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星和迷眼一起坐下,那邊三個老鄉裡頭也有回來事兒的,連忙介紹了自己這邊三個人。看年紀都是而是啷當歲,年紀比起紅星和迷眼都小。跟著點了菜,幾個人一邊等上菜一邊聊著天。
一會兒涼菜和酒就上來了,幾個人一起先碰了一杯。紅星就覺得有些不對頭了,邊上一個頭髮有些長,臉色發白的瘦小子一直就盯著他看,紅星皺了皺眉頭,轉頭看著他就問了句:“兄弟,你老看我幹嘛?認識啊?”
紅星是可以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小子的,所以隨口就問了一句,語氣有些像開玩笑也不會把氣氛搞僵。沒相當這個小子乾笑了下,居然點了點頭道:“我哥是騰寶駒,以前有次我和他一起喝酒見過您。”
這小子態度相當的尊敬,紅星哥雖然不是道上的人,可認識的道士人相當不少。當地最牛的幾個老大,好幾個都是他的兄弟。當然,這些老大裡頭如今混的最好的那幾個,都已經是大老板了。這關系自然也就有些變質了,路上遇見雖然還是稱兄道弟的,可真有事兒。紅星也不願意找他們。
這個滕寶駒紅星還有點印象,跟著一個他小兄弟混的。也就是迷眼這樣的檔次,額?比迷眼還要不如一個檔次。紅星笑了笑:“還是熟人!”
“緣分,都是緣分!”幾個老鄉裡頭會來事兒的那個一下臉都紅了。他這工友平時沒少和他們吹牛,說是自己哥哥在巢湖混的怎麽怎麽好的。這大哥看著就一身老大氣質,氣場相當的不一般,看來也是老大啊!
邊上的迷眼也連忙道:“那是的,必須是緣分啊!我跟著我們大哥現在來魔都混飯吃,以後咱們老鄉互相多關照著!來,哥幾個都碰一個。”紅星和迷眼的兩個人分工明確。紅星是老大必須高冷點,跟幾個小屁孩不能太熱絡,這整氣氛搞事情的活兒就落到了迷眼的身上了。
幾個人又來了一杯,跟著陸陸續續的就上菜了。一會兒的功夫菜上齊了,大夥說了會兒老家的事兒。迷眼的開口道:“哥幾個現在都在魔都哪兒發財呢?我看你們年紀也不大啊~讀書呢吧?”
迷眼的也是明知故問,就這附近壓根也沒有什麽學校,就這幾個小子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讀書的料子啊!紅星這一問,果然那三個小老鄉都露出意思羞愧,要是以前他們不會有這個感覺。如今出來打工了,也真就知道當年不好好上學是什麽下場了。那個認識紅星的當下就歎了口氣,道:“讀什麽書啊~沒這個腦子。我們幾個都跟附近工廠打工呢~我們幾個是高中同學,一起出來打工的。我是市裡的,他們幾個是附近鄉裡的。”
“好好打工學個手藝也不錯,如今人工還是值錢的。只要努力好好乾活,如今的年歲餓不死人。”紅星叼著煙敲著桌子,說的話倒是三觀很正。
邊上的迷眼也連忙道:“就是就是,如今就是送個快遞,好好乾一個月也有萬來塊吧?”
“那風水日曬的,一般人乾不動。”幾個小老鄉顯然也不是什麽能吃苦的人。
“現在工廠工資也不低吧?”紅星問了一句。
“不行,和大哥你們沒法比。我們這樣的小工,一個月包吃住也就四千多塊錢。裝卸還累人!還不如他娘送快遞去呢!”小老鄉們顯得氣性不小。不過這年頭的人都這樣,幹啥覺得啥事兒累,給錢少。公務員都說體制僵化活兒沒意思。這些工廠裡頭的小子那就別說了,看哪哪都不順眼的。
紅星搖頭笑了笑,道:“都不容易,有個正經穩當的工作就不錯了。”
“我覺得還是大哥你們這樣混好了的牛逼!”會來事兒的老鄉拍起了馬屁。
紅星笑了笑,邊上的迷眼突然道:“對了,你們工廠就在附近,這附近有個算命的。好像姓張,說的挺邪乎的你們知道嗎?”
這話一出來,本來挺熱絡的氣氛突然之間就涼了下來,幾個小老鄉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臉上突然尷尬了起來,道:“大哥您說的是那個算命館的大師?那家夥可真是了不得!之前那邊有個工廠鍋爐爆炸!他做的法,好大一個關公像就從天上直接飛過來,直接落在他布好的法陣正中間。可玄乎了,就是鎮那個被分屍的厲鬼的!”
紅星一下愣住了,邊上的迷眼也是一臉的怪異,這個事兒還真是有些詭異啊?迷眼的表情難看了下,這些迷信的玩意兒,他還是有些信的。他們的目標就是老張,要是張大道真這麽邪乎,他可有點慎得慌,之前他還提議來簡單直接的暴力手段呢!這要是人家招哥關公像砸他身上,那不得成泥了啊!這附近工廠做的那個大關公像、孔子像啥的他可瞧見了。那玩意兒幾千斤打不住啊!迷眼的連忙就道:“真的假的?有這麽厲害嗎?”
“這能有假,我親眼瞧見的, 正好那天我跟人送貨開著大車打那過呢!”會來事兒的這個小子一臉認真,就差賭咒發誓了!
事實上,他並沒有看見。可人就這樣,三人成虎、曾布殺人的故事不就這麽以訛傳訛的傳出來的嘛!別管消息倒幾手,總有一種人會誇張以後告訴你,這是他親眼看見的。
他看紅星和迷眼似乎有些不信,一指邊上的兩個朋友,道:“不信問他們,他們都知道。”
果然邊上的兩個也點頭,其中一個更是道:“有好多人瞧見了,還有說看見那厲鬼的,說是渾身是血在半空飄著來著。”
就這個時候,正和白二一起吃晚飯的張大道猛打了一個噴嚏,鼻子裡頭噴出半根面條!張大道把落在嘴邊的面條猛一口吸溜一下吸了回去,鬱悶的道:“最近怎麽老打噴嚏啊?定然有人在背後說貧道壞話!要不然就是有人算計貧道!”
對面的白二臉都埋進那臉盆大的面盤裡頭,吃的是“稀裡嘩啦”的,壓根沒聽見張大道的話。這些暗算啊~說壞話啊之類的事兒,白二壓根不關心。他就關心兩個事兒,一個叫吃啥,一個叫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