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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填房嫡女》五十七 挖坑
  遊昀之雖是遊國公嫡長子,但一來他身有殘疾不能承爵,二來又是續娶,且有風言風語傳說遊昀之原配是被他的殘腿嚇死的,真正的大家嫡女是萬不會下嫁的,因此今天去的大多都是四五品官員妻女,以及一些沒落貴族,宴會還沒散,舒月涵夥同文昌侯續弦謀奪原配財物,並盜用他人詩詞,還處心積慮害得文昌侯原配所留孤女落水,以致菩薩顯靈毀了她容貌的事就沸沸揚揚傳了開來。

  老夫人根本沒準舒月涵進文昌侯府的門,直接將她送去了城外紫金山的落霞庵思過,送舒月涵姐妹回來的向氏聽了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回了鍾府,鍾氏聽說昏死了過去,好容易悠悠醒轉便見屋中一燈如豆,昏黃的燈光下舒莫辭臉上的笑容詭異而陰森,鍾氏嚇的尖聲叫了起來,擁著被子連連後退,砰地撞上了床柱,卻根本感覺不到疼痛,隻越發的驚恐。

  舒莫辭臉上笑容加深,“母親何必怕成這樣,老夫人隻罰了三妹妹去庵子裡思過,可沒要她做姑子,更沒要她的命,山裡水土養人,等三妹妹回來想必會更加水靈,想找個如意郎君更是易如反掌,當然,就是不知道三妹妹有沒有那個命出庵子了”。

  “來——來人!”

  鍾氏淒厲的叫聲在榮樂堂上空回旋,重重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就是春苗急切的聲音,“夫人,您沒事吧?”

  鍾氏驚恐下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來,舒莫辭不緊不慢開口,“沒事,母親做了個噩夢,母親病重,我這個做女兒自然要親身侍疾,你們都下去吧”。

  春苗看了看鍾氏,咬唇低下頭,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你,你——”

  “母親何必這麽驚訝,當初春暉閣中真正將我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裡的又有幾個,現在只不過是輪到母親了”。

  鍾氏尖叫著朝舒莫辭撲去,舒莫辭避開,鍾氏半個身子都撲到了床下,舒莫辭的聲音平淡響起,“母親,您先歇著吧,女兒會常來看你的,三妹妹在庵子裡,女兒也會派人去照顧的,母親且放心”。

  春苗等人等舒莫辭走了才敢進裡屋,見鍾氏半個身子撲在床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響痰聲,都嚇了一跳,忙七手八腳的將鍾氏扶上了床,拍著她的後背,鍾氏喉中濃痰才咳了出來,反手就將春苗一巴掌甩的撲倒在地,“賤人!”

  春苗不敢呼痛,爬起來砰砰的磕著頭,“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鍾氏怨毒的目光又落到孫婆子和香芹身上,兩人驚的忙跪下磕頭,鍾氏卻似沒了力氣,倒回床上盯著頭頂雪青色的帷幔發呆,三人對視一眼,不敢擅自起來,趴在地上就那麽跪著……

  舒月涵在遊國公府惹出的事第二天才傳到了舒棣耳中,舒棣默然良久,忽地狠狠一拳捶上書案,茗硯一個激靈,低聲道,“侯爺,老夫人已將三姑娘送到落霞庵清修,大夫人聽了消息就臥床不起了”。

  所以,他什麽都不能做了!少年時,他辜負了母親的希望沒能振興文昌侯府,成親後他無能,讓樂容離他而去,如今,他竟連女兒也護不住了!怪不得樂容會離開他,怪不得,是他太沒用,沒用——

  “侯爺?”

  “——去請大姑娘過來”。

  舒莫辭已在春暉閣轉了幾圈沐浴過,在抄佛經了,聽了纓絡的話眉頭皺了起來,“有沒有說什麽事?”

  “來傳話的是侯爺身邊的心硯,隻說今兒早上侯爺聽說了昨天三姑娘的事後,就說要見姑娘”。

  舒莫辭神色冷了下來,難道他是要跟自己問罪不成?

  纓絡隻覺昨天一天比她之前活的十四年都要驚險,此時又再提起,便帶了幾分懼怕,“姑娘,要不讓辛媽媽陪姑娘去吧?”

  舒莫辭點頭,纓絡又道,“姑娘要不要換了衣裳,再喚蘅蕪姐姐來給姑娘梳頭?”

  “不必,母親病了,我這個做女兒的,穿的素淡些才是本分”。

  那首《頌荷》自然是舒莫辭挖下的坑就等著舒月涵往下跳,雖說舒月涵不用那首詩,也能憑一手梅花篆豔驚當場,可一來那首詩不俗,二來她詩中所有的字都是母親留下來的梅花篆珍本上而來,舒月涵畢竟年紀小,能模仿個形似來已是極致,要自己動手寫出珍本上沒有的字卻絕不可能,這麽一來她就只能按著珍本上的來寫,也不過是運氣好得了珍本模仿的幾分像罷了,而能用梅花篆將自己做的詩寫出來, 那就絕對不止模仿了,她賭舒月涵受不了這個誘惑!

  本來,昨天她隻準備讓她在梅花篆上吃個虧,那首詩卻是留的後手,不想曲少徵和俞蕁竟也去了,這樣的機會她自然不會錯過,果然一舉將舒月涵送去了落霞庵,舒月渺那句“娘和三姐姐都說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做正室夫人,”還日夜回響在耳邊,她視為親姐妹的人,為了另一個妹妹做填房,就能慫恿她殺了自己,這樣的“好姐妹”,她自然要好生報答!

  “女兒拜見父親”。

  舒棣踉蹌回頭,“莫辭——”

  舒莫辭盈盈起身,“不知父親傳喚女兒何事?”

  舒棣咽了口口水,“莫辭,我是想問你,問你跟長孫先生學的怎麽樣了?”

  舒莫辭抬頭,果然見舒棣一臉緊張,更加疑惑,“學的怎麽樣?長孫先生學識淵博,莫辭受益良多”。

  “是這樣,”舒棣別過目光,稍稍鎮定了些,“長孫先生跟我說,你博聞強識悟性亦高,行文大氣不輸男兒,他近日來總覺得沒有什麽可教予你——”

  舒莫辭變色,“先生不想再教我了?”

  “是長孫先生覺得你不必再跟著他學,”舒棣急忙反駁,又吐了口氣,仿佛是怕舒莫辭打斷般極快地說道,“你母親當年畫藝絕佳,後來得了梅花篆珍本,更是日夜與我一起鑽研探討,倒也頗有些心得,不知你可願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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