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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眉梢的誰》時間抗衡不過暗湧
  上大學是人生的一個新起點,很多孩子會面臨集體生活,獨立自強等等新的問題。大學往往與社會的門半開半掩,充斥著所謂的五花八門。一件事物最糟糕的就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人生最苦澀的也是在懵懂與成熟過度的間接。

  整個夏天對於剛高考完的學生們來說,謝師宴,親朋好友聚會宴等,接踵而來。出過力的老師就罷了,有一個老師小惜絕對是不想謝的,當他找班裡條件好的學生談話的時候,就是想賺外快的時候,很多家長衝著學校名氣把多少錢塞給了這些“為人師表”的人民教師。

  秋風蕭蕭的九月份來臨了,莘莘學子們來到歸屬的大學,即將面臨人生的洗禮。小惜拎著大箱小包到大學門口,喜氣洋洋,橫幅招搖,她來到了一個離自己家遙遠的臨海的城市。那天幫她接行李的,是一個長的很帥打扮中性的女生,她短短的頭髮,窄窄的臉,一對劍眉,一米八幾的個子。要不是小惜開口叫她“師兄”,還被她給蒙蔽了。來到宿舍,看來舍友們都已經光顧了,可能出去了,空無一人,她們的鋪蓋都在床上鋪的整整齊齊的。“謝謝你哦,幫我搬到這裡。”小西對那個帥帥的女生說。“不用謝,我叫王嘉。有事就打我電話。”王嘉說完,留了一張紙條寫著她的電話號碼,就告別了。小惜開始收拾床鋪,之後去食堂吃了飯,太過撐,就幫助消化在校園溜達著。夜風還算涼快,小惜坐在台階上,打開手機,辰還是沒有網上留言,沒有新的信息提醒,空空的。看著操場上來來回回走著情侶,她的心有些落寞。她知道當兵的前幾個月是很辛苦的,她又開始心疼他,但是她知道當兵是他一直最想去做的。回到宿舍,舍友們都已經回來了,洗腳的洗腳,上網的上網,還有她下鋪的一位,朝她甜甜一笑,她是一個長相很甜美的姑娘。“回來了啊!原來是一位姍姍來遲的美女啊!我們大家剛還在猜你是什麽熊魔鬼怪呢!哈哈!”“蒽,來了,下邊轉了轉。”小惜說。住宿舍第一晚上大家話都不多,因為彼此都還不太熟,小惜也自然有些不習慣,晚上輾轉反側,到底還是家鄉好。和百分之八十的女生一樣,她也偷偷的流淚了,此刻她腦海裡想到“斷奶”兩個字,是啊,,成年的她比小時候感觸神經系統發達,這個過程的確比斷奶的過程痛苦多了。第三天軍訓的時候,她和那個長相甜甜的姑娘分到了一組。小惜由於幾個動作沒做好,被教官罵作“扭扭捏捏,花拳繡腿。”這個時候,她恨不得穿越時空,回到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這個世界上年齡差不多的女人除了閨蜜就是天敵。恰好,她們教官是女的,小惜的動作太過沒力氣,常常被教官給揪出來,站在隊伍前邊,故意特讓她表演,並且大聲嚷到:“大家看她動作!”表演完後,那個黑黑的女教官扯大嗓門:“你們覺的她表演的怎麽樣?”有的女生相視而笑,對,她們笑意諷刺,竊竊私語。女教官:“我覺的滑稽!像小醜!”這下女生們忍不住笑出了聲,小惜脖子到頭頂像燃燒了一樣。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了出來,“教官,請注意您的言辭!”女教官猛的一回頭,犀利的眼神望著她,對,她就是睡小惜下鋪的姑娘,名叫子軒。女教官回過頭來嘴角悠然的一笑,表情立刻嚴肅起來,“這位同學,請出列!俯臥撐一百個!”她對向小惜:“你也是!”子軒二話沒說,箭步走到小惜面前,朝小惜調皮的一笑,然後兩人一起爬到地上做俯臥撐。告訴你們:“部隊就是絕對的服從!懂了沒?說話前請動動腦子!”小惜和子軒相視一笑,嘴角一憋,她們才不管什麽狗屁服從,這些不成文的規矩,肯定是些自以為是的人定的。下午軍訓結束後,小惜跟子軒一起去吃了飯,她們邊吃邊聊,小惜感謝子軒下午幫了她。每天早晨,她會在小惜的床前叫醒她,她們一起刷牙洗臉,吃早餐,然後手挽著手奔向操場。

