婆,頓時沉不住氣問道。

 李衛國點頭道:“我之前的確準備造反了,先帝要殺我,我只有造反一途!因為我可不想死!”

 慈禧和慈安頓時緊張了起來,前者有些哆嗦的問道:“那現在呢,想要幹什麽?”

 李衛國見嚇唬她們已經夠了,於是笑道:“現在先帝死了,我想知道你們是不是還想殺我?”

 慈禧反問道:“這有什麽區別嗎?”

 李衛國道:“當然有了,先帝因為要殺我,所以我才夜宿皇宮打算造反。如果你們也還想著殺我,那我只能先殺了你們再造反?”

 “大膽!”慈安驚恐萬分,下意識的喝道。

 “你們就兩個女人和一個六歲小孩而已,你說我敢不敢?”李衛國冷笑道。

 慈安頓時嚇得面無血色,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

 “你的確有這個能力,這不用懷疑。”慈禧卻感覺到李衛國沒有殺意,反倒鎮定了下來,問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不想著殺你,你就不會造反了?是這樣嗎?”

 李衛國點頭道:“當然,我對朝廷還是很忠心的,你們不想殺我,那我幹嘛要造反?”

 慈禧露出懷疑之色,問道:“真的?”

 李衛國笑道:“當然!”

 “你應該有條件的吧?”慈禧繼續問道。

 李衛國點頭道:“沒錯,給我封個王,兩江四省作為我的封地,今後只有我說的算,朝廷不得干涉。”

 裂土封王,這是李衛國跟陳靜南商議後的決定。既然一口吞不下整個天下,那就一步步來,先封王裂土,然後再步步蠶食。這樣其他各省的官員們就不會反抗那麽激烈,像溫水煮青蛙一樣,將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乾掉。

 慈禧和慈安想要商議一下,李衛國於是退了出來,在外面等待結果。

 屋內,慈禧對慈安道:“姐姐,如今看來李衛國也是有忌憚的,他如果造反,勝算並不大,因為還有朝廷大軍、曾國藩的湘軍、李鴻章的淮軍,他未必會贏。”

 慈安道:“他既然有反意,那就留他不得,否則這大清江山豈不是要葬送在我們姐妹手中了?”

 慈禧於是道:“姐姐要看清形勢,現在大清江山根本不在我們手中,不是李衛國奪得就是肅順奪得。相比較而言,李衛國是漢人,大清江山他肯定坐不穩,因為現在各地的軍政大權都在旗人手中,不可能聽一個漢人的。反過來肅順則不同了,先帝剛走,他們就敢對我們姐妹大呼小叫了,可見他們欲效仿鼇拜。肅順他們都是旗人,一旦掌權,其他人未必會反對,江山可就不是愛新覺羅的了。”

 慈安點點頭,道:“照妹妹這麽一說,還真有道理。只是驅虎吞狼的計策也危險甚大。”

 慈禧笑道:“姐姐忘了,等李衛國和肅順兩敗俱傷,我們可再聯合曾國藩和李鴻章,他們跟李衛國絕不是一條心,而且因為胡雪岩一事,他們雙方其實是敵人。我們在內啟用恭親王跟李衛國抗衡朝政,在外用曾國藩的湘軍和李鴻章的淮軍來抗衡李衛國的滬軍。”

 慈安不懂政治,反問道:“這樣行嗎?感覺太複雜了。”

 慈禧自信道:“姐姐放心,此計絕對可行。而且我真的感覺李衛國所言是真心話,你想想如果他鐵了心造反,何必跟我們多此一舉,直接挾製我們和皇帝不就行啦?”

 慈安想了想,頓時點頭道:“這種事情姐姐不在行,全由妹妹做主吧!”

 兩宮太后商議完畢,再次把李衛國叫回去。

 經過雙方討價還價,慈禧和慈安最終同意封李衛國為吳王,暫時兼任直隸總督,保護京城安全。同時,為了牽製李衛國,二女又讓恭親王奕欣擔任攝政王。

 對此,李衛國並無異議,倒是讓慈禧和慈安頓時放心不少,相信李衛國真的不想造反。

 其實李衛國很清楚慈禧和慈安的意圖,他這是故意的,因為整個大清國其他省份基本上都是八旗子弟掌握了軍政大權,勢力龐大,如果李衛國總攬朝政勢必遭到八旗子弟的集體攻擊,那樣對李衛國十分不利。反過來讓奕欣來當攝政王,八旗子弟就算不服也只能忍著。

 李衛國要的都是實在利益,比如封吳王,他的地盤就可以不用再服從朝廷管束,想怎麽發展就怎麽發展。當了吳王,日後再篡奪天下時,老百姓就很容易接受了,阻力會大大減小。

 另外,李衛國故意不請求留任直隸總督,就是迷惑慈禧和慈安,讓她們相信李衛國真的不會造反。可實際情況確實沒有李衛國來管理直隸,慈禧和慈安根本鬥不過肅順八大臣和他們的十幾萬清軍,所以李衛國以退為進, 最終還是得到了直隸總督,滬軍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管直隸。

 至於以後是去是留,那還不是李衛國一句話的事情,到時候李衛國的所有部署和計劃完成了,再逼宮也不遲。

 公元1861年10月3日,慈禧和慈安返回北京後的第二天便發動了宮廷政變,宣布肅順、載桓、瑞華等八大臣欺君罔上,意圖劫持皇帝和兩宮太后造反,命李衛國率領大軍剿滅肅順的軍隊。

 三天后,李衛國率領滬軍第五鎮在通州一代與肅順大軍交戰,戰鬥隻持續了三個小時,肅順的十幾萬大軍便被擊潰,肅順被俘,押解京城處斬。載桓、瑞華等另外七大臣盡皆當場被亂軍打死。

 此事轟動全國,不過老百姓都相信慈禧和慈安的話,李衛國聲望如日中天,更是民心所向,所以肅順一派就真成了叛軍,受萬人唾罵。

 隨後慈禧和慈安垂簾聽政,改年號同治,大封群臣。奕欣為攝政王,李衛國剿滅外軍和叛軍有功,晉封為吳王兼直隸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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