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徹底悠閑下來的陳默,還真就恪盡職守的履行了約定,自覺自願擔負起了看護劉婆婆的工作。
而順道的,陳默也指點了下備考的小莫與小武。
在實際觀察之後,陳默很容易的就找出了小莫與小武兩人,在音樂上各自所具有的優缺點。
以聲樂戲劇系為目標的莫知音,聲音很具有爆發力與辨識度,可以輕而易舉飆出高音,很適合去唱諸如《青藏高原》之類的歌。
但是,也不知道以前演唱技巧是英語老師教的,還是莫知音自己自然而然所養成的惡習,莫知音總是習慣性在不正確的地方換氣,所以唱出來的歌效果立刻差了許多,根本沒有能夠將她的天生好嗓音完全展現。
那種差別,至少在陳默聽來,那就簡直是像由陳升、劉佳慧原唱的《北京一夜》,與信樂團重新編曲後翻唱的《one--in北京》,一個基本無人知曉另一個卻大火般高下若判。
不能說是陳升與劉佳慧兩人演唱功底不夠,而是舒緩風格與搖滾風格的差異,而莫知音的錯誤換氣造成的結果,也就是相當於把已被默認為搖滾的《one--in-北京》,給生生唱成了舒緩的《北京一夜》,所以聽著感覺會很怪。
所以陳默針對性的指點,就是在曲譜上給莫知音標好了換氣點,讓莫知音必須在標好的換氣點吸氣。
這個無法按照習慣唱歌的過程,對莫知音來說那是相當痛苦的改變,只是面對陳默絕對不容置疑的要求,以及親自下場通過對比模仿演唱的示范下,莫知音也是能夠明白她能不能在九月份,進入夢想中的長安音樂學院學習深造,這個演唱習慣的改變與否很關鍵。
因此即使痛苦糾結,即使無比不習慣,莫知音卻也只能咬牙去盡力符合那全新的換氣節奏。
不符合新要求不行啊!
原本在莫知音眼中,形象已經超級大好的陳默,教起人來根本就是無情的像冬日寒風!他就是個冷血教官!
陳默竟跑去文具店,花十塊買了支塑料的伸縮教鞭!
指導莫知音唱歌的時候,陳默就提著伸縮教鞭繞著莫知音轉圈,只要莫知音唱錯一個音換錯一個氣,他立刻就狠狠一鞭抽過去,並喝令莫知音重頭唱。
說實在的,莫知音以前哪兒見識過這種陣仗啊,被陳默無情鞭打了十幾次後,這小姑娘當時差點就崩潰了。
沒辦法,陳默他自己的天賦太好太強大了,所以他雖然能夠輕而易舉找到症結所在,卻根本沒辦法做到像普通老師那樣耐心十足去傳業授道,他只能高舉嚴師出高徒主義的大旗。
養成一個新習慣,只需要七天的。
只要逼著莫知音夠熬過這七天,讓這小丫頭堅持按照指導去唱歌,她便必將發生巨大的蛻變,將上天賜予她的好嗓音發揮的淋漓盡致。
但是過猶不及,莫知音差點連第一天都沒熬過去。
好在陳默適時的一番刺激之語,讓這個幾乎被他鞭打到崩潰的小姑娘,重新振作咬牙堅持了下來,他說的是:“莫知音,你連這都堅持不下來,難道你是像和某些女歌星那樣,用身體去交換金錢與地位?也對,你長的還行身材也還行,走這條路倒是勉強也能走通,但恕我直言——以你這種不上不下的姿色,走這種以色娛人的路子能紅幾年?三年兩個月還是兩年三個月?”
莫知音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她還滿心滿腦都是憑著自己的實力,成為新一代實力派女唱將的正統念頭好吧!
什麽用身體交換金錢與地位……什麽以色娛人……你胡說!本姑娘絕對不會那麽墮落!