  辛苦的軍訓終於結束了,這天驗收完,回到宿舍,姑娘們把迷彩帽扔的老高,歡呼到:“結束了!滾蛋吧!萬惡的軍訓,我們是美麗的大學生,再見吧!油油的頭髮!”接著她們脫下汗味兒的迷彩服,洗頭的洗頭,化妝的化妝,整個宿舍一片豔麗,姑娘們的青春飛揚著。長的瘦的女生走到宿舍中間,說:“同胞們,我提議,軍訓結束了,我們應該放松放松,今兒晚大餐,怎麽樣?”她叫張欣,一米七六的個子,九十斤左右,後來大家給她取了個外號叫“瘦猴”,還有個長的胖的女生叫王雅,她後來的外號叫“胖丫”,胖丫放下手裡的零食說:“好啊!我同意,我雙手讚成!”,她舉起兩個胖嘟嘟的手來,“放下你的肉墊子。”小惜把她開玩笑的說。這段時間,大家融合的已經差不多,就決定下午一起去會餐。她們一行四人來到了學校旁邊的小飯館,點完菜後,胖丫說:“我覺得應該嚇唬一下不會喝酒的同志,店小二上酒吧!”瘦猴在旁邊看著小惜和子軒說:“兩位淑女意下如何?”,她看著小惜和子軒。子軒說:“沒關系,我曾經也把酒當歌,沉飲到天亮。”瘦猴說:“好樣的!中文系的猛女!剩下小惜同志怎麽解決呢?要不要我來栽培栽培?”。小惜笑一笑說:“各位大爺,你們痛飲,我今天晚上是你們的丫鬟,你們盡管喝,海量喝,完事伺候大爺們脫衣就寢。”胖丫說:“喲,喲,喲,多香豔哪!人生短苦,及時行樂啊!”。菜上桌的時候,胖丫的吃相不用說,津津有味,臉上寫滿“幸福”兩個字。瘦猴吃了兩口就揚起酒瓶下胃,胖丫說:“小惜,你總不能以茶代酒,入鄉隨俗,姐妹兒們,碰一個,我們的青春,正式起航了!”,小惜端起一小杯酒,下肚後,皺了皺眉頭。緊接著瘦猴清了清嗓子說:“大家以後是一個大家庭了,互助互愛,讓我們的青春有個美好的印象,我們不要學那些庸俗的女生,勾心鬥角什麽的,我們就像男生一樣的活著好吧!大方!大氣!凡事有容乃大!”,瘦猴剛說“不要學”三個字的時候語音拉長,手一揮,特別有男子漢的氣勢,“好!”大家拍手讚同起來!此時的氛圍特別像桃園結義一樣,一個個信誓旦旦。到了玩兒遊戲的環節,子軒說:“玩兒遊戲的時候我們喝酒,讓小惜喝飲料吧!”。瘦猴說:“不行,那樣沒意思!不如吃辣椒吧!”小惜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瘦猴,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橫著她說:“餿主意!我才不吃!”“瘦猴你太牛了吧!吃辣椒會死人的,讓她輸了喝雪碧吧!”胖丫嚷道。“死不了,就這麽定了。”瘦猴說著,嘴角壞壞的一笑。小惜看著她倆像武松和《葫蘆娃》裡蛇精,感覺兩座五指山立刻將她壓住,就連嘴上也封了道咒,“瞪什麽,玩兒呀!”瘦猴放大嗓門吆喝道。小惜就這樣被卷進了一群瘋子的酒局之中,像是成人禮一樣被洗了一遍。別看子軒平時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像個溫柔可愛的鄰家女孩,喝了些酒卻原形畢露,一副骨灰級的女痞子形兒,小惜被辣的跟個哈巴狗似的吐著舌頭眼淚橫流,其余三個人每看見她一次就會放聲大笑一次。

  小吉進修的是表演系,那個會用袖子擦地板的男生隨她一起來到了大學的城市。他們依然可以恬美的牽著手慵懶的漫步在海邊。風拂過夏吉攔腰的長發,她的五官精致到絕世。白紗裙裡若隱若現的修美長腿走過沙灘,留下了一串刻著幸福的腳印。她挽著夏海的胳膊,身體側傾在他懷裡,柔弱的問了一句:“海,你覺的我會夢想成真嗎?就像這浪淘沙般,能撐到最後麽?”夏海溫柔的攬著她的腰支說:“會的,世界末日到來的一刻,我也會站在你的身後,注視著你。”夕陽裡,小吉和夏海依偎在海邊,他們也許正站在人生的起點,有著伸手可及的夢想,有著最簡單的快樂。此時,人生的刻度是相對小的,什麽都會輕易的滿足。

