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默從錄音室中走出來，馮知楠便立刻找上了他，宣布了已經徹底決定要出陳默的唱片這件事情。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馮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拿定主意，要幫我出唱片?”

　　陳默倒是稍微確認了一下。

　　“沒錯，你的唱片應當會有不錯銷路，我認為買出至少百萬張不會有壓力。放心，唱片出來之後，作詞作曲都算你3個點的分成，演唱2個點的基礎銷售分成，而後銷量每增加一百萬分成多一個點——從兩百萬張算起。當然，在你償還完那筆欠款前，這些分成我會截留百分之六十。”

　　馮大小姐篤定答道。

　　馮知楠不覺得陳默會拒絕，她已做過很詳細的調查。

　　一般來說，即便是已經有些名氣的二線歌手，發行唱片的時候也就能拿到唱片收入的1.2%-1.8%的樣子，而馮知楠給了陳默足足2個點的基礎分成，再加上每破百萬增加的一個點分成，這就完全已經屬於大牌一線歌手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了。

　　更何況，還有作詞與作曲方面六個點的分成，所以算下來的話唱片最終的純利潤，基本上也就是作為發行方的馮知楠，與作為唱作人的陳默均分那樣子了。

　　剩下的錢去了哪裡?

　　宣傳費、渠道費、販售商、各種國家稅費……這些方面加起來，在那個時空必定都是要佔唱片最終銷售額大頭的。

　　“十分感謝馮小姐你的厚愛。”陳默首先向馮知楠表達了謝意，而後才又說出一句:“但是，我覺得在網上賣賣歌就已很好，所以發行唱片這種比較麻煩的事情，恐怕還的請馮小姐您另尋其他更加有號召力的歌星了。”

　　“你說麻煩?你居然嫌發行唱片麻煩?！”

　　馮知楠瞪大眼睛盯著陳默，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從遠古穿越來的怪物。

　　明明都已經走上了演藝之路，居然拒絕發行唱片?而且理由還是這麽可笑的怕麻煩?！

　　“對，就是怕麻煩。”

　　陳默不太好意思的朝馮知楠笑笑。

　　“馮小姐你還不太了解我，其實我這個人想過的是隨心所欲自由生活，現在也就是為了要還債，我才和天籟那邊簽了一年的約，一年後要是債能還個差不多，我肯定是絕對不會再續約的。以後的話，什麽時候想唱歌了就錄一首，再拿到網上和喜歡聽歌的網友們分享，不想錄歌的話就滿世界去走走看看，去非洲看獅子王、去南極看帝企鵝、去馬爾代夫玩潛水、去加勒比曬太陽……我都想去經歷一下。所以，我不想被一紙合約困住，成為必須嚴格按照唱片公司安排行動的木頭人，那種沒有自由只有奔波疲累的生活，真不是我想要的。”

　　為了讓作為債主的馮大小姐，能夠明白自己的真實想法與人生觀，陳默又多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明白了，你只是不想被束縛住而已。”

　　耐心將陳默的話聽完，馮知楠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慍怒，而是露出了微笑。

　　“如果我把合作的基礎，修改為——每年隻安排你去做一次宣傳，時間最長不會超過半個月，其他時間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每湊夠十首歌我就給你出一張專輯唱片，然後條件是你只能拿固定比例的唱片銷售分成，你還會拒絕和我簽約麽?”

　　馮知楠迅速就根據陳默袒露的心聲，將她的計劃作出了堪稱重大的調整。

　　“馮小姐，你確定最長不會超過半個月?”

　　陳默明顯有了些興趣。

　　如果僅僅只是工作半個月這種程度，陳默似乎真就沒有了拒絕的理由，畢竟他十分希望……或者說渴望他所演繹的歌曲，在這個世界上四處傳唱。

　　這世間，有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從未或者很少接觸電腦網絡，更遑論用電腦聽歌。

　　傳統的唱片、廣播、電視，才是那部分人聽歌的渠道。

　　因此發行唱片，真的很能夠增加歌曲傳播范圍。

　　“這一點，會寫在正式的契約之中。”

　　馮知楠答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卻也並沒有欺哄陳默，她沒忽悠合作夥伴那種不良習慣。

　　“那成，那我們約定個時間，再詳談然後簽正式合同如何?畢竟合同條文這個，我並不是十分太懂，我得去請個這方面的專家給我做顧問。”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陳默，也就有什麽說什麽了，其實他倒也不是不信任馮知楠，而是覺得這種涉及到利益的事情吧，還是先小人後君子捋個清清楚楚比較好點，這樣以後就算是出了意外狀況，那也能根據公平的合同來解決，並不至於反目成仇。

　　“可以，後天中午我應該有時間，我們芙蓉錦繡樓觀魚台見。”

　　馮知楠亦不為己甚，約了這樣個時間之後，就主動告辭離去，她也已經確定了陳默那令人驚豔的演唱實力，有基本確定了合作的基礎，已無必要繼續在這五音樂坊逗留。

　　陳默則跑去錄音室瞄了一眼，看文暖暖還在錄音室裡，在錄音總監權大叔指導下忙忙碌碌著，陳默就跑出去買了一大包零食和飲料回來，然後見者有份分發，這樣遲早就能發到文暖暖手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都還沒靠近錄音室呢，陳默的電話就響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秦子若。

　　陳默只能無奈的將零食包丟給邱大林，自己尋了僻靜地方去接電話。

　　“中午好秦站長，又有啥事兒?”

　　接通電話時，陳默還是比較輕松的，畢竟他沒覺得有什麽麻煩事。

　　秦子若倒是老一套，先向陳默恭賀幾首小黑的“老歌”銷量依舊喜人，接著恭賀大白的視頻《忐忑》熱度仍然居高不下。

　　比較讓陳默感覺有趣的， 是秦子若說有個名叫喬溱的駐站音樂人，找了個同伴組成了個什麽“豎漂男孩”的組合，然後以高度同步率的搞怪原音假唱方式，翻唱了《忐忑》雷翻了一眾聽者，不過也聚攏了不小的人氣，粉絲現在都已經破三千了……

　　然後如無意外的話，肯定會有後來者跟著受到啟發，去製作更多類似視頻的吧。

　　“哦對了小黑，那個喬溱托他的責編，想向大白表示誠摯的感謝，說是你啟發了他、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秦子若用這樣句話，為這件事情做了總結。

　　在上傳《忐忑》時，陳默就拜托秦站長發了聲明，任何人都在非營利性的前提下，免費以及無需通告就可以使用《忐忑》音頻、視頻資料來著。

　　好吧，陳默聽著確實有點高興，可現在他的關注點卻並不是這個，而是——

　　“秦站長，你這曲裡拐彎的繞的大半天，你沒說累我都聽累了。你看，你用航空特快郵件發過來的那百分之三的股份書，我都已經拿到手收好了，所以我現在也算是天籟的股東了對不對?雖然股份小點，可你也不能拿豆包不當乾糧不是?總之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那就是——無論有什麽事兒，你直說啊！”

　　陳默還惦記著趕緊打完電話，然後去和文暖暖增加親密度呢。

　　割線

　　停電停的內傷了，下大暴雨弄斷了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