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上的男子已經從馬上下來,神情疲憊,全身上下無一不散發著疲憊,抱拳做輯“抱歉。”
顧琉璃望了這人一眼,也不認識,畢竟,身為白府從不出府的廢柴,外界的事其實她一無所知,顧琉璃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見多識廣的已經識破這兩人的身份。
而顯然,如此優秀的兩人,有知名度也是正常的。顧琉璃這樣想。
那孩子的母親只是冷冷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固然有逸群之才,潘安之貌,也擋不住這人是差點殺死自己孩子的凶手。
那孩子的母親,大約二十五六的年紀,一身布衣,渾身上下無一絲裝扮,這是最普通的婦人裝扮,臉色秀氣小巧,面容乾淨,因為驚嚇已經面無血色的臉抬起。布滿繭子的手輕輕撫著她的孩子,另一隻手,就連顧琉璃都可以看到她在顫抖。
余驚未退,她還在後怕。
慢慢的哭了起來,鼻涕眼淚糊了眼,但顯然,黑馬上的男子並沒有時間給她哭泣。就算他有愛心,是好人,但是他現在沒有時間。
胡亂的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亂七八糟的一湊,也不管有多少。直接塞給哭泣的婦人。
“這些,夠嗎?”
婦人愣住了,連哭都忘記了,像是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瘋了一樣的站起來。
“夠嗎,要是我的女兒死了,就算是讓你償命也不夠。”
此話一出,顧琉璃不禁望了這婦人一眼,如此情感,她真是沒碰到幾回,這樣的,才算的上舔犢情深,有些羨慕的望著,她便從未享受過這樣感情。
她也很羨慕,但是,通常都是如現在一樣,安靜的站在一旁,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存在,靜靜的站著,就像是故事外的人一樣。
就如同現在,她救了她們,卻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這是她們的事,不是她的,輪不到她來鳴不平,如果是一位好的母親,定然要為自己的孩子討回公道,這無關其他,只是自己的尊嚴和事情要自己來維護,所以顧琉璃沒有多言沒有多語。
搶著說話的那種事,往好了說是打抱不平,往壞裡說是多管閑事。
自己的事情,別人沒法幫,只能是自己,也只有自己。
她是很看好這位母親的,為了自己的孩子,母親做什麽都可以。付出一切,確實,要是孩子沒了,拿什麽能彌補呢。
就好像是那位刑部尚書的嫡子一樣,想起來顧琉璃便隱隱的有些難受,雖然身有救治人的異能,卻不能隨便用,太耗能量是一個,目前也不能暴露異能,否則也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幾番掙扎之下,顧琉璃咬牙。
這操蛋的世界!
那男子默,忽又道歉。
“你要是道歉,就和恩人道歉,如果不是恩人,我怎麽可能原諒你們。”
婦人雖然還在顫抖,但努力挺直的肩膀,筆直的身影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顯得無比高大。
雖然害怕,但她還有孩子,就不能害怕,如果她在害怕,她的孩子還能做什麽。
她是一個榜樣,她有需要她保護的人。
顧琉璃在這蕭瑟的風中一下子就悟了,原來她這樣寂寞,是因為,她從未有過需要她保護的人,是不是有一個這樣用生命來保護的人,大抵就不會孤獨了。
可是,誰是這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