  小惜每天早上都會躺在宿舍的床上嚎叫著不想起床,子軒不厭其煩的喊她五六次才能讓她清醒。開學的前幾個月,宿舍裡發生最大的事情就是子軒追上了王嘉,對,就是那個開學幫小惜提行李的長的像男生的女生。事情是這樣的,有天中午子軒和小惜排著隊在食堂打飯,她們前邊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頭髮理的特別精乾的小夥子,子軒很激動拽著小惜的衣角說:“瞧!這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清秀型,背影perfect!”小惜說:“看一下臉上什麽樣兒?怎麽不轉頭呀!”倆人正說著,那人剛好轉了一下頭,“咦!怎麽是你?”小惜驚訝到!原來是王嘉,“是你呀!好久不見!怎麽樣?新生活還適應吧?”王嘉說。“適應!適應!昂!這是我的室友,子軒。”小惜拉著子軒介紹到,子軒朝她甜甜的一笑,說:“你好!”“你好!不如我們一起吃飯吧!你們想吃什麽?我請你們吃。”“好的,謝啦~”“我要吃土豆絲,西紅柿雞蛋,還有……”“我要吃椒鹽蘑菇,茄辣西……”

  他們在一個餐桌上吃了起來,子軒說:“長的也太清秀了吧當男生,不開口我還以為你是男的呢~”王嘉說:“沒辦法,投胎投錯了~”她挑了一下眉。小惜說:“一米八的個子,還長了對劍眉,確實投錯了。”王嘉說:“你們兩個沒參加學校的社團嗎?應該鍛煉一下。”小惜說:“社團有意思嗎?我喜歡看小說,不怎麽有時間。”子軒說:“我一直挺想進學生會的,有這個打算。”王嘉說:“那我們真是太有緣了,我正好是學生會主席。”子軒放下手中的筷子,手伸向王嘉,做了個握手的動作說:“領導,接受我吧!”她們就這樣達成了協議,王嘉答應幫子軒進學生會。

