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知楠說道做到，還真就找了個調查公司，花費三天時間調查出了些有價值的“乾貨”。

　　在調查公司遞交的調查報告中，之所以長安-區域內大白主打版本唱片熱銷，最根本的原因居然在於——廣場舞。

　　對，就是陳默所開創，原本只是用來討劉婆婆歡心，刷與文暖暖之間親密度的廣場舞。

　　這廣場舞吧，不愧是曾經在各種健身活動中，迅速得到了大叔大媽們芳心而風靡全中國的強大存在。

　　雖然陳默教授廣場舞，從來就沒有出過春熙苑小區的范圍，可大叔大媽們的交際圈子，卻是顯然不會拘泥於一個小區之內的。

　　再加上其他小區過來的房客，這廣場舞就有了病毒營銷加成般的效果，迅速在長安各個小區各個廣場之間傳播開來。

　　又因為陳默教過大叔大媽們，如何去天籟音樂網搜索下載《愛情買賣》的緣故，喜歡上的廣場舞的大叔大媽們就紛紛去下載了，而不斷增加的用戶人群裡面，就算是百分之一甚至更低的概率，那也很快就出現了一大波大叔大媽級的大白-粉絲。

　　所以，掏點小錢買一張大白的唱片，支持下大白的原創事業，讓大白可以後顧無憂的創作出新的適合廣場舞的歌曲，完全是真正粉絲應該做的事情嘛。

　　人家大白這孩子，都把歌讓大家免費下載了的！

　　其他歌手的歌，那可是下載一首歌就是十塊、二十塊來著，而大白出的專輯一張也才89塊，最便宜的更是49塊就能入手，所以算下來不過也就是相當於下載了四五首貴歌嘛。

　　而且呢，那個大白的小兄弟小黑，唱的歌也都是蠻好聽的，雖然不怎麽適合跳廣場舞的時候用，可偶爾閑暇的時候還可以聽的嘛。

　　買了買了！

　　大叔大媽們，多半都是有穩定收入的退休老人，誰手頭還會缺這百八十塊?

　　這世界的人們，可沒什麽用盜版的傳統，也不覺得花點小錢支持下自己喜歡的歌手有什麽錯來著。

　　於是這大叔大媽們紛紛慷慨解囊之下，原本因為小黑粉絲眾訂購潮已經過去，所以銷售量早就跌倒了每天百十來張的唱片預售量，想不再度扭頭拔高上行到日均新增數百上千張，那都不行了啊！

　　而這直接導致，得到調查結果並約了陳默在觀魚台見面的馮大小姐，對陳默再度刮目相看。

　　“承認吧陳默，這件事情你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你在創造這個廣場舞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大致預測到這個狀況了對不對?所以，你讓我調查這件事情的根本目的，是想要讓我更加相信你的商業策劃能力！”

　　好吧，馮大小姐的腦骨比較清奇，她竟再度堅信陳默有高瞻遠矚的強大商業策劃能力。

　　沒辦法，陳默說的那些構建網絡商城的新思維，以及對未來網購環境的暢想，讓馮知楠就已經很信任陳默的商業智慧了，現在這用廣場舞不費一毛錢的推廣唱片的銷量，馮大小姐會覺得陳默能沒有點預謀?

　　“我真沒這個意思，這完全是個……”陳默很無奈得的組織了下詞匯，然後說出基本能表明他無辜的詞匯:“意外。”

　　陳默當時告訴大叔大媽們如何下載《愛情買賣》，一來是因為這首歌屬於廣場舞常用歌，而來也就想是讓自己唱的歌，能夠多幾個受眾而已。

　　誰會想到，居然無心插柳柳成蔭?

　　所以陳默這番真心解釋，人家馮大小姐哪裡肯信?

　　“陳默，你不要試圖再掩飾，心思太最多對你沒太大好處，你別忘記我們現在可是合作夥伴！”

　　既然不相信陳默的說辭，馮大小姐當然也就要向陳默，發出這義正辭嚴的警告了。

　　“我真沒有……”陳默試圖再繼續解釋，可看看馮知楠那“本小姐已經看穿一切”的眼神，最終隻歎氣道:“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終於可以談正事了?”

　　獲得了階段性勝利的馮大小姐，心情變的很愉悅起來，她挺直了脊背讓自己進入OL女強人狀態，並主動換了話題。

　　“什麽正事?”

　　陳默表情茫然，今天來觀魚台和馮大小姐你會面，不就是隻談關於調查結果的麽?

　　“難道你不覺得，現在已經到了為大白創作新神曲的時間節點?”

　　馮大小姐便微微一笑。

　　“嗨——，不用這麽急。大白那個號，偶爾造福下人類也就行了，太活躍了然後被大家發現了真相，多半會被圍毆的吧。”

　　陳默還真沒這個打算，他覺得兩三個月以大白的名義發一次單曲也就行了，完全不需要像小黑這麽活躍。

　　畢竟，大白隻用放出各種娛樂大眾的神曲而已，偶爾為之還能娛樂大眾，太多太密集那就不再是娛樂而是在投毒。

　　投毒，是不對的，是反人類的。

　　作為一個有良心的青年，陳默怎麽會那麽喪心病狂呢?

　　所以無論馮大小姐如何勸說，陳默都是堅決不松口，打死都不願意現在趁熱打鐵創作新神曲。

　　說起來，陳默可是有正當理由的，過不了兩天隔壁三個小女生，以及同住一屋的小武就都要去參加藝考了，陳默作為這四個小孩的老師，那裡能夠不稍微出點力幫點忙?

　　“改過自新的還真夠徹底。”見確實說服不了陳默，馮知楠也就明智的停止勸說，並略不爽的嘟囔了句:“當我什麽都沒說就是，反正唱了歌增長的也是你的名氣，與我也沒什麽太大關系！”

　　“不能這麽說，馮小姐你的好意我明白，但這件事情真不能這樣乾……”

　　陳默沒辦法，也隻好將神曲太多，就變成了投毒的理論講了出來。

　　“歪理邪說。”

　　馮知楠卻還是不信。

　　這陳默就沒辦法了，他總不能強迫馮大小姐相信他不是?

　　好在，雖然並不信陳默的歪理邪說，可馮知楠終究是對陳默的商業智慧已經蠻信服，所以就真的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轉而說起了《蒙面歌神》的事情。

　　和陳默一樣，馮知楠也是看《蒙面歌神》的，但她更關心的是《蒙面歌神》節目能夠給陳默的首張專輯唱片《黑白無雙》，帶來多少新增銷量。

　　“《陽光總在風雨後》被紫火唱了之後，搜索引擎上《陽光總在風雨後》的搜索率增加了從原本的日均不到一千，暴增到節目播出當晚的七十六萬，以及隨後的日均十萬以上，這是個相當不錯的成績，所以我現在又在想要不要想辦法動用關系，將你運作上《蒙面歌神》……”

　　馮大小姐的想法是這樣的。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

　　“小楠，你不是說你在公司上班麽?為什麽你會在這裡?你居然連我都騙?你居然孤男寡女的和人一起吃飯?！”

　　有個話語中蘊著怒火的男聲，在陳默背後陡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