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我冒昧了,年輕人有點夢想追求也對,太功利了也很難做出真正的好音樂。嗯,加油乾小黑,希望以後能經常聽到你的新歌。”
宋時玖倒也沒讓氣氛尷尬太久,很快就笑著把試圖招徠陳默到旗下這件事,給揭了過去。
“是,我會盡量努力的。”
陳默倒是蠻不好意思了起來,畢竟他也不是不知道,剛才宋時玖開出來的招徠條件,不可謂不優渥。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不過,萬一以後混得不如意,別忘記了――我這裡的大門,一直向你敞開著!”
宋時玖欣慰的點點頭,語氣誠摯的對陳默說。
“多謝宋先生,我不會忘記您這份善意的。”
陳默禮貌謝道。
僅僅隻是感謝而已,宋時玖這番話看似說的誠摯,可在陳默聽來卻依舊充滿著心口不一的虛偽感,所以如果宋時玖想要刷與陳默的好感度的話,顯然是不成功的。
“呵呵,好了好了,還是說說正事兒吧!小六子,你們專門過來找愛愛那小丫頭,可是想要讓愛愛去幫忙彈伴奏?”
和陳默做了約定的宋時玖,呵呵一笑後將視線重又轉移到向了邱大林。
“對對對,宋叔你料事如神呐!”
邱大林忙點頭。
“行,我幫你們打電話問問,愛愛這會兒好像是在七樓練琴,但先說好……我可無法保證能讓愛愛答應。”
宋時玖掏出手機,撥打了出去。
幾秒鍾之後,電話便被接通了,宋時玖將事情大致說了下,著重提到了請求幫忙的人是集《問情》詞曲唱於一身的‘小黑’。
“愛愛說,她要和小黑先見個面,親眼看看詞曲。”
放下電話時,宋時玖滿面春風的說道。
“哈,那還等什麽?走走走小黑哥,我們上七樓!”
翹首以盼的邱大林,才一聽到這答案,就立刻躁動了起來。
“別急別急,愛愛這會兒可沒在我這裡,她臨時有點事要處理所以回公司了,她約你倆見面的地點,是秀水坊的芙蓉錦繡樓。”
宋時玖阻止了邱大林,並報了個地點出來。
“秀水街的芙蓉錦繡樓?也就才兩條半街,也沒多遠嘛!宋叔,那我們去了,剛才謝謝你了哈,改天我請你長生殿喝下午茶!”
邱大林雖不是生於長安,可最近這七八年卻一直混在長安,所以對這附近一片是門兒清的,好在就算是急著要去赴約,他也沒忘記拿回剛才給宋時玖看的那幾張五線譜樂稿。
“行,你們快去吧,時候也不算太早了,想錄首完美的好歌出來,也是比較花時間的。”
宋時玖也不留人,一派設身處地為人著想的諄諄長者模樣。
三人便就此禮貌道別。
“大林,你和宋先生說的那個愛愛,究竟叫什麽名字?
隻是出了門,在走向電梯的路上,出門前就皺著眉的陳默,忽然問了邱大林這麽一句。
“愛愛妹子啊,她姓馮叫馮知楠,小黑哥我偷偷跟你說你別外傳啊,愛愛妹子家說一句富可敵國都不為過的!而且,愛愛妹子沒有半點富家女嬌氣,雖說待人的態度總是冷冰冰,可我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點……嘿嘿……嘿嘿嘿……”
說著說著,邱大林就陷入了花癡狀態,智商眼瞅著似乎就跌成了負數。
所以邱大林完全沒注意到,原本就微微皺著眉的陳默,在聽到他報出的那個名字後,眉頭更深的皺了一下。
哎,果然是她。
這事兒,看來是沒可能成了。
在那個馮知楠的眼中,我是個不折不扣的雙料騙子,就算是她好像喜歡聽《問情》甚至還將其推薦給了剛才那位宋先生,也無法改變這種先入為主的態度了吧。
既然如此,再浪費時間去和她見面,除了徒然浪費時間以外,再無任何意義。
“大林,我們回五音樂坊吧。”
一念及此,陳默便如是對邱大林說。
“好咧!……啊?小黑哥,你是說回五音樂坊?”