  辰在部隊,經受著嚴苦的訓練。每天晚上熄燈以後,他都會偷偷鑽在被窩裡,被子的角邊捂的嚴嚴實實的,怕手電筒的亮光會露出去。然後他拿出心愛的筆記本,寫一些心裡想說的話,當然,本子上出現最多的就是小惜的名字。他紙上無數次的對小惜傾訴,表白。寫著她是他生命裡最美的陽光,每次寫日記的時候,嘴角都會露出幸福的弧度。這個弧度跟小惜每次跟辰通話的時候,角度是一樣的。過了幾個月,辰終於能夠休的開假了,他買好機票,飛往小惜所在的城市。那天天空下著雨,小惜穿著白色的帆布鞋,淡藍色的牛仔褲,黃白相間的休閑衛衣,在機場接到了他。午後,漫步在海濱公路上。沒打傘,像十七歲一樣,隻為了感受淅淅瀝瀝的小雨的清新。他們悠閑的,腳步隨意的踏在公路上,辰第一次害羞,他想去牽小惜的手,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向小惜。他修長的手指尖觸碰到了小惜的手指尖,小惜會了意,他小心翼翼的把小惜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像握著一個寶貝。這樣就算在一起了吧!小惜微笑著望著他,他也幸福的看著小惜。“不如我們去騎自行車吧!”“好呀!”他們來到了租車子的地方,老伯伯眼睛長的像月牙兒,給他們租了一個雙人自行車。海風輕輕的吹在臉上,天水一色,藍光盈盈,他們的眸子倒映著藍天,倒映著大海,倒映著青春,還倒映著彼此的初戀。小惜輕輕的攬著辰的腰,他們開心的,天真爛漫的笑著。自行車一路沿著海濱的公路上,辰壞壞的拐著麻花兒形路線,從每棵樹的間距間繞來繞去,他偶爾一捏扎,嚇的小惜尖叫一聲,兩人就這樣嘻嘻哈哈的騎著雙人自行車。傍晚,他們把車子停在路邊,杵在那裡看著夕陽,小惜說:“我們一起看過麥田裡的朝陽,小黃花地裡的夕陽,海邊的晚霞,老了的時候,我想在老家有個寧靜的小院子,看夕陽打在嘩嘩的白樺樹葉上,那是金色的葉子,我躺在搖椅上,身邊還有你,再養一隻小貓小狗,看它們會打架還是成為朋友?”她默默的望著辰,此刻她的臉美極了,帶著笑意,寫的全是美好的向往。辰的側臉轉向她,說:“傻丫頭,山無棱,江水竭,冬雷震震夏雨雪,才敢與君絕。”小惜笑了,甜蜜的,也帶著些感動。“晚上我們吃什麽呢?”小惜問,“夜市上吃海鮮吧!”辰說。還了自行車,他們來到熙熙攘攘的夜市,兩個人依然跟小餓狼似的“吧唧吧唧”的吃起來。“你還記得那次屋簷下吃的饃夾菜嗎?”辰問,“記的啊!蠻香的,那兒雖然窮,但是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什麽都很美,我很喜歡。”“傻蛋兒,怎麽樣?這幾個月,大學生活還好嗎?宿舍的關系怎麽樣?好不好相處?”小惜很仔細的講了一遍從開學第一天到現在,學習跟生活都是怎麽過的,包括宿舍每個人的性格。辰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他專注的看著小惜,時不時的點點頭。他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孩子,不會急躁,更不會暴躁。吃完夜市已經很晚了,辰說:“我給你開個房子你去睡覺吧!我到網吧去打會兒遊戲!”“你也應該去好好睡一覺,今天玩兒了一天了,挺累的,再說明天不是還要繼續玩兒嗎?”“嗯,好的,聽你的。”辰拍了一下小惜的頭。他們一人開了一間房子,由於確實累了,都沉沉的睡去。第二天他們和其他情侶一樣,去吃了哈根達斯,他們手牽著手走過步行街,在路邊的小攤上要了一盤鮮炒的蛤蜊。他們一起去聽了交響樂,這是小惜特殊的愛好之一,她喜歡現場那種音樂震撼人心的感覺。就這樣,兩人度過了愉快的幾天。第一次害羞的去牽小惜的手,小惜害羞的低頭,他小心翼翼的把小惜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像握著一個寶貝。他們聊著彼此的生活,兩個人的眼眸跟藍天和海水一樣清澈,波光閃耀。跟其他情侶一樣,辰帶著小惜去吃了哈根達斯。他們手牽著手走過步行街,在路邊的小攤上要一盤鮮炒的蛤蜊。還一起去聽了交響樂,這是小惜一個特殊的愛好之一,她喜歡現場那種讓音樂震撼人心的感覺。就這樣,兩人度過了愉快的幾天。離別的時刻終於逼近了,飛機場,小惜望著布滿霧的眼眸的辰,說:“我會等你的,去了加油!”辰撫了一下她的頭,突然把她的頭攬在了自己的懷裡,小惜安靜的像一隻貓咪,辰說:“丫頭,愛你。”小惜抬頭望著他,這是她第一次聽見陳辰說這兩個字,頓時耳邊的聲音都戛然而止,剩下辰剛才那幾個字重重的回響在耳邊。她的耳朵發燒,臉頰緋紅的望著陳辰,他微笑著,輕輕的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她聽見了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這是初戀的心跳。

  送完辰,小惜回到宿舍,心不在焉,像喝了酒似的,眼神飄忽不定。難免被看出苗頭的舍友調戲一番。子軒走過來,坐在小惜旁邊拉著小惜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說:“小惜,他走了嗎?”小惜:“嗯,早上九點的飛機。”子軒安安靜靜的望了小惜幾眼,此時的小惜沒有意識到,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像是許久未見的那種想念感終於得到解脫了一樣。胖丫正在床上躺著,探出頭來,說:“看這孩子幸福的表情,臉蛋兒跟猴屁股一樣,又如桃花一般,親愛的,該不是偷吃禁果了吧?”小惜伸手一個抱枕砸到胖丫的臉上,胖丫嗷了一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吼到:“砸壞我這天使的臉蛋兒,你賠的起嗎?”小惜說:“沒事的,你還有魔鬼的身材!”胖丫一條腿伸出床外,故做嫵媚的樣子邊摸邊說:“是嗎?這可是俺最後的資本了。”瘦猴作嘔吐狀:“受不了了,貴妃姐姐,我的胃叫我出去了。”大家看著胖丫肥碩的大腿,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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