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箱子被抬進了養心殿,朱由校對抄家還是很有興趣的,特別這此查抄的是反骨仔王安的宅子。
“這些東西一共值多少銀子?”朱由校看著眼前這琳琅滿目的東西,對李進忠問道。李進忠搖頭道:“奴婢還得好好統計一番,不過王安宅子裡的現金、現銀,還有銀票等等加在一起,一共有八萬兩。”
“這麽多錢?”朱由校大吃一驚,王安這個反骨仔上位時間實際上並不是很長,也就是大半年的時間。
“其中不少應該是從宮內府庫貪汙的,王安還從皇店、皇莊也收刮了不少銀子。宮外還有其他一些收刮手段,王安有這些錢倒是很正常的。”李進忠在一邊解釋道。
“抓緊清點吧!”朱由校點頭道。
對於這次查抄結果,朱由校還是十分滿意的,現金方面就查出了八萬兩白銀,王安手上還有很多古董字畫、珍珠玉石之類的東西,以及田契也有不少。
“是,皇上,奴婢這就去抓緊清點。”李進忠連忙讓人把箱子抬了下去。
“看來抄家是一個很有錢途的活動啊!”朱由校已經嘗到了抄家所帶來的甜頭,這玩意來錢太快了,而且不用腦子。
可以查抄的對象太多了,例如通敵賣國的張家口晉商。這些山西老財主,一個個日子過得倒是比較樸素,賺了錢就不斷藏入地窖之類的地方,把他們查抄了肯定有很多銀子。
還有揚州鹽商,身家上百萬兩銀子的就有不少,幾十萬兩的更是遍地都是。
再有一個就是海商,這些海商的財富才是真正驚人,西班牙人在南美洲開采的白銀流入中國造成通貨膨脹,第一個經手的就是這些海商。
不過作為皇帝,要是發瘋了一般把他們都查抄了,那肯定到處都是叛變了。所以飯還是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能操之過急。
除了東廠能乾這個活,錦衣衛也可以從事。所以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是必然要拿下的,這樣朱由校才能掌控錦衣衛,並對錦衣衛進行整頓。
沒過多久,一個東廠掌班在楊光的帶領下,前來朱由校面前告密。
“啟稟皇上,在抄家的時候,臣看到廠公私自藏了一些銀票,估計有一千多兩銀子。”這名東廠掌班向朱由校揭發了李進忠的行為。
此時朱由校在宮內推廣舉報制度,舉報者一律有獎,加上懲處力度較大,形成了完善的監督制度,加上提高了宮內人員的福利待遇,宮內貪腐行為已經非常少了,東廠人員盡管不是太監,但也在這個制度之內。
“你叫什麽?”朱由校對這名東廠掌班問道。
“回皇上,臣徐文盛,東廠午部掌班。”徐文盛回答道,東廠分為子醜寅卯等十二部,按照十二地支來分的。每一部下面,又有十二個役長(小隊長)、番役(乾事),結構相比錦衣衛來說更加緊湊。
東廠除了提督是太監擔任外,其余的都是錦衣衛抽調來的。所以錦衣衛和東廠,即同出一源又有所競爭。只是一個是由錦衣衛指揮使統領,一個是宮內太監統領。
“很好,朕賞你一千兩。”朱由校面對徐文盛的的揭發行為表示認同,出手也不吝嗇,直接賞了一千兩。
“謝皇上賞賜。”徐文盛大喜,他剛來揭發李進忠,主要還是皇帝面對這樣的揭發向來大方。
“好了,你回去吧!不要聲張。”朱由校對他說道。
“臣遵旨。”徐文盛退了出去。
李進忠開始貪錢了,不過膽子還算不是很大,隻貪了一千多兩銀子。但朱由校還是決定,對他敲打一番。
很快李進忠將查抄資產統計了上來,那些古董字畫之類的東西處理掉,價值五萬兩左右。於是朱由校把參與抄家的東廠人員都叫了過來。
參與此次行動的一共五十多人。
朱由校隨即讓人搬了一箱子銀子出來。
“這次查抄罪臣王安,諸位手頭都很乾淨,朕非常欣慰。所以朕決定,日後但凡抄家,朕都會拿出十分之一的現金出來,獎賞參與抄家之人。但若讓朕發現誰敢在抄家的時候私自截留,一律滿門問斬。你們要是發現有人私藏截留,都可以進宮揭發,朕都會給與額外獎賞。”朱由校直接定下了規矩,拿出十分之一來獎勵抄家人員,雖然手筆有點大,但還是值得的,總比下面在抄家的時候私自截留的好。
一群東廠‘番子’們頓時高興不已,大呼皇上聖明。接著朱由校把銀子發放了下去,每個人都拿到了二百兩銀子,不問職務高低,完全是平均分配。
這樣的獎勵方式,能夠提高東廠低級人員的監督積極性。一旦查抄的資產被上級侵佔,就會損害到他們的利益。
反腐靠下屬的品德和覺悟是完全不靠譜的,最重要的還是看制度和執行兩個環節,制度方面朱由校已經完善了,系統內有人貪腐都可以‘上達天聽’,直接告密到皇帝這裡,然後由皇帝下令執行。
拿到銀子的東廠人員,全都跪到地上,大呼:“臣等誓為皇上效死。”
大家都拿到了銀子,唯獨李進忠沒有。等東廠的人走了,朱由校才把李進忠叫到跟前,對他問道:“知道朕為什麽沒給你發銀子嗎?”
