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軍來了,大家不要怕,殺光這些官軍。”
“銅牆鐵骨、刀槍不入!殺啊!”
“殺啊!”
亂軍之中,一群聞香教骨乾瘋狂的鼓動下,一群群手持釘耙、鋤頭,甚至是木棍的農民,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的向前,準備迎戰衝來的騎兵。
正在衝鋒的騰驤騎兵師,這時展露出了驚人的紀律。見聞香教亂軍在正面組織起了一定的陣型,騰驤騎兵師在李維的指揮之下,迅速分成兩隊,也不直接衝擊聞香教亂軍,而是利用機動性,在亂軍周圍馳騁,以尋找聞香教亂軍的漏洞。
這些聞香教亂軍,確實是一群烏合之眾。然而正面衝擊,一旦被拽入消耗的泥潭,肯定也會遭受一定損失。
分成兩部分的騰驤騎兵師,圍著聞香教亂軍轉圈圈,聞香教亂軍多達五萬余人,指揮系統混亂無比,簡直就如同混亂的蟻群,很快就被騰驤騎兵師搞得頭暈轉向,首尾不能相顧。
就在這時,位於聞香教左翼的騎兵抓住漏洞,果斷發動了衝鋒。整齊劃一的騎兵隊列,如同刺刀一般恨恨扎進了聞香教亂軍的軍陣之中。聞香教亂軍的指揮遲緩、混亂,那些農民也是毫無作戰素養的,就算是接到命令也難以正確執行,以至於騰驤騎兵師衝進來的時候,聞香教亂軍的陣型還是散亂無序的,根本不像正面那麽嚴密。
刹那間鮮血飛濺,殺進人群的騎兵猶如殺神一般,手上的長矛將擋在前面農民刺死、挑飛。有些騎兵則手持砍刀,在高速衝鋒下,只需輕輕一劃,敵人便已身首異處。暴力一些的。則使用戰斧、狼牙棒。一棒子下去,直接腦漿飛濺。
什麽刀槍不入,在這戰場之上。全是扯淡。
聞香教這種邪教,之所以能快速傳播。實際上還有一個不同於正常宗教的秘訣,那就是與牛鬼蛇神進行配合。
所謂牛鬼蛇神,道家術語稱之為‘陰神’,明代文人一般稱之為‘地鬼’。這也是中國的一個特殊顯現。
所謂陰神,便是那些修道、修佛之人,沒有成仙成佛,肉身的壽命已經結束,但靈魂卻比較強。所以彌留於陽間。說白了,就是力量更強的鬼。道士、和尚所修陰神,一般道德素質比較高,不會到處害人。倒是一些動物成精之後了,又不懂修行之法,肉身一死,便成了牛鬼蛇神。這類陰神,不懂因果報應,行事乖張。
陰神要在陽間生存,香火信力便是他們的‘糧食’。如果無法獲得足夠的精神能量,他們也會逐漸的消亡。
為了獲得香火信力,這些陰神手段各有不同。
一般都會托夢給地方的富商。達成一些交易。例如富商給他們修個廟宇,他們就給富商達成某種利索能力的願望。這也就是所謂的‘有錢能使鬼推磨’。而那些沒有廟宇的陰神,則被稱之為地鬼。人們在野外做事,一般都要先拜地鬼。後世拍香港人拍電影要開機拜神,實際上也就是拜地鬼,相當於是交個‘保護費’。
有廟宇的陰神,則會對廟宇進行經營,例如樹立一些典型,然後把名氣做出來。吸引更多的香客前來燒香許願。只不過羊毛出在羊身上,顯然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實現願望。只是樹立個別典型。而大年初一的頭柱香,一般情況下都會應驗。這就相當於是陰神的‘促銷活動’,從而吸引大量香客前來燒香。
一般來說,南方的陰神比較守規矩,而且還會維護地方秩序,有時候進行一番懲惡揚善。對社會秩序來說還是有好處的。
但華北、東北這兩個地區,則是牛鬼蛇神作亂的重災區。
華北陰神通過勾結白蓮教等組織,那些神棍請神上身之後,刀槍不入、手探油鍋這些把戲都玩得很溜,還能施展各種障眼法,把華北的農民騙得不要不要的。最惡劣的行為,便是引起了清末八國聯軍侵華。
相當於這些白蓮教所收集的信力,很大一部分是用來‘雇傭’、供奉這些牛鬼蛇神了。
東北陰神之所以也成災,主要是東北動物多,成精的也多。以至於,牛鬼蛇神更多。這些精怪死後變成的牛鬼蛇神,根本不怕報應,張口閉口就是‘我是玉皇大帝’、‘我是王母娘娘’,不給他們燒紙錢,他們就讓小孩中邪什麽的,在後世的東北農村,小孩基本都中過邪,當地稱之為‘出馬’。但東北牛鬼蛇神畢竟不上台面,也不會想著染指政治。
華北陰神就不同了,元末就開始‘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了,意圖用宗教控制中國,從而獲得海量的信力,就如天主教控制歐洲一般。
只可惜,出了朱重八這個反骨仔。打跑了蒙古人後,白蓮教就被朱重八給滅了,或者說是被儒家陣營給打下去了,儒家精英自然容不得這些神權‘盲流’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拉屎拉尿。
白蓮教被朱重八鎮壓後,就只能韜光養晦了,此番看到明王朝在遼東連連戰敗,地方饑民又多,以為機會來了,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這些牛鬼蛇神,本身就是陰性的。正所謂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這種玩意,也就是欺負一下血氣比較弱的老人和小孩,碰上血氣稍稍旺盛一些的年輕人都不敢靠近。更何況是軍隊,軍隊的殺伐之氣,簡直就是那些牛鬼蛇神的克星。一個個血氣旺盛的士兵聚在一起,再不跑就要被軍隊的氣場給衝散了。以至於這些牛鬼蛇神,遠遠的看到騰驤騎兵師衝來,便屁滾尿流的跑了。
鮮血飛濺之間,一個接一個被砍死,其他農民全部都被驚呆了,不是說能刀槍不入的嗎?他們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他們如此之近,那金戈鐵馬,是如此的殘酷無情。頓時一片驚慌失措和哭喊,有些農民已經被嚇得軟癱在地,更有甚至被嚇得大小便。
更多的則是轉身就跑,再不跑等著吃刀嗎?
