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都錯了。”

　花費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翻閱完無空老人的記憶以後，段凌天心中一陣歎息。

　他知道，歷史隔斷之後，界外之地，乃至萬界修煉者，都走錯路了。

　應該在進入上位神尊之境前，先將法則領悟到大圓滿之境，再將天地四道中的某一道領悟到第七階。

　在這種情況下，渡過天罰，再踏入上位神尊之境，感應到至強之境的呼喚後，回應它，直接踏入至強之境！

　如此，一入至強，便是至強第七階的存在！

　至強第七階，那是什麽概念?

　哪怕是現如今界外之地，乃至萬界的修煉者，最強大的‘聖人’，也就是‘界尊境強者’，也就是至強第六階而已。

　“不對！”

　突然，段凌天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當代修煉者，踏入神王之境後，便要面臨千年一次的天劫考驗……”

　“而在歷史隔斷前，根據無空老人的記憶，卻又是每隔萬年，才要面對一次天劫。”

　“而且，看無空老人面對的那個天劫……每一次間隔，威力提升有限，應該也就相當於當代的兩次天劫間隔的威力。”

　想到這裡，段凌天倒吸一口冷氣。

　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

　是天地規則發生了變化?

　“是天道做的?”

　除了這個可能，段凌天再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結合無空老人的記憶，再綜合當代的現狀，他也隱隱感覺到了，天道那‘無形之手’，就好像在操控著這個時代，讓這個時代再難誕生至強第七階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在歷史隔斷之間，出現了如無空老人這般，已經可以威脅到天道的存在?”

　“所以，這一次的歷史隔斷後出現的修煉者，他將他們當成‘豬崽’圈養，不讓他們有踏入至強第七階以上，威脅到它的實力?”

　雖然，這個比喻，對於當代所有修煉者，包括聖人在內而言，都有些可悲。

　但，好像就是事實。

　無爭的事實。

　“這個時代，哪怕知道有這限制，又有幾個人，能在中位神尊之境，順利掌握大圓滿之境的法則，以及第七階的天地四道。”

　“千年一次的天劫，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踏入至強者之前，

　歷史隔斷前，天劫萬年來一次。

　歷史隔斷後，天劫千年來一次。

　哪怕有些中位神尊，有心在踏入上位神尊之境前，將法則領悟到大圓滿，天地四道參悟到第七階……

　一旦威脅到他們性命的天劫到來，他們是選擇死，還是選擇簡單的成為上位神尊，破碎天劫?

　答案，顯而易見。

　“難怪這無空老人說……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可不就是如此嗎?”

　段凌天歎息一聲，目光之中，也多了幾分慶幸之意。

　“幸好我還沒踏入至強之境……否則，此生，都再難有踏入至強第七階的可能！”

　哪怕是在歷史隔斷之前，也沒有哪個至強者，從至強第七階以下，踏入至強第七階……

　即便在至強第六階將法則領悟到大圓滿，將天地四道領悟到第七階，他們等來的天罰，也會要了他們的命！

　“上位神尊，雖然面對那等天罰，也是九死一生……”

　“但，畢竟有機會！”

　“而且，我現在融合了無空老人的記憶，哪怕日後面臨那等天罰，我也算有經驗了，肯定不會比無空老人面對那等天罰時吃力。”

　“另外……”

　想到無空老人生前取得的成就，他都目光，又是一陣炙熱:

　“他是用了驚天的手段，完美的將記憶保留了下來，包括他對劍道，乃至法則奧義的各種領悟……”

　“只要給我時間，我完全可以消化掉這些信息，擁有他生前在劍道和法則奧義上的成就！”

　此刻，段凌天的內心，也是不由得躁動了起來。

　無空老人生前成就:

　劍道，第九階。

　掌控之道，第八階。

　無限之道，第八階。

　空間法則，死亡法則，生命法則，都踏入了大圓滿之境！

　“天地四道，一共也就四種……除了吞噬之道以外，他竟然全部都領悟到了這等地步?”

　“難怪連天道都忌憚他。”

　“而且，根據無空老人的記憶……他生前，之所以能有至強第九階的實力，還是因為他將生命法則和死亡法則同時領悟到大圓滿之境，勘破了生死。”

　“再加上掌控之道和無限之道領域的成就，才得以有至強第九階的實力。”

　“按照他的推斷來看……”

　“他若將掌控之道或無限之道中的其中一道，參悟到第九階，實力便足以更進一步，到達至強第九階巔峰。”

　“若兩者都踏入第九階……”

　“他的實力，將比肩天道！”

　“到了那時，哪怕天道再碎天地，讓世間萬物回歸混沌，再讓歷史隔斷……也影響不到他！”

　段凌天心中莫名震撼。

　無空老人，太強大了。

　世間，竟有如此強大之人?

　而且，就是這樣一位強大無比的人物，最終也仍然在歷史隔斷前，被天道逼得只能遁入歸墟之地，苟且留下畢生記憶。

　“他這樣做的目的，是希望能夠培養出一個傳人，能夠和天道抗衡的傳人……”

　“前兩次歸墟開啟，也有出色之人，但他都沒看上。”

　“這一次，他看上了我。”

　“當然，根據他的記憶，其實他最理想的傳人，是那種將劍道領悟到第七階，乃至將空間法則、生命法則或死亡法則領悟到大圓滿之境之人。”

　“但，他沒機會了。”

　“所以，選擇了我。”

　“在他眼中，我勉強夠格成為他的傳人。”

　段凌天搖了搖頭。

　在天道限制的這個時代，估計難以找出一個同時將劍道領悟到第七階，並且將空間法則、生命法則和死亡法則這三種法則之一領悟到大圓滿之境的人。

　他的那位師尊風輕揚，劍道應該已經踏入了第七階。

　但，法則方面，卻也不符合無空老人的要求。

　“若不擅長空間法則、生命法則和死亡法則……想要消化無空老人的記憶，並且化為己有，將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他，必須找到合適的傳人！”

　段凌天歎息。

　他知道，這一次得到的‘機緣’，或將成為，他這一生所得到的機緣中，最大的機緣！

　以後，哪怕還能遇到一些機緣，肯定也是不可能超過這一次的機緣了……

　歷史隔斷前，站在巔峰的超級強者的畢生記憶！

　還有什麽機緣，能與之相提並論?

　“剩下的時間，就待在歸墟之地裡面消化他的記憶……盡早讓我的空間法則，完美融入劍道，讓劍道徹頭徹尾成為空間劍道吧！”

　因為，根據無空老人的記憶，他的歸墟之地裡面，有價值的東西，都被他碎掉融入歸墟之地，鞏固歸墟之地了。

　如此，他也沒必要去浪費時間尋找什麽。

　甚至於，他現在都能清楚的知道， 這一處歸墟之地的一切奧妙。

　但，也沒什麽意義。

　沒什麽值得他去取的東西。

　……

　“薇姐。”

　這一刻，段凌天突然想到了這一次來這一處歸墟之地前，那碧璽聖城半聖家族段氏一族的那位‘幽夜半聖’。

　他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為你報仇了！”

　段幽薇之死，他始終覺得有自己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若非他讓段幽薇跟他回逆神界，從逆神界回來的時候，也不會出現在那一片區域，不會被段幽薇的仇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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