“奴婢,奴婢……”李進忠額頭開始冒汗,顯然也不蠢。看皇帝的神色,一副等著他坦白的樣子,李進忠心裡別提多後悔了。抄家的時候一時止不住貪念,順手牽羊拿了一千兩銀票,想不到這麽快就被皇帝知道了。
朱由校依舊不說話,李進忠撐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在了朱由校面前。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請皇上責罰。”李進忠不斷磕頭,朱由校還算滿意,這家夥對皇權顯然還是有一份敬畏之心的。
“何罪之有啊?”朱由校問道。
“奴婢在抄家的時候,拿了一千兩銀子。”李進忠坦白道,一邊連忙將銀票拿了出來。朱由校接過銀票,說道:“起來說話吧!”
“謝皇上。”李進忠松開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朱由校將銀票遞了回去,說道:“區區一千兩銀票,你拿著吧!算是這次給你的獎賞。”
“奴婢不敢。”李進忠連忙垂頭。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這段時間你奔波勞累,朕也看在眼裡。”朱由校實在也犯不著為一千兩銀子和李進忠較真,但敲打還是要的。
“謝皇上。”李進忠連忙接過銀票。
“你知道王安這些貪贓之人在朕眼裡像什麽嗎?”朱由校對李進忠問道,李進忠躬身道:“奴婢不知。”
“他們在朕眼裡,就像是一頭頭豬, 豬還沒有被宰,是因為他們還不夠肥,你也想當這樣的豬嗎?”朱由校對李進忠問道。
“奴婢,奴婢不想。”李進忠冷汗直流,暗道僥幸,還好沒有真正陷進去。
“朕也不想,所以這次才會提點你。”朱由校認真的對李進忠說道:“如今我大明內憂外患,一個不慎就是國家傾覆。要知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你若能一心輔佐朕,君臣一心振興大明,待大明振興之時,朕不僅可以讓你光明正大的坐擁巨富,還能讓你光耀門庭,甚至是留名青史,受大明兆億子民緬懷。你可記住了?”
“奴婢謹記陛下教誨。”李進忠這一刻無比虔誠的跪在地上對朱由校拜了下去。PS:第二更到,懇求一點推薦票,對作者很重要。書評區還是比較熱鬧,兄弟們也給了很多建議,很感謝!另外還有一些奇葩挑刺的,作者本想耐心解釋一下,不過帳號發言受限了,又實在感覺解釋起來比較費時間,所以就刪除了,見諒。再有一個,這個題材很多人寫過,屬於被寫爛的,作者敢寫這個題材,也是自信能寫出新意來,不像其他同類寫天啟皇帝的書那樣,千篇一律引用百度那些東林黨修編的歪曲史料。但作者並不是歷史學家,細節方面還是會有些瑕疵,但總體上還是可以保證更加真實貼近史實。但也因為這樣,一些看慣了天啟皇帝是昏君,東林黨是都是忠臣的讀者可能無法認同,從而在書評區挑刺什麽的,作者也真心沒那個精力和他們爭論什麽,所以看到類似帖子,基本上就是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