正魂不守舍的邱大林,先是下意識的應了一句,然後才終於反應過來陳默究竟與他說了什麽。
“對,回五音樂坊。”
陳默點頭。
“為什麽啊?這剛還好好的,而且愛愛妹子都在芙蓉錦繡樓定好位子等著了,我們要是這麽放了愛愛妹子的鴿子,真心……不合適啊。”
邱大林哪裡能夠答應,停下了腳步的他覺得陳默必須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他好不容易才確定的后宮“正宮娘娘”,還不得都沒正式追就要因此而泡湯了?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大林你還記不記得兩年之前,有個家夥冒充新銳導演騙了某公司兩百萬投資,然後……”
陳默歎了口氣,將前任留下的那個巨大因果,簡明扼要的講了出來,包括與因為這兩百萬債務而與馮知楠見的兩面。
“哇喔,真是太有才了!小黑哥你可真是令人、令人羨慕嫉妒恨的厲害哇!真的,我就沒聽說過除了小黑哥你以外,還有誰犯罪都犯的這麽拽酷叼!”
陳默原以為,聽完他講述的這些犯罪事實之後,邱大林會對他敬而遠之,可事實證明他完全低估了邱大林的接受能力。
所以看著反應誇張的邱大林,陳默當場就有點不知道該再說點什麽好了,他覺得自己與邱大林之間有代溝、深不可測的代溝。
“小黑哥,不是我說你啊,就是因為鬧了這麽點小誤會,你才更加得和愛愛妹子見上這一面!”
陳默不說話,邱大林就繼續說了,而言畢他是不再給陳默任何機會,強行拖著陳默就走……
而此時,依然身在辦公室內的宋時玖,正在接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人,是宋時玖的一個手下,那手下向宋時玖匯報了一條好消息――
“宋副總,那首歌的版權所有人已經聯系上了,那個戚花花的男人開價要五萬塊,不過是買斷全部版權的價格,我和他談了好半天,才把價錢談下來了一萬……”
那手下,在電話那頭烏拉烏拉的說著。
“等一下。”宋時玖打斷了樹下的自我表功:“那首歌的版權所有人,不是名叫陳默?而是叫什麽戚、戚花花?”
“沒錯啊宋副總,我去文化專利局網站查詢了的,申請那首歌版權的是戚花花,這一點我非常確定!”
那下屬,在電話另一頭斬釘截鐵答道。
“四萬塊,就能拿到那首歌的全部版權?”
宋時玖沒有繼續剛才的問題,而是又問道。
“是的宋副總,我好不容易才談成了這個價格,再壓價那家夥就絕對不接受了……”
下屬再度開始自我表功。
“去找個與公司沒關系,但足夠可靠的人,用六萬塊錢把那首歌的全部版權買下來。”
宋時玖就像全然沒有聽到下屬說了什麽,而是自顧自的布置起了任務。
“可是宋副總……”
那下屬似乎想提醒下宋時玖,他真的已經把價錢砍到了四萬。
“讓找的那個可靠人,簽個合同先然後付個一半的錢,再向賣版權的家夥提個附帶要求――想拿到剩下那一半的錢,就先去宮商角徵羽音樂網,投訴一個叫小黑的原創音樂人侵權。同時,你去找找關系,調查下那個小黑的個人資料,他的名字叫做陳默……聽清楚了麽?”
宋時玖表情平靜的布置完任務,並以一個問句做了結束。
“聽清楚了宋副總!我這就去找人辦這事兒!”
那下屬也已經聽明白了――宋副總這是又要整人啊!
“很好。”
宋時玖輕輕吐出這兩個字,接著便掛斷了電話。
“陳默,誰讓我恰好已經知道,你那糟糕的經濟狀況呢?呵,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怨不得我下這個黑手?有夢想想自由?將你逼到山窮水盡,再伸手拉你一把,你自然就會心甘情願投入我麾下。”
空蕩蕩的巨大辦公室中,回蕩著陰冷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