他們只是信無生老母,之所以信只是以為能獲得好處,能上西天雲雲。可從來沒有做好為此付出性命的準備,自然不堪一擊。
騰驤騎兵師迅速殺散左右的亂民,隨後便如同攆鴨子一般,驅趕著這些逃跑的亂民,對聞香教亂軍造成更大的衝擊。
場面很快就混亂了起來,騰驤騎兵師左衝右突間,那些教民同樣驚慌失措的到處亂跑。推搡、踩踏紛紛上演。
另一邊,李維則帶著另一部分騎兵,從聞香教亂軍的後方發動了衝擊。聞香教的軍陣根本稱不上是軍陣,簡直脆弱得如同紙張一般,輕輕一捅便破了。只是隨便一番衝殺,所到之處,那些教民同樣也是立即四散退避。
反正誰都不想上去和官軍剛正面,迅速使得這場戰鬥,變成了躲貓貓一般的‘遊戲’,騰驤騎兵師衝到哪,哪裡就是一片大亂,聞香教亂軍的軍陣很快就被攪得如渾水一般混亂不堪。
以至於騰驤騎兵師的騎兵,根本就不需要怎麽砍殺。
就算是五萬頭豬,放在那裡給你砍,三千人得砍得筋疲力盡不可。然而事實卻是,對付五萬聞香教大軍,遠比砍五萬頭豬要輕松得多。因為根本不需要砍,只需要像攆鴨子一般,驅趕著這些教民衝散更多的敵軍單位就行了。
聞香教的作戰模式簡單粗暴,就是單純的拚人多。指揮上爛成渣,但還是有一部分裝備不錯的‘精銳’。然而很可惜的是,這些‘精銳’還沒有和騰驤騎兵師對上,他們就先被混亂的友軍給衝散了陣型。
整個軍陣簡直被攪得天翻地覆,很多人不是死在騰驤騎兵師的騎兵手上,而死在友軍的踩踏、砍殺之下。
很快一場大潰敗就形成了,逃命的教民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地上有人?沒看見!直接一腳踩過去。前面有人擋住逃跑的去路,急眼了直接一鋤頭、一釘耙乾過去,急紅眼了什麽乾不出來。後面的人開始捅菊花了,前面的沒辦法,也只能捅前面的菊花。
在一番自相踐踏、殘殺之下,聞香教五萬大軍簡直就是一潰千裡,一發不可收拾。騰驤騎兵師則十分輕松的在後面跑跑馬,碰上擋路的隨便砍殺一通,保持下威懾力就行了。
整個騰驤騎兵師的作戰單位,很快就分散開來,開始以排為單位,一隊三十人的規模,分散又聯合的對潰敗的聞香教大軍進行驅趕,並在李維的指揮之下,有意識的將潰敗的聞香教潰軍往北面驅趕。
北面是周潮海率領的01步兵師,此次01步兵師火速趕往山東,每個士兵都配備了馬匹代步,明軍雖然缺乏戰馬,但代步的馬匹卻是不缺的。
01步兵師還在行軍之中,師長周潮海突然接到偵察兵的報告,說十裡之外發現了大量潰軍。
“大量潰軍?你沒看錯?”周潮海難以置信的問道,這簡直就是如同天上掉餡餅一般的遭遇啊!
“報告師長,確實是大量潰兵,漫山遍野都是,根本數不清有多少。”偵察兵嚴肅的回答道。
就在這時,又是一個偵察兵奔回,報告稱看到了騰驤騎兵師在後面追殺,周潮海這才恍然大悟。
“馬上列陣出擊,圍住那些潰兵。”周潮海當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