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之恩?
這話的意思,誰聽不出來?
那是李風能殺死塔猛沙,卻沒殺,饒過了他一命!
但,便是這聽起來算是大恩惠之事,落入汪家家主汪魁的耳中,卻讓他忍不住色變,更仿佛猜到了接下來的劍拔弩張。
哪怕是那些頓足看熱鬧的各方來人,此時也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馳冥山塔余,竟然讓自己的義子塔猛沙,向這汪家乘龍快婿道謝,謝不殺之恩?”
“這人,差點殺了塔猛沙?嘖嘖……不足萬歲,便有如此實力,厲害!”
“就是不知道,塔余會不會為自己的義子出頭。”
“應該不至於吧?沒聽塔余說,他還要感謝對方不殺他義子之恩?”
“難道這不能是反話?雖然,現在看不出塔余動怒,但誰又能確認,這不是暴風雨將臨前的平靜?”
……
周圍的一群人,除了汪家人如臨大敵以外,其他人大多都在看熱鬧。
畢竟,這件事情和他們無關,是汪家女婿和馳冥山之間的事情。
“李風,感謝你的不殺之恩。”
塔猛沙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在自己義父的注視下上前,跟段凌天道謝,但一雙緊鎖的眉頭,卻許久沒有舒緩開來。
“終有一日,我會擊敗你的!”
塔猛沙昂然道。
段凌天聞言,淡淡一笑,“我很期待那一日的到來。”
擊敗他?
這塔猛沙,難不成以為,昔日那就是他的全力?
現在的他,別說這塔猛沙,便是塔余親自上,他就算不敵,也能全身而退……再給他一些時間,等他實力更進一步,哪怕對上塔余,他也不懼,甚至沒準能擊敗對方!
“汪家主。”
這時,塔余又看向汪魁,唏噓說道:“真是沒想到,你們汪家的女婿,是這位小兄弟……我先提前恭喜汪家,得了這麽一位有至強者之資的乘龍快婿!”
至強者之資!
塔余此話一出,頓時又是讓得周圍人嘩然,沒想到塔余對汪家這個女婿的評價這麽高。
當然,更多人覺得,這是塔余在說客套話。
“多謝塔余前輩的誇讚。”
汪魁連聲替段凌天感謝塔余。
而塔余,這時接著說道:“這不是我誇讚他……這話,是妖尊大人親口對我們說的,說這位小兄弟有至強者之資!”
塔余解釋過後,頓時全場嘩然,所有人都沒想到,那堂堂馳冥山的馳冥妖尊,一位強大的至強者,竟然如此讚賞一個不足萬歲的小年輕。
一時間,眾人再次看向段凌天的目光,也顯得有些不同了。
畢竟,這是讓至強者都認可的人物。
沒準,日後汪家的第二位至強者,便是他!
而這時候的段凌天,只是淡淡一笑,然後看向塔余說道:“塔余前輩,代我向妖尊大人問好。昔日,我也是因為有急事,才急著離開,沒有拜見妖尊大人,還望他海涵。”
這個時候,段凌天也被嚇出了半身冷汗。
他萬萬沒想到,上一次在舞陽城,自己竟然還被那馳冥山的馳冥妖尊給盯上了……也不知道,對知道,對方是抽不出手對付他,還是沒打算和他計較。
“好。”
塔余應聲,然後便帶著塔猛沙往裡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向段凌天,友善笑道:“李風小兄弟日後若有空,隨時到馳冥山找我……妖尊大人,想必也願意和李風小兄弟見見。”
這個時候的塔余,也客氣了許多。
至於客氣的原因,卻是他在來之前,便聽聞汪家為了李風,連滄瀾城孟家新晉至強者的面子都不給……
很顯然,
汪家女婿的身份背景不簡單。直到見到汪家女婿,他才發現,這汪家女婿他見過,甚至曾經在他們馳冥山覆滅舞陽城的時候留手,沒殺他的義子塔猛沙!
正因為意識到對方的出色,還有猜測對方身後有不俗的身份背景,所以塔余對段凌天的態度好了許多。
“一定。”
段凌天微笑應聲,直到目送塔余和塔猛沙父子二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方才回過神來,繼續和汪魁一起迎接來賓。
沒多久,汪魁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只因為,現在走過來的兩人,正是那滄瀾城孟家的來人,孟玉錚和他身邊的青焰刀王譚休騰。
“哼!”
孟玉錚帶著譚休騰上前,到了汪魁的面前,第一時間沒看汪魁,而是看向段凌天,冷哼一聲,眼中滿是冷厲和不甘。
“汪家主……這位,便是你們汪家為汪落雨選擇的夫婿?”
孟玉錚淡淡掃了汪魁一眼,問道。
而汪魁,深深的看了孟玉錚一眼,淡淡說道:“孟少爺,你若是來做客的, 汪家歡迎……可你若是來搗亂的,還請你離開汪家。”
汪魁言語間,非常強勢!
“汪家主!”
在孟玉錚皺眉的時候,他身後的譚休騰開口了,“孟玉錚少爺,是代表尊上來的……你讓他離開汪家,是你們汪家不歡迎尊上?”
譚休騰一開口,便抬出了孟家後面的那位新晉至強者!
轉瞬功夫,現場變得劍拔弩張。
而汪魁,聽到譚休騰這話,不只沒有忙著解釋,反而淡淡一笑,“我汪魁相信,若是孟天峰前輩親來,肯定不會似孟少爺這般咄咄逼人……”
“對孟天峰前輩,我汪魁,乃至汪家,都是非常尊敬的。”
畢竟是汪家家主,這點客套應付的話,還是懂得說的。
“哼!我們走!”
見汪魁不好對付,孟玉錚冷哼一聲後,便招呼譚休騰往裡面走去,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參加段凌天化名的李風和汪落雨的這一場婚禮。
“李風兄弟。”
這時,汪魁適時的安慰段凌天,“那孟玉錚,便是個紈絝子弟,你別跟他計較……若非他們孟家出了一位至強者,還不敢這般放肆!”
“跳梁小醜而已。”
段凌天淡淡一笑,顯得一點都不在意。
“怎麽是你?!”
而就在這時,一道語氣中帶著不可思議、不敢置信的驚呼聲,從遠處遙遙的傳來。
那裡,正有一個容顏嬌俏美麗的年輕女子,挽著一個中年男子的手駐足,在他們兩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老嫗。
而不管是年輕女子,還是老嫗,對段凌天的而言,都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