莫知音捏著拳頭暗暗發誓,誓要完美的符合了陳默設定的換氣要求,然後靠自己的實力考上長安音樂學院。
見莫知音發了狠,陳默也就沒有再繼續刺激這小姑娘,而是轉身去指導給莫知音伴奏敲鼓點的武佳仁。
玩架子鼓的武佳仁,優缺點其實比莫知音還要突出,這孩子沒拿起架子鼓鼓槌的時候蔫裡吧唧,怎麽看都是有明顯自閉傾向,可只要一拿起架子鼓鼓槌他立刻就是氣質大變,而敲出來的鼓點也充滿著狂野的氣息,讓人仿佛隔空看到了稀樹高草獅吼象鳴的非洲大草原。
可問題在於,並非所有的鼓點,都需要敲的那麽狂野啊。
這世間一切聲音,其實都可以大致分為樂音和噪音兩種,而架子鼓這玩意兒雖然也是樂器的一種,可從本質上說它就是噪音來著,分貝越高越呱噪。
所以,大部分人聽架子鼓的獨自演奏,是很難產生出“這玩意兒真好聽啊!真讓人陶醉啊!”這樣的美妙感受,其實聽眾注意力多半都集中在瘋魔式敲架子鼓、各種耍酷耍帥的那樂手身上。
換做是其他樂器,比如說是鋼琴、古箏、蘆笙什麽的,那就能夠給人美妙聽覺享受了,哪怕聽不懂到底彈了什麽,也都可以去閉著眼睛側耳傾聽,完全不用管究竟是誰在演奏這種細枝末節。
所以架子鼓之所以是樂器的理由,其實最大的理由在於它能夠和諧共存於其他樂器中間,在最恰當的時候瞧出最恰當的鼓點,而不是去突出以及展現那些無法側耳傾聽噪音……嗯,這就是陳默個人對架子鼓存在理由的理解。
所以陳默對武佳仁的指導,更多的不是如何打架子鼓本身,而是和武佳仁進行基於這些樂理的溝通交流,然後讓武佳仁嚴格按照鼓點要求,與伴奏帶一起為練習唱歌的莫知音做伴奏。
偶爾的偶爾,陳默才會對鼓槌的落點位置、輕重度,提出具體到簡單粗暴的要求。
武佳仁這孩子很聽話,基本功也十分過硬,陳默提的要求他都能夠做到,比莫知音好教的多。
陳默甚至一高興之下,都已經向武佳仁承諾再稍微練練,他再去錄歌就帶上武佳仁一起去,讓武佳仁負責新歌中的架子鼓部分。
好吧,聽著陳默對武佳仁的那些誇獎之語,莫知音這個不服輸的女孩子,練習的就更加刻苦與努力了,她才不想被比下去呢!
就這樣,悠悠閑閑的一天時間悄然就到了傍晚,陳默然莫知音最後再唱了遍教習開始時,莫知音所唱的那首名為《鮮花開滿海參崴》的歌,並偷偷將之錄了下來。
“我還錄了你最初唱的那遍,你自己可以放著聽聽做個比對,這兩遍之間差異度已經超過百分之一點五了,別小看這百分之一點五,它甚至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你能不能被錄取,如果到考試時這個差異度達到百分之三點六,我保證你有九成機會被長安音樂學院錄取!”
將小錄音機交還給文暖暖時,陳默保持著酷酷的表情,無比專業的說了這樣一番話。
“怎麽還有一成機會不被錄取?”
還不太相信陳默所說那什麽差異度的莫知音,忍不住脫口問道。
“別擔心,這一成失敗幾率,屬於面試老師考試前集體吃了豬油,然後都蒙了心的小概率事件,那樣的話你只需要回去好好再養精蓄銳一年,明年卷土重來就行了。”
陳默聳聳肩, 然後一本正經回答道。
莫知音噗嗤笑出了聲,然後又立刻皺著眉悄悄扭動了下臀部……陳默鞭打的時候,可是和父母毆打小朋友那樣,九成九都直奔她嬌嫩的臀部而去的。
見氣氛已經活躍,陳默便自然而然走向了開放式廚房,那邊李婆婆已經在慢慢摘菜,差不多該準備晚飯了。
等陳默把飯菜準備的差不多,文暖暖帶著一身疲憊返回了小區,而隨後的晚飯又是大家一起聚餐的。
莫知音那兩個室友,雖還沒來接受陳默那簡單粗暴的指導,卻在昨天就已經接受了陳默那色香味俱全的“小黑私房菜”。
而對陳默來,多兩個人無非就是多兩雙筷子,是完全無需在意的小事情。
當然了,那兩個小姑娘都很懂事,她們並沒有蹭吃白飯,而是先跑去買了些新鮮蔬菜,吃飯時更主動提出飯後由她們洗刷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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