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禦邪放的,那些昆蟲妖們自然都是衝著他去的,離朱最初還給自己加持了疾風咒,試著跑動了幾步,但是發現自己完全被怪物們冷落了,乾脆也就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觀戰了,順便數一數,一二三四五……
說是頭一回少引點怪,但火勢蔓延得迅速,還是有十二隻昆蟲妖被燒到了,趟過火海,頂著半截氣血出來圍攻禦邪。
這種情況下要是被團團圍住那必定是死路一條,用不著離朱提醒,禦邪早就開始風騷跑位了,邊跑還邊抽空往身後砸星火燎原術和別的一切能造成持續性傷害的法術。當然,這些怪的速度並不一致,其中最快的是蜂妖,遠衝在別的昆蟲妖之前,被禦邪的靈獸盅雕劫在了半路,就此頂著烈火的焚燒廝殺起來,時不時還要被禦邪拿單體攻擊的火符砸上那麽一下,因此死得最快的也是它。
磨了足足有三四分鍾,才見那些昆蟲妖相繼倒地,經驗那是一個勁的唰唰往上跳,但是禦邪也被累出一身的汗,半蹲在那裡呼呼的喘氣。
“你的操作很強力哪!”相比之下離朱就顯得太輕松了,戰鬥結束後才走過去對著怪物屍體輪流使用采集術。
禦邪這個鬱悶哪,雖然組隊後所得經驗是平分到兩人身上的,但是離朱比他低了十級,每升一級需要的總經驗相對較少,同樣的經驗看在她眼裡自然就豐厚得多,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麽她可以這樣輕松,連步子都不用挪一下,自己卻要跑得那麽辛苦?
“廢物!”禦邪從牙縫裡憤憤的擠出這兩個字。
“嗯?”離朱愣了一下,隨即笑笑:“還好啊,一次殺十二隻怪,不算很廢了。”
禦邪抓狂,這個女人智商有問題吧,針對性這麽明顯的話她都聽不懂?
“我是說你廢物!”不但廢物還小白!修煉散仙的玩家,前期多半都是加入門派的,等級高了,攢夠了金錢裝備和法術秘籍才叛出門派,只有自以為個性的小白才會重頭玩起!
離朱依舊很淡然:“還好啦,起碼學了采集術,還沒廢到家。”
她說著,把采集到的一瓶蜂王露塞進了禦邪的手裡。
毒舌的樂趣在於看別人窘迫生氣,她沒反應,禦邪反倒覺得沒趣了,但是嘴裡還在嘀咕:“隨便練個什麽門派都比散仙好啊,還能給我丟兩個輔助法術……”
“休息夠了?”離朱迅速轉身:“那就繼續殺怪吧!”
禦邪不甘:“等會看見氣血少的怪,你好歹上去補兩劍。”
離朱答應了,再次火燒花陣時,她也乖乖的上去補了兩劍,但是禦邪一看那攻擊,簡直就沒有破防,當下默然,揮揮手,讓她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了。
這樣的日子過得才算逍遙呢!
禦邪在那裡奮力殺怪,離朱只要在他清完一大波怪的時候,上去施展幾個采集術就可以了,其余的時間裡,她多半在湖裡逮魚練烹飪,偶爾也看看被燒盡的花海深處,有沒有露出幻境的出口,不過每回總是失望再失望,她只能安慰自己,這片花海佔地太大了,他們需要時間。
時間很充裕,起碼禦邪就一點也不著急,對他來說出不出去壓根就無所謂,練級才是最重要的,眼下這種刷怪方式實在太爽快了,等級在狂漲的同時,他感覺自己的操作技巧也在明顯進步,每一天,都能比前一天多拉幾隻怪,簡直是時刻都在挑戰自己的操作極限,不過也多虧了離朱采集的那些蜂王露,生死關頭的保命良藥,救回他無數次,否則他早就去找閻王報道了。
只是系統刷新是件很讓人頭痛的事,隨著往花海深處的逐步推進,他們漸漸身陷於花陣之中,可供跑動的范圍變得狹隘,連帶著離朱也不能再回去逮魚練烹飪了,一開始她百無聊賴的坐著地板,後來發現禦邪的仇恨拉得極穩,那些怪就算從她身邊跑過都不會攻擊她,乾脆就坐在怪堆中間修煉起法術來。
這是讓禦邪對離朱加倍憤恨的緣由!
TMD老子辛辛苦苦刷怪帶你練級,你好歹表示一下對自身無能的愧疚和對他這個無私帶練的感激好不好?
可是離朱說:“愧疚和感激有什麽用?又不能替你漲經驗,你還是專心刷怪才是王道!”
禦邪頭一次被人堵得無語,將滿腹怒氣都發泄到怪物身上去了,那一天,他們的等級飆升得最快。
整個幻境比離朱想象中的還要大,她原本預計最多只需要三天,他們就能從這鬼地方出去了,但事實上他們在這裡又待了十來天,不殺怪,隻單單修練法術,熟練度是漲得很慢的,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把法術練高了一層,最後看看等級已經逼近禦邪,才偶爾動手幫忙殺怪。
每次他們返回湖泊,換個方向開始燒花陣時,碾冰總會露出那種幸災樂禍的笑容,用輕飄飄的語氣道:“看吧,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了。 ”
不信邪的繼續努力著,花海再大,也有被完全燒盡的一天,可是當那一天真的到來時,離朱完全無語了。
有沒有搞錯啊?真的沒有出口?!
“那群變態!變態!”她忍不住破口大罵:“設計這種地方就為了捉弄人嗎?”
“我覺得挺天才的,替我創建了一個這麽好的練級點。”
禦邪說的是真心話,他可是很難得誇獎人的,但是離朱一點也沒覺得安慰,煩燥之下就想老天爺兜頭澆一盆冷水下來讓她消消火,於是縱身一躍,跳湖裡去了。
“出來!”禦邪極度不滿的衝著她喊:“繼續練級了!”
離朱沒搭理他,反倒往水下潛去。
禦邪抬手就是一招星火燎原:“你不出來我就放火烤幹了這湖!”
水能克火,他只是隨口一說,當然不可能真的把這湖烤幹了,法術砸進湖裡,在湖面上燃了片刻也就消失了,但是正在跟吉祥吧啦吧啦的碾冰卻突然衝過來推開他:“你在幹什麽?”
“放火!”禦邪趔趄了兩步才站直身體,冷著臉道:“你瞎了?看不見嗎?”
他毒舌習慣了,壓根不在乎別人是什麽感覺,但是前幾回碾冰都會很生氣的反駁他,這次卻是異常安靜,靜得他都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詫異之下回過臉去,才發現一向熱情如火的碾冰